东航不满地瞪了眼床上娇滴滴却冷漠的女子,因为她,权哥竟然要把自己赶出去!
东航撇嘴:“出去就出去!哼!”
他跺了跺脚便大步走出竹屋
权迟走到竹屋的另一侧,拿了两个杯子和一个茶壶,走向陶竹,也就是孟凡。
他递了一个杯子给孟凡,孟凡端着,又见茶缓缓从茶壶中倾倒出,茶杯一下子便满过半了。
权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孟凡举杯:“孟大小姐,自今日起,我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嗯?”
孟凡垂眸,像个男子般饮尽了茶水,入口却有丝丝涩苦感,便问:“这是何茶?我在宫中竟未曾饮过。”
权迟轻笑一声,拿过她手中的空茶杯,,边走向另一边边答道:“我棠梨国的同心茶,乃是我亲手所制。你我共饮同心茶,寓意同甘共苦,结盟。”
孟凡会抓重点,听见权迟是棠梨国之人,也不惊讶,神色淡然。只是想来他也是想覆灭了紫萝国,既然目的相同,不如成为朋友,倒是比多一个敌人好太多了。
她上下扫了几眼权迟,又听屋外那个娇男子唤他权哥,她隐隐约约记得棠梨国那位无忧王常着深蓝色衣裳,常戴面具。
每年国宴她随着皇帝出席总是能瞧见如同天神的无忧王权迟,而几乎所有未出阁的小姐眼神总是黏在他身上,即使他戴着面具。
“耿耿。”
一不小心孟凡唤出了权迟的小字,据说无忧王很讨厌别人唤他的小字。
孟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权迟的神情,他面无表情,使得孟凡心中一惊。
权迟兀自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慵懒的翘起腿来,在她耳边缓缓吐出几字:“凝丝,你可知唤我此名的人是何下场?”
先前孟凡心思全扑在如今紫萝国的帝王容尚身上,即使被无忧王惊艳到了,她也不会去多过了解,于是她如实回答:“不知。”
澄澈的双眼望向权迟,权迟一愣,接着笑了笑:“若不是我知晓你的经历,我倒当真以为你这双眼睛澄澈无比。”
权迟摸了摸孟凡的头,又迅速缩回手,又道:“既已饮过同心茶,你大可不必害怕你会落得跟那些人一个下场。那些人啊,因着是女人,我怜香惜玉,所以也不过是被砍了手脚,挖了眼珠子,扔到军营里自生自灭。”
孟凡听到这些,也是心惊,不过她面色依旧平静,道:“民女心中有些许疑惑,不知殿下能否解答?”
权迟左手把玩着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盯着玉扳指出神:“但说无妨。”
孟凡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那玉扳指,权迟见她久久未出声,便转头看她,只见她正盯着这玉扳指。
权迟嘴角微微上扬,取下手中的玉扳指递给她:“物归原主。”
孟凡接过玉扳指,抬眸看着权迟,道:“你向狗皇帝讨要的?”
听见“狗皇帝”三字,权迟第一次“噗嗤”笑出声:“你倒是记仇。是,见这玉扳指好看,甚的我心意,便用棠梨国一座城池作为交换。”
孟凡一愣,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握紧了玉扳指,说道:“此乃我母亲的遗物,此前心悦于狗皇帝,便将此送于他,却是不知,这玉扳指竟可以调动陶家与我母亲家沐家的兵力······而我姐姐为了我,听命于狗皇帝,远嫁胡人和亲,却被他们折磨致死······如此血海深仇,此扳指倒是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我。”
权迟轻抿双唇似笑非笑:“你未曾诞下子嗣吧?”
孟凡一愣,摇了摇头,心中庆幸狗皇帝晾着自己,不曾碰过她。不过······她差点就被许巾毁了,想来许巾和许家没有这么大胆,谋害贵妃,是狗皇帝的指使吧。
“据说你的丫鬟们都被狗皇帝纳入后宫了,你可有能信之人做内应?”权迟也与孟凡一同喊容尚狗皇帝,他倒还觉得如此喊,轻了。
孟凡抿唇想了想,说道:“狗皇帝封她们为美人答应,不过是为了恶心我罢了。不过这些丫鬟们许多都是贪慕虚荣之人,毕竟苦了一辈子,如今的锦衣玉食可得好好把握。但是有一丫鬟爱慕我兄长,倒是可以一用。她唤名沉鱼,是现在的玉美人。”
权迟点了点头,又侧眸问道:“你方才要问我什么?”
“为什么是我?”
这是她所最迷惑不解的。
权迟垂眸,又抬眸看着她,认真道:“因为是你所以是你。以后你会明白的。”
孟凡忽的笑了,似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
她默了默,又问:“覆灭紫萝,是你们陛下的意思吗?”
权迟挑了挑眉:“何以见得?是我的意思,他听我的。”
孟凡瞪大双眼,果真无忧王权势滔天,连棠梨国皇帝都拿他没办法了吗?
权迟继续道:“你可知我在紫萝国四处游历,见到的都是贪官污吏或者生灵涂炭,既然紫萝国不得人心,就该换得人心的来。”
对于权迟的这番话,孟凡无疑是赞同的。
权迟起身去屋外,孟凡猜他是去找东航了。
孟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受到一丝孤寂。
也许强者总是如此罢。
无忧王,并不无忧。
孟凡靠着自己的记忆回想了一下孟府,却发现这孟府她未曾听过,想来也是小门小户。
东航推门而入:“女人快起来!我们去孟府。”
孟凡无语,但是愣是没求东航帮一点忙,靠着自身的意志力起身,走向屋外。
她却不知,在她背后的人瞠目结舌,本想刁难,谁知这女人如此坚强。权哥好眼光!
出了屋子没看见权迟,孟凡转头问:“殿下呢?”
东航抓住她的肩膀,道:“待会就见到了,我带你飞过去。”
孟凡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便到了空中。
东航大声道:“喂,女人,记得脚尖轻点竹叶啊!”因着风大,他便如此喊了出来。
孟凡抽了抽嘴角,在宫中,狗皇帝容尚练功时,她也粘着他,学到了些许鸡毛蒜皮的拳脚功夫。有次容尚有些怒火,练功到一半时竟叫她陪练,她不知伤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