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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涩的糖葫芦

大部分人都以为回忆是无色无味的,其实回忆是苦涩的,让人回味而无尽头。

周末是成功人士放松的日子,由于周末好多人都不上班、休息,恛益香生意火爆,早上9点左右就把准备卖一上午的米线卖完了,老板即高兴又焦急。他打电话催米线厂送米线过来,那边电话里头传来“拉送米线司机师傅早上有事请假了,没有人送。”顾客络绎不绝进来,老板实在无奈说:“小唐,你看好店,我去米线厂拉筐米线回来。”

老板带上小猪去拉米线,店里由于没有米线卖,唐凌让大家备好料休息一下。老板刚开车出去就被堵住了,车鸣笛声四周响起,有的人探出头大声喊叫,加上今天天气格外炎热,容易让人心烦气躁,这条已经一片混乱。老板想起来,还有一条路可以去米线厂,他把车调个方向走。只是那条凹凸不平很少人走,他告诉小猪坐好了,这条有点颠簸。老板看见小猪戴着口罩、穿着围裙、工作服。老板说:“天气这么热,把口罩、围裙脱了。”小猪“哦”了一声,便乖乖地脱掉了围裙。然后她又一语不发的盯着老板犯花痴。老板因路不平的原因,他正在专心致志开着车,未注意到小猪正对他犯花痴。小猪心里想着希望米线厂离这里远一些,这样她就能多一些和老板单独相处的时间了。就在小猪想入神时,车颠了一下,小猪一头靠在了老板肩膀上,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老板,她闭上眼睛在想“原来这就是男人的身体,他的身体好温暖。”过了一会车稳定了,小猪却还没松手,老板停下车问:“可以松开手了吗?”

小猪尴尬而不舍地松手、坐直了身子。小猪在回味着刚才靠着老板肩膀给她的感觉,她觉得老板的好厚,让她很踏实,那一刻,她内心就默认是他、是他,与她度过这一生的人(老板)。叮咚,老板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唐凌发来的“刚才我从隔壁借过来了一筐米线,现在还有卖的,你开车慢点,多注意安全。”老板看到这消息很欣慰。原来,老板走后,店里又陆续来了一些人,唐凌告诉客人米线至少要等30分钟以后才有,客人们都愿意等,唐凌于心不忍,只能到隔壁米线店去借。人与人之间最舒适的相处方式,莫过于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可是,这种舒适的相处,如果一方变得自私,那又能维持多久?

米线厂里的工人都在忙碌,忙到没人给老板装米线。老板自己装了两筐米线,然后,自己找他们签名字。回去时,老板并没有原路返回,他走的是平常天都走的路,这条路两边都卖着各种小吃、各种小饰品之类,他开的很慢,慢的像是拄拐杖老人走路。小猪不再对老板傻傻发呆,她看向路边摊上卖着各种各样东西,看上去很好吃、很漂亮,小情侣一对又一对的牵着手在看饰品、在吃小吃,她看见这么一幕又联想到了老板。老板说:“以后,生意火爆,米线卖完急用时,你骑着电动车来拉,所以你好好记住来回路线。”

小猪,光顾着看热闹,哪听见老板讲的话,车的前方走过来一老一少,老人拿着一大棒糖葫芦,另一手手牵着小孩的手,老人边走边走喊:“糖葫芦,卖糖葫芦,百味糖葫芦。”小孩也附和着:“糖葫芦,百味糖葫芦。”小猪看见糖葫芦惊叫起来:“吖!”听到惊叫声的老板立马刹车,还没等到老板开口问为什么,小猪说:“哇,糖葫芦喔。”他听到小猪的很无奈,他瞟了一眼前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他嘴里念叨着:“糖葫芦,似乎在哪里听过?”

一缕回忆浮现于脑海,一个小男孩在朗读着书,书中刚好有糖葫芦一说,他就放下书,赶紧小跑到父亲的身边。说:“我也要吃糖葫芦。”男孩的父亲从未听过糖葫芦、一脸茫然。

父亲说:“儿子,你可以告诉我糖葫芦是长什么模样吗?”男孩跑过去拿书给父亲看,父亲让男孩写个纸条给他,纸条只要写这个名字就好,明天去赶集买回来给他。男孩写的很认真,生怕自己写的不好,让卖糖葫芦的人看不懂。父亲从未见过儿子这么想吃一个东西,儿子也很少索要什么。父亲是一位朴素而勤劳、诚恳的农民,经常告诉儿子做人要诚实守信,父亲视如珍宝的把字条揣进有拉链的口袋里。集市每周六一次热闹而混乱,各种人聚集于此,各式各样的物品售卖。男孩的父亲背了一袋米去倒卖,他一大早就把大米低价出售了。他拿着字条在各摊位上到处问有没有买这个?所问摊主都摇摇头,以表示没有。后来,他在卖批发零食的徐老板得知,这集市上没有卖的,可能镇上有卖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叹了口气。

下午2点以后,人们纷纷离开集市归家,各类摊主都在收摊。男孩的父亲这才想起来要买点猪肉,家里已经两个星期没吃肉了。他在最后一位猪肉摊上买了点,肉质非常不好,但是有终究比没有好。小男孩一整天在家写作业,在等待父亲归来;而男孩的母亲也在等待,等待丈夫归来一起吃饭。

父亲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下午5点左右,他看见一家子都在等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儿子,集市上没有卖你说的那个东西,明天父亲到镇上给你买回来。”阿木失落地“哦”了一声,在吃饭时,父亲问母亲有没有什么可以去卖的。

母亲问:“你真要去镇上,今天不是去了集市吗?”父亲半开玩笑说:“给我宝贝儿子卖糖葫芦。”后来,母亲说只要玉米可以卖,但是,玉米都是干玉米棒要剥下来,怕是来不及了。父亲吃完饭,就把玉米棒装进麻袋里拷,父亲拷了好几袋玉米棒。夜晚一家人剥玉米棒,玉米一粒一粒的越来越多,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不知几时,阿木剥着玉米棒睡着了。父亲轻轻地抱起阿木送到床上睡,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父亲剥到几时。当阿木第二天醒来时,父亲已不在家中,母亲说是一大早徒步去镇上了。父亲去到镇上时才知道没有糖葫芦卖,下午父亲归来时,阿木没看见糖葫芦就闹脾气不吃饭。母亲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母亲做给你吃,拿过来我看看长什么样?”后来,母亲把橄榄果串成一串说是糖葫芦。在阿木的意想中,糖葫芦是很甜、很甜的,而他吃到的是苦涩的。他嚷嚷着以后再也不吃糖葫芦了,母亲说:“喝口水看看。”阿木发现水比以前格外的甜,水微甜而耐喝。后来,橄榄果就是阿木童年的糖葫芦。母亲说:“苦尽甘来,生活就像是吃这个糖葫芦一样,要先苦而后甜。”阿木听的傻愣了。母亲又摸摸阿木的头说:“傻孩子,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某年某天某个晚霞里,阿木收到某个女孩的消息。阿木说:“我想看看现在的你在干嘛。”后来,女孩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中女孩手里拿着糖葫芦。

女孩说:“我去上班的路上,赶时间,不方便视频聊天。”

阿木发消息问女孩:“糖葫芦是不是很甜?”女孩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阿木告诉女孩自己也想吃,女孩说那你下班以后去买来吃。阿木告诉女孩要吃她那个糖葫芦。后来,两人约定以后见面时,一起去买糖葫芦吃,就买一串两人共同吃。眼看老人离自己越走越远,小猪轻阿木的扯衣服,声音很温柔地告诉阿木自己想吃糖葫芦,像是对自己的男朋友撒娇一样。就这样阿木从回忆中被小猪扯了回来,阿木点点头以示同意,又给了小猪一些钱,让她多买一些糖葫芦,拿回去给店里其他人。小猪买了许多糖葫芦回来,有各种各样各味的糖葫芦阿木由于开车暂时顾不上吃,其中,小猪说要喂阿木吃,却被阿木拒绝了,他觉得那样的举动太过于亲密。老人与阿木、小猪两人相驰而行,因此离对方越走越远,当阿木因为堵车停下来车时,回头再看老人时,只剩下一抹随轻风晃荡的背影。

两人回到店里面以后,小猪说:“看,我给大家带了什么?”店里人员一片起哄,大家都在挑选自己喜欢吃的糖葫芦。阿木看见这一幕在想“一直这样该多好啊!”后来,他也吃了一串糖葫芦,只是,这次好像喝再多水也没用了,原来糖葫芦真的是苦涩的味道,却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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