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家的香火如此不旺,赵阔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一咬牙,一口气又纳了五个妾室。
夜以继日,深耕不辍,总算是有了这么一个麒麟子。
而赵夫人也母凭子贵,由妾室直接变成了夫人。
作为唯一能承继赵家香火的继承人,赵阔自然是宝贝的不能在宝贝了,说是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那都是轻的。
顾程给赵家服侍多年,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倘若真是孙东才误诊,即便是还没开方拿药,估计对方也不会轻易揭过。
更麻烦的是,赵阔身为宁安城内城卫司统领,同时又兼掌着城主亲卫军,在宁安城绝对是大拇指级的实权人物。
哪怕就是阳兴德在此,也得卖对方三分面子。
这等人物若是动了怒,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济世堂馆长能接得住的。
可事情的麻烦就在于,孙东才不光跟他同出一门,而且还是他师父的外孙,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于非命。
再三权衡之后,顾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
“大人息怒,顾某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无法减轻这混账的罪过之万一,但好在小公子吉人自有天佑,此番终究是有惊无险。”
说着双手作揖,深施一礼道:“在下斗胆恳请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暂时饶他一条性命,回头顾某定当好好管教于他。”
“不必这么麻烦,本帅今天就替顾大夫了了这个祸害。”
赵阔却并不买他的帐,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侍卫上前,分别扯住孙东才的脚腕,狠狠往门外拖。
也怪孙东才自己倒霉,若是放在别的事情上,只要顾程开口,赵阔说什么都会卖个面子。
但谁让他触的是赵阔逆鳞所在,不杀了这货立威,如何能让别人知道他宝贝儿子的神圣不可触犯。
“救命啊,师叔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孙东才被扯的凌空打横,裤子都快被扯掉了,却仍旧死抱住顾程的大腿不撒手,连带着顾程的裤子也跟着往下褪了褪。
顾程登时脸都绿了,脑门上更是布了一层的白毛汗。
这要是让这货把裤子拽掉,那他顾程的大名,可就要名留笑史万万年了。
可他越是担心,孙东才便越不撒手。
他现在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根本不管这些,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撒手人完。
不但没撒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大人且慢。”
“怎么,难道顾馆长没听明白我的话?”赵阔语气已经变得不善。
“大人的话,在下自然明白。”顾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道:“可此人乃是我师父唯一的外孙,若是今日不能保全于他,日后便无法跟师父他老人家交代。望大人饶他这一次,顾某代我师父在此谢过大人。”
说罢他重重的一叩首,拜倒在赵阔面前。
赵阔一张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这个医术奇差的庸医,不光是叶老门下,竟然还跟叶老有血亲关系,这让他一下子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叶老先生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这份情直到现在他也没能还上。
若是今日真下此辣手,传扬出去,怕是恩将仇报这顶大帽子,转眼就能戴到他头上。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皱眉沉默了片刻,赵阔阴着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冰冷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大人开恩……”
顾程闻言大松口气,而抱着他大腿不撒手的孙东才更是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快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庸医。”赵阔厌恶的瞥了二人一眼。
“顾某告辞。”
虽然知道对方骂的不是自己,但顾程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起身草草拱了下手,便带着孙东才快步往门外退去,一副生怕对方改了主意似得。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还没等顾程迈出门,身后又传来赵阔冰冷的声音。
“等一等!”
“……”
刚刚捡回条小命的孙东才,被吓得猛一哆嗦,以为对方又要反悔,差点就要夺路而逃。
幸亏顾程眼疾手快,一见他这个废物师侄有异常,立刻伸手将其牢牢抓住,这才没再闹笑话!
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们走可以,但他得留下。”
赵阔一指正在收拾药匣的小景,用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道:“我的龙象卫正好还缺个名额,这小子很对我胃口,就委屈顾馆长割爱了。”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吃惊不小。
龙象卫乃赵阔的亲卫,同时也是赵家最精锐的武装力量。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区区数十人而已,但每一个能够进入龙象卫的人,除了本身实力过硬以外,还有最关键的一条,也是被龙象卫最引以为豪的一条。
那就是必须在赵阔这位宗师级大高手的手底下,真刀实枪的走过三招才行。
一流高手和宗师级高手之间的差距,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却像是一道天堑,就像量与质的区别。
这跟努不努力没有关系,而是武功练到深处,讲究个意境合一。
达此境界者,其实力之强,一招可退百敌!
这便是两者之间的差别。
当然,在考验的时候,赵阔肯定不会用上十成十的本事。不然的话,龙象卫的人数就不应该数十,而是零才对。
不过即便是放水过的三招,能接得住的也是十不足一。
所以凡是进入龙象卫之人,自然而然的,便把自己放在了鄙视链的头部位置。
比如柴九、柴八……以及赵阔的贴身侍卫长柴大等人,在看向小景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荒诞?
在他们眼中,小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练武之人该有的影子,简直就跟个弱不禁风的小书呆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