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潘氏奇才
“表弟啊,剑怎么背着,不收起来。”
“古剑潘家的天才,灵魂宝器竟然不是剑。”
“别怪他,他爹娶错女人,丢了家主位,把儿子也害惨了。”
“他娘啊,祖上十八代都是卖艺的,受邀到仙宫又如何,现在武力至上。”
一句句刺耳的嘲讽传入打出生来就耳力远超常人的潘渊耳中,即便其中多数人几天前还想为其舔鞋。
咬着牙,低着头,快速走过廊道,当准备进入教室前,他的路被挡住了。
“欸,这裡是给剑修学习的地方,不是剑修就别来,潘少爷。”
挡住路的有两人,两天前还是摆着噁心笑容的狗腿子,他一眼都看不上,但觉醒仪式后,开口的王好子和张添就是别人的狗腿子了。
“听说你从小除了学剑,还有跟着乐娘子学音律,现在倒派上用场了,来了就替周少奏一曲,解解闷。”
周少,周长源,同为古武世家的少爷,前一年的灵觉剑比,惨败给潘渊,因此记恨。
“你们做什么,渊哥也是在这上课的。”开口的是他从小的玩伴,秦冉,平民出身,原本了无瓜葛的两人在一次潘渊偷跑出去玩时遇上,尔后便与潘渊成为朋友。
“唷~小秦啊,这裡没你的事,别碍周少的眼,还是你想替潘少的乐曲伴舞。”
“你们别欺人太甚,渊哥永远不是你们打的过的。”
“啪。”潘渊抓住了秦冉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
“同学们,上课了,别挡着门口,不然老师很困扰喔。”
“潘渊同学,进教室坐好,如果想继续修剑也行,老师不反对,但下个月学院的剑比自己斟酌一下吧。”
学院剑比是同学院各班剑修一同的比赛,不分年级,只分境界,去年潘渊尚未觉醒,夺下了灵觉期的冠军,今年本应在觉醒后,再次光芒四射,但意外出现了,他进入灵武期,却没觉醒灵剑,而觉醒来自母亲的古琴。
这位和善的女老师,孟荷,来自潘渊所在地区的统治者圣唐帝国,最顶尖的学院,皇家学院。
………………
回到家,将东西一甩,整个人趴在床上,迷惘无助。
这时,一位侍女进来了。
“少爷,老爷与夫人希望您能去见他们,夫人交待,您见完他们后顺便在那练琴。”
“父亲母亲吗?……好的,请人进来,替我更衣。”
穿过长廊,在主宅的一个角落,因为母亲的身分,虽然他们一家配有一院,却在最偏僻的角落。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曾经,音律使他平静,母亲,乐娴静,手把手的教他弹琴,甚至连母亲的灵兵也曾弹过,但在进入学院后,因为各种流言绯语,让他弹琴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只是不想让母亲伤心而弹。
现在,在次坐在母亲跟前弹琴,心境完全不同,而是一种愤怒,不是对母亲,而是那些胡言乱语人们,还有一种压抑,不想只成为一个乐师,为人演奏。
“渊儿,上次那首‘风舞’,弹一次试试。”
‘风舞’,“乐家基本曲集”意境篇的一首,“如风的人啊,与我随风起舞。”。
‘乐家基本曲集’是最初始的曲集,在学会弹奏技法后,进入旋律练习的篇章。
分为‘音律’‘声调’‘意境’三部。
父亲母亲并没有对他的觉醒有何表示,母亲,一如往常的优雅端庄。父亲,潘盛,则如一柄剑,透着淡淡的锐意。
轻巧的坐下,将琴放于前方的矮桌,叮叮的开始调音。
调完后,短暂的停歇,奏出风舞的第一个音,轻柔的划过,音如微风,缓缓吹起。
起音和缓,如一位淑女轻轻唤着男伴的名字,等着他的手,牵起,一同起舞。
蓦然抬头,见父母早已起身,踩着节奏,踏着风,牵着手,握起逝去的青春。
曲终,风止,一向严肃的潘盛,勾起丝丝笑意“渊儿,到了灵兵境没發现除了武器具现,与灵觉境有何不同?”
“即便不使用灵琴,仅仅是一般的琴,都已经可以略为调动天地之力,这才是灵兵境。”
“你不会认为你母亲的家族受邀入仙宫,只因他们的演奏吧?”潘盛笑意更盛。
乐娴静不忍丈夫继续玩弄儿子,“渊儿,声音无形,如水般,可千百变,只要你能掌控,我们入仙宫并不是为了表演,而是受邀前往讨论联盟事宜。现在辅助类修士及远攻类修士,受到武者的打压,日渐稀少,而乐家除了音律可以做为辅助外,尚可以音为兵,争战沙场,修为高深者,甚至能以一人之身,成万将之事。”
“渊儿”潘盛眼带戏谑,“琴音百变,成器后,不比百兵弱,拿出你的灵琴,演奏下一篇‘红云’。”
红云,如血染长空,为古代一帅以音符所刻,从宣战到冲锋,撕杀到鸣金,‘剑出鞘血染江山,兵士出血印丹青’。
将琴放于身旁,闭上眼,调动灵韵,藏于丹田中的琴,有感而动,渐渐凝于身前,不须支撑,而浮在身前。
灵琴为本身灵力所凝,在'灵兵境'时,灵兵不算实体,因此无法仅以肉体碰触,但可被其他灵兵所毁,'灵兵境'如果灵兵受损只要稍作韵养即可。
进入'兵成境'后,灵兵化虚为实,甚至可以将特殊的材料融入,但弊端是,受损除了要以灵力韵养及材料补充外,很容易造成境界倒退根基受损。
深吸一口气,灵运指尖。
前奏一波波荡起,士气渐渐升高,杀气逐渐显露,不断交迭冲击,突然,大旗一挥,前军發起冲锋,刹时,喊杀声四起,琴音杀气毕露,锋芒化实。
潘渊气势有如一柄剑,一颗颗音符,如同刀者的刀气,不断的划过周围,在牆上地上留下痕迹,在这些气刃靠近潘父潘母时,就消于无形。
无数的音符交织,如同战场上的血珠残兵,已无法区分你我,不断的争伐,时而占上风,时而落于下风。
时间渐长,兵士已乏,整齐的战阵逐渐散乱,此为曲,对琴师而言,亦同。
此时,双方中军主帐开始鸣金,各部队缓缓后退,以防敌方偷袭。
此战从早晨打到黄昏,军中不在如早晨时般,朝气蓬勃,显的略为低沉。
早晨还互相打闹的战友,可能已化为战场的一部分。
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战争不可儿戏,也不为儿戏,不然就成了以命构成的游戏,禽兽不如。
一声长叹,曲终。
潘渊,从曲中醒来,發现衣衫早已湿透,房间也拆的差不多,而灵力耗空,使灵琴无法继续维持。
“渊儿,感觉如何?琴是否弱于其他攻伐兵刃。”
潘渊摇了摇头,他感觉头痛的如同要裂开般。
“即便如此,我们琴师,也有如同其他后远程武器的弱点,近身,但相较于他们,影响较小,相对的,我们的消耗也比较大。”乐娴静轻声说道。
“哈哈不亏是我潘盛的儿子,过然不错,回头我让人弄养神的药物给你,刚刚你母已经请人准备好药浴,你回去就可以使用,休息前再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