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炼他们赶到吴德明家里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在把酒言欢,周围一圈的莺莺燕燕。他们各怀鬼胎,面上倒是都装的若无其事。
肖炼让人把碍事的人都赶走,墨岚渊上前一步,冷冷地说:“两位真是沆瀣一气,这时候还想着一起寻欢作乐。”
他们都见过墨岚渊,不约而同地说:“是你。”吴德明是有些惧怕,而武方年则是暗藏狠毒。
武方年见了肖炼竟是明白了什么:“岳父大人,小生知晓您素来对我不喜,但是您也不必找人羞辱我。今日我父亲上门拜访,而您却突然兴师动众找上我,难道就不怕紫烟伤心?”
他们武家这巧舌如簧确实是一脉相承。
肖炼没理他的话茬,对着他的心口就是一掌,武方年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
“你不配叫我岳父。说吧,你到底对紫烟做了什么手脚,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武方年感到了一种恐惧,他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虽然一直和善宽厚,但他作为肖家的家主,当年是靠单枪匹马闯入恶贯满盈的黑风林,将那群贼人屠戮,才一战成名。肖炼的手上也是有过血的,这些年是为了女儿才修身养性。
但是武方年仍是强撑着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肯认错。
他能撑,一旁的吴德明却似乎被这境况吓傻,一个劲的求饶。肖炼暂时没空对付他,只让人把他扣起来。但是他对紫烟的龌龊心思,也一定不会轻饶他。
前面一言不发的玉言对墨岚渊说:“墨楼主,这里毕竟是江南重镇,吴德明根基深厚,官府管得又严,若是起了冲突就不好了。我与上一级的官员有些交情,不如各位先将这姓武的压回去,这里交给在下处理。”
见墨岚渊没有同意,他又保证:“墨楼主放心,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将吴德明带给各位,并任由各位处置。”
墨岚渊思索片刻,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武方年,不必为了吴德明和不知底细的玉言冲突,就同意了,只让他保证以后一定将吴德明交与肖家。
回到肖家,那武方年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没想到他一个书生倒是能忍。肖炼实在气不过,打算再动武时,武方年捂着心口,大笑着说:“肖家主,您要是想打死我,肖紫烟她也活不成。”
肖炼的手停在半空,似乎是在琢磨他是不是又在说谎。
武方年笑道:“事到如今,你们怕是查的差不多了。没错,我给她下了同心蛊,而且母蛊在我这里。这种蛊毒不仅能让人被种了子蛊的人听从自己的话,而且母蛊死去,子蛊也要死。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武方年就是仗着肖炼不敢拿自己的女儿冒险,不过他言之凿凿,倒不像是在说谎。
墨岚渊问他:“哦,所以你想要如何?”
武方年不知他已经惹了大祸,还在大言不惭地说:“这蛊无法可解。而且如果没有我在她身边,时间长了,她可是会越来越虚弱的。不过我也是真心喜欢紫烟的,婚礼还是要正常进行啊。以后紫烟嫁过来,我也是肖家的人了。”
墨岚渊让暗云卫在他身上刺了几剑,又点了他的哑穴,看着他疼得狰狞的脸说道:“这世间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看着点,别让他死了。”
虽然武方年说无法可解,肖炼自然是不信的,想着最近没见武方年,紫烟确实有些虚弱,他就有些纠结。墨岚渊安慰他:“肖兄别急,我这就派人询问听风书苑关于紫烟的状况。”
听风书苑虽然一问千金,但是基本上无所不知,而且回信极快。在金陵这样的繁荣地界,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得到回信。
这段时间他们打算先去看看肖紫烟,顺便商量一下取消婚礼的事情,还有要如何对宾客和世人解释原因。
云臻臻一直在肖紫烟身边,见他们进来便将墨岚渊拉到一旁询问结果。墨楼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她有些迟疑地说:“确定是同心蛊,不是那小子瞎编的?我看紫烟姑娘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对劲啊。”
“无妨,那小子翻不起风浪,假的就让他死的更快一些。我已经询问了听风书苑,等一会儿就能知道蛊毒的详情了。”
肖炼见肖紫烟醒了,就委婉地将事情告诉对方,并让她不要担心,无论是取消婚礼还是找到解药,都由肖炼处理。
肖紫烟有些虚弱地摇头:“爹爹,我知道我恐怕是离不开他了。不然明日婚礼还是正常举行吧,您想个办法,让我披上嫁衣吧,我不想嫁给他,只想完成期待了很久的婚礼。”
肖炼一时无言,想了想劝她:“紫烟你听话,等书苑那边传了回信,咱们再说。”
在他们度日如年的感受中,听风书苑的回信终于到了。肖炼看完,脸色一沉。墨岚渊倒是若有所思。
云臻臻凑过去瞄了几眼,上面写着:同心蛊现存仅一副,曾被皇家收藏,绝不可能流落至此。但世间有相仿之蛊毒莫离,无法可解,远离母蛊,则子蛊衰弱,直至消亡。另,世间亦有假死之蛊,与莫离症状相似。
墨岚渊沉吟片刻,问云臻臻:“你还记得当初吴德明说过的话吗?”
云臻臻回道:“对了,他说武方年打包票说只要紫烟姑娘嫁过去,他就能放心的占有她。若是真有假死之蛊,那就说得通了。不过那也不对啊,若是没有莫离,紫烟姑娘也不会看上他啊。”
他们迅速地找到武方年,墨岚渊解开他的穴道,嘲笑他:“我们已经知道你给紫烟姑娘下的不是同心蛊,你活着也没什么用了,死到临头我问你,你到底给紫烟下过几种蛊?”
见他们真的要痛下杀手,武方年这才急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是同心蛊,那苗疆的人说的真真的,肖紫烟也爱上我了不是吗?哪里还有第二种蛊?”
云臻臻上前:“不是你和吴德明谋划的那些龌龊事?”
武方年喊道:“我本来是想从那个苗疆人的手里,买个能让人假死的蛊,可是后来我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就没动手啊。再说那吴德明都自身难保了,我也就没必要将紫烟送给他啊。”
墨岚渊和云臻臻对视一眼,让他带他们去找那个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