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浑浑的半小时路程,回到家中,我反锁所有门窗,把家里的一切整理一遍。
整理时,从沙发底下找到了给柯斯定制的消毒面具。我卸掉滤片,换上新的,摆放整齐在茶几上,“希望你在新家过得好”。
槐树就种在卧室里,二米多高,树根有成人腰围般大小。
之前为了柯斯着想,每次都只剪下5厘米。根据之前的经验,5厘米大概能燃烧13小时,现在没了牵挂,思念压倒了理智,全烧了。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你的手我握了就不会放掉……”
不知道何处响起了歌声,喝下准备己久的安眠药,用烟头点燃了整颗树。
很快就能相遇了。
一但产生幻觉,树没烧完是不会清醒的。
我明白这次不会醒来,就算没有脑坏死,也会因为长达半年不进食己死。
无法后退,心魔己经把我逼上绝路。
她注重议式感,我换上了合身的西装,擦亮皮鞋,用发蜡弄好背头,搬来钢琴。
她也许喜欢听我奏乐。
不知是槐树还是安眼药起效了,眼皮很重,脑浆再次搅成一团,全身麻痹,钢琴开始扭曲,意识慢慢褪去……
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一个黑色短发,身穿西裤马甲的女孩迎光走进来。
这是我记忆中的她。
她变了,她没变,如初皆好。
“很好听的曲子”。她笑了,静静地望着我。
这时我发现能控制自己了,一把上去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真的好想你,很想很想……
热泪打湿了眼眶,我不敢松手,我怕一放开,她又会逝去。
她鳖的笑了,说了些什么,我只是轻轻点头。
怀里的她是那么的真实,温暖,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
“要去海边看日出吗?”
“好啊”。
她拉着我小跑出房子,一阵海风吹过,原来房子就在海边。
天灰灰蒙,好像天然的滤镜,天空还是一片灰蓝,颜色佷浅,海浪洒湿了我们的脸颊,在沙滩上走着,她的手和沙滩上的湿沙一样软糯。
随着海浪袭来,远处响起了狗的欢叫声,狗看到了我们,屁颠屁颠地跑来。
“柯斯?!”,她惊讶的叫道。
柯斯围着我们脚边一蹦一跳的转圈,时不时扒在我身上,喘着气在卖萌。
柯斯跑出去一会儿又挟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来,“你看它鼻子……”。她拉着我手臂憨憨地笑道。
原来刚才它去那边沙滩上扒洞,被螃蟹挟往鼻子,肿了一圈。“哈哈哈,和之前被海胆刺肿脸的你很像,当时鼻子比柯斯的还大,哈哈……”。
这时太阳透过灰云出现在海面上,微微灿烂的红光涂满了整个海平线。
老人说:当一切到了最好的时候我们就要知道离结束不会远了。
但这次并没有,我希望这一刻会永恒。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