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苇期盼的看着吴娟,吴娟眨眨眼,半晌,终于支支吾吾的答道:“那个……好……吧……”
“谢谢!”林一苇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吴娟。
“只是……我不大会……撒谎……”吴娟为难的说。
“没关系的,你……就当……没看见吧!”林一苇说。
“哦……”吴娟说。
课间操结束后,高一一班同学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林一苇与吴娟,都忐忑的看着夏长川。
然而,夏长川进教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抽屉,因为课堂上要用的书籍,常常都被直接堆在了桌上。林一苇心中既有些庆幸,却也有些失落。
中午,林一苇由于是走读生,回家吃饭,到学校时,夏长川已然盯着新台灯出神。
林一苇一时心虚,只当做没看见,却又有些开心。
他终于看到了台灯。
林一苇心中开心,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吴娟见夏长川拿着台灯,也忍不住频频看向夏长川,时不时的,也顺带着向林一苇投以埋怨的眼神。
吴娟坐在与夏长川隔一条走廊的前坐,回头看时,脸上写满了不安。
夏长川再抬头时,视线恰好撞上了吴娟的不安。
看看吴娟,又看看台灯,夏长川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将台灯放进抽屉。
吴娟这才回过头去。
林一苇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圆满成功,却不料,下午课结束后,夏长川将皱皱巴巴的一百元钱放在了吴娟桌上,然后,留给了吴娟一句“谢谢”,便转身离去。
吴娟和林一苇顿时懵圈。
所以……夏长川以为台灯是吴娟送的?为什么?
吴娟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毛爷爷,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钱。
林一苇知道,吴娟家条件也并不好,也没有说话,只默默的收拾好东西,便回家吃饭。
晚自习前,林一苇来到学校时,却见吴娟仍呆呆的坐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一百元,眼角,却分明噙着泪。
“你……怎么了?”林一苇问。
吴娟不答话,趴在桌上,呜咽起来。
林一苇慌了,她不知道这眼泪,有没有自己的缘故,忙说:“你……你别哭啊,我……我只是想……”
林一苇正苦恼于自己见着别人的眼泪后,语言组织能力和思维能力都变得极差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质问声。
“林一苇,你在干什么?”
林一苇转身,只见夏长川冷眼看着自己。
“我在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林一苇一时只觉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她哭了?”夏长川又问。
“我……我怎么知道。”林一苇只觉百口莫辩。
两人眼神对峙,夏长川明显更强势。林一苇心中既委屈,又心酸。
“她……她的确没……没干什么……”吴娟抬眼,眼中泪光闪烁,眼角还挂着泪滴。
林一苇一眼看去,只觉我见犹怜,却也生出了些嫉妒。
夏长川分明在护着她。
吴娟抬手,擦干眼角的泪,可怜巴巴的说:“夏长川,我……只是心情不大好,不关她的事。”
听到吴娟的话后,两人眼神对峙中,夏长川弱下阵来,林一苇则是愤怒、嫉妒涌上心头,于是,狠狠的瞪一眼夏长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发一语。
夏长川一时理亏,抱歉的深深看一眼林一苇,又和吴娟说了几句话。
此时,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有人聊天,有人嚼着口香糖,还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林一苇听不见夏长川与吴娟的对话,只用力的翻着书,心中却一沉一沉的痛。
再看向吴娟时,只见吴娟似乎很满意夏长川的话,接过夏长川递去的纸巾,破涕为笑。
林一苇顿时觉得心中愤恨、苦涩与无奈交织,一时,竟不知为何,“哼哼”的笑了。
夏长川由于觉得自己误解了林一苇,走回座位后,想要向林一苇道歉,却只觉开不了口。
好容易鼓足了勇气,转身想要说抱歉时,却见林一苇一脸冷漠的低着头,一副“不要惹我”的模样,不禁又讪讪的转过身去。
林一苇原本等着夏长川说一句“对不起”,自己好狠狠的嘲讽他一番,却见夏长川只看一眼自己,便又转过身去,不禁被呼之欲出的嘲讽堵得更气了,一气之下,翻书过猛,竟将书页撕烂。
程丹丹来时,见林一苇与夏长川之间,似乎气氛降到了冰点,不由得朝刚到教室的贾元吐吐舌,贾元便知,这俩人又开战了。
贾元觉得,这俩人平时似乎就不大对付,总是说着说着就拌起嘴来。
而程丹丹则觉得,林一苇与夏长川,虽平时闹惯了,其实,也并没有真的互相看不惯,都只是嘴硬心软。
晚自习,林一苇遇到不懂的物理题,向程丹丹请教时,程丹丹灵机一动,想着,可以趁机让两人和好,便只戳了戳夏长川后背。
“夏长川,一苇问我的物理题我正好也不会,你能讲讲么?”程丹丹说。
夏长川转身正要说好,却只见林一苇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似的,戳了戳贾元的后背。
“贾元,这题我和丹丹都不会,请你教教我们呗。”林一苇努力的挤出自己最温柔的笑,用最温柔的声音说。
贾元见状,心中极受用,毕竟,林一苇是高一一班男生寝室评选出的最可爱的女生,这样可爱的女生,用这样的声音态度说话,叫人无法拒绝。
程丹丹本来还冲贾元使者眼色,贾元却直接无视,尽心尽力的讲起题来。
夏长川见状,只得悻悻然转过身去。
晚自习结束后,林一苇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故意留在教室里,直到熄灯。
熄灯后,夏长川拿出了新台灯,打开,灯亮。
果然,比原先的更亮。
只是,这灯光,显然不够温柔,衬得夏长川的脸,也一无是处。
林一苇于是起身,嘲讽的说道:“哼,用这么亮的灯,当心刺瞎你的眼睛。”
夏长川无奈的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嗤之以鼻的笑道:“天黑路滑,你走路当心点儿,嘴这么毒,凶过母老虎。”
“你!”林一苇生气的跺跺脚,转身离开。
“诶,天黑,要不,灯借你用?”夏长川说。
“不了,光太强,照脸上跟见鬼一样。”林一苇愤愤的说着,便出了教室门。
回家后,林一苇坐在书桌前,耳边反复回荡着夏长川那句质问,脑中反复回放着夏长川护着吴娟时的神情。
呵,我林一苇,在他夏长川心中,就是个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