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气氛被周栩这个不速之客打断,盛兰时望着楚圳铭离去的背影发呆叹气。
不过她在追男神这条路是又进了一步,虽然速度与蜗牛没什么差别。
楚圳铭坐在主席台上,拿过打印出的稿子,旁边是一沓空白的演讲稿纸,下发到个班后,各班可以写上内容交给播音员。
去年运动会,楚圳铭拿的就是16班同学写给盛兰时的稿子。
太阳很大,楚圳铭拿出红笔在稿子上面做标记,旁边有人在谈话。
抬头时,正好看见主席台不远处的盛兰时,现在拿了大概五瓶矿泉水朝几个运动员那里跑。
楚圳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视线落到盛兰时怀里抱着的矿泉水上,大概是盛兰时跑的太快,怀里的没抱住,地上掉了一瓶,盛兰时抱着水回去捡,几个运动员坐在那笑。
楚圳铭视线落回手里的稿子上,又突然想起上午她自己抬着一筐橘子的背影。
再次抬头,盛兰时已经送完了水,回到了跑道旁边拦住人,防止他们在运动员比赛时过跑道。
笔头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楚圳铭抬头,对上旁边梅邵雨的眼睛,梅邵雨下巴朝他的稿子上点点,示意到他了。
楚圳铭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开始读稿,但也不自觉的红了耳垂。
那边盛兰时借着运动员开始比赛的机会,蹲在一旁看主席台上的楚圳铭。
楚圳铭一直是那种干干净净的男孩子,高高瘦瘦却很有力气,背总是挺直的,头发从来不过眉,指甲也总是修剪整齐,干干净净到每一个细节。
盛兰时记忆中的少年,会左右周围的环境。
他笑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色彩饱和度会变高,就像她见过颜色最鲜艳的油彩画。
而此刻,他安安静静的在读稿,周围的光就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像是那细碎的银河里,唯一耀眼的月亮。
盛兰时伸出手,慢慢缩紧,周围的人与物被她隔绝到了手掌外面,中间那一个小圆点里是楚圳铭,只有楚圳铭。
盛兰时透过手中的圈,认真的看楚圳铭读稿,看啊,她把月亮圈在了手里。
“盛兰时。”有人叫她。
“来了。”她连忙收回手,余光里他还在低着头。
盛兰时和叫她的人一起去维护跑道那边的秩序,楚圳铭抬头,旁边有人在说话,隐隐约约听见了盛兰时的名字。
“她还挺可爱的。”
“她老是走一起的那个女生也是真的好漂亮。”
“我觉得她也好可爱。”
是挺可爱的,楚圳铭想着她忙的到处跑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附和。
盛兰时站在跑道旁,手叉腰看别人比赛,她旁边几个女生也在说话,其中一个和其他女生说:“你们看主席台。”
另一个人接话:“那个男生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好看,我觉得就那样吧。”
“闭嘴。”
“戴上眼镜说话。”
盛兰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记得高一有天下午上课前,她踢坏了水桶,然后和张悦一起去校外买新的。
快到门卫室时,对面走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张悦扯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这是二班的优秀标兵。”
盛兰时想,我当然知道。
但想归想,并不会真的说出来。
盛兰时顺着她的话抬头,假装惊讶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是他啊,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好看,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迷他啊?”
张悦睁大眼睛看着盛兰时,满脸不相信:“怎么会不好看呢?你见过多帅的啊?”
盛兰时马马虎虎道:“就……隔壁班那谁,还有楼上那几班的那个男生呗,不都挺好看的嘛?我感觉他也就一般,不太像你们说的那样。”
张悦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盛兰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近视又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