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鱼冷笑:“你可知道不杀的后果?”
乔寻说:“既然不杀,我自然知道什么后果。”
云中龙劝说:“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往后的日子还长,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白白搭上性命。就算今天我们仨放了你,你觉得你还能在玄武市生活下去吗?我劝你还是再想想。”
乔寻不假思索:“动手吧。”
林间雀闷不做声,跃上前,右手还推右手,左手疾奔面腮。右手转拳出胸怀,反掌托面急拜。正是脚肩未定,填拳挪步相催。
这一招唤作满堂红,直奔面门而来,若是普通人,早被打得满脸通红。
乔寻先是急退了两步,竟也以同样的招式打过去。
丁小乙喜出望外,叫道:“嘿,我说你小子,刚才还说不会,现在怎么又会了?”
阮清远倒是清醒,低声对宋元瑶说:“这虽看起来和绵张短打无异,其实并不是,只不过是模仿了刚才的动作。这小子是个武学奇才,刚才退那两步,恰恰是为了留出空隙来观察对方的动作。”
宋元瑶不懂,但听了阮清远的这番话,也觉得惊奇。
林间雀先前交手被接了三招,这又让对方以同样的招式还回来,心里早犯了嘀咕,绵张短打乃不传之秘,他又是谁教的?
林间雀恼羞成怒,大叫:“不可能!”
乔寻怕他看出破绽,主动上前,才打了两拳,林间雀便又笑了,说:“看来你不会,哈哈。”
继而林间雀化解左右奔来的两拳,双手捺开双手,立马齐奔耳门。这招唤作黄莺双磕耳,虽招式简单,却也是绵张短打的独特招式。
怎料乔寻左右格挡开,紧接着就使出这招黄莺双磕耳。
林间雀一时间分神,神情恍惚,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去接,左右耳朵便被乔寻双掌拍下。
林间雀只觉得双耳轰鸣,再听不到半点声响。
乔寻看他全然再无半点斗志,上前一手拽住胳膊,跺脚踩住对方脚背,另一手抬起,身体前冲奔着心窝就是一记八极拳里的顶心肘。
只这两下,林间雀便顿时丧失了战斗力,滑倒在地上时,双眼空洞,依旧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阮清远点头,对宋元瑶小声说:“看到没,对方未必在功夫上败了,而是在心性上输了。”
丁小乙觉得乔寻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过去一个大大的熊抱,叫道:“兄弟,真是盖了帽了我的老北鼻,你是不是武学界的百科全书,你会不会我的猴拳?”
乔寻只一个劲儿嫌弃的推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离我远点,口水喷我脸上了,太恶心了。”
云中龙和水里鱼也颇为震惊,林间雀的实力他们比谁都清楚,可刚才几个回合里,就这么轻易被对方给打倒在地,还是从未有过的。
云中龙问:“小子,你什么来头,之前怎么在组织里没听过你的名号。”
丁小乙抢答:“嘿,八里乡乔你都没听过,你个土老帽。”
乔寻说:“没错,八里乡乔是我们家的产业。”
水里鱼有些惊慌失措,问:“大哥,怎么办,他是八里乡乔家的公子哥。”
云中龙似乎也犯了难,说:“容我想想。”
阮清远不在玄武市住,倒是听丁小乙说过乔寻家里的势力,那八里乡是出了名的国际名贵商圈,想必他们也要忌惮几分。
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云中龙走到一边,拿出电话,小声说了几句,面色凝重。
水里鱼紧张的问:“大哥,那边怎么说?”
云中龙似乎有顾虑,说:“上头让我们动手。”
水里鱼松了口气,说:“那就杀了得了,有什么好顾虑的。”
云中龙突然训斥:“你知道什么!我们的目标是阮清远,不是他,杀什么杀,你可想想后果。”
乔寻也是困惑,自己家的势力,按说在商圈呼风唤雨还有那么点可能,这江湖之中,他们为何要忌惮呢?
水里鱼也犯了难,说:“怎么办大哥,要杀阮清远,就得先办他,现在你又说不能办,这是怎么个说法?”
云中龙面露难色,说:“现在我们也卷进来了,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丁小乙看他们哥俩嘀嘀咕咕老半天,不耐烦,问:“喂,我说二位小媳妇,你们商量好了没,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上?”
乔寻听了这话,冷冷的瞅丁小乙一眼。
丁小乙立马点头哈腰,陪笑说:“嘿嘿,我这不替你说嘛,呵呵。”
云中龙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若是不杀,我们回去怕是活不成了;若是杀了,起码还有人保我们。”
水里鱼说:“大哥,你的意思是?”
云中龙双目冷聚,盯着乔寻和阮清远,说:“一不做二不休,两个都杀!”
水里鱼说:“好,既然大哥发话了,兄弟就陪你走一遭!”
丁小乙咂摸嘴:“啧啧,好感动啊,真是兄弟情深。”
水里鱼抢步上前,直奔阮清远,大喝:“少废话,拿命来。”
云中龙一跺脚,一拳直奔乔寻而来。
乔寻看云中龙的招式,再熟悉不过,正所谓强强对手,八极对八级。
那边水里鱼倒是信心十足,之前和阮清远交过手,若不是他们跑的快,怕是那天就已经得手了。
可他未曾料到,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玄武神龟腹中的经历是真是假,是梦是幻,谁都无法言说。阮清远期间的修为,武功的长进,也是水里鱼不曾想象的。
水里鱼自信满满,也不防备,只一心抢攻,上来便是迷踪拳里的上步照阳,直拳而来。
阮清远只用耕手化解了这一拳,接着连消带打另一手上拳直接打在脸上。
水里鱼踉跄了一步,晃了一下身子,险些没反应过来,刚才只是简单的交手,可这速度之快,自己竟然没有看清。
水里鱼很快稳定心神,使出迷踪拳里的骑马坐鞍,这一式便连攻两下,一脚踢出,待脚落地,便马步扎稳的同时瞬间出拳。
阮清远看得仔细,先以问手试探,水里鱼这一脚刚起,便侧身上前躲开,接着这一手扶住水里鱼的腿,耕手一拳直奔面门。
水里鱼又挨了一拳,愣在原地,接连的两拳几乎打到他怀疑人生。
阮清远恶狠狠的问:“还拦不拦?”
水里鱼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已不是阮清远的对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说:“今儿个非弄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