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已经追踪到那批人的……”
边捷从门外冲进来,惊诧地看了一眼季安,她怎么还在家主房间里看书呀?
随后,神色敛住,脸色如常。
“我先出去。”
慵懒的声音从薄唇中传出,季安起身作势要离开,
“不用。”莫衍冲她挥手,又对边捷说道:
“不是外人,说吧!”
季安侧目,心里嘀咕着小九九,不是外人?
借书的时候怎么不说,说什么珍品孤本不外借,
还说什么念在她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勉为其难借她观摩几眼,但前提是不能拿出卧室。
季安咬咬牙,皮笑肉不笑道:
我谢谢您嘞!
莫衍把季安的小表情收入眼底,浩瀚的眸子里,泛着浅浅的笑意,
听完边捷的汇报后,思忖一会儿开口道:
“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最后只要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即可。”
H国位于国首,自然引来宵小之辈的挑衅,这种情况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好的!”边捷颔首,
这次看来是把家主惹毛了,小贼你就等着受死吧!
边捷还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又听见莫衍的声音出来,
“你去买点甜甜圈,蛋糕什么的,我……饿了。”
莫衍看着季安,话却是对着边捷说得。
季安挑眉,狡黠的眸里泛着亮光,
怎么有种“困了就来枕头”的错觉。
边捷震惊,眼神在二人之间游走,情商为负的半吊子没有深想,只是由衷地对季安生起了钦佩:
这季小姐果然厉害,不仅治好了家主的重伤,更是把人入骨髓的洁癖和饮食上的小傲娇给治好了!
很快甜点被送了进来,莫衍吃了一口后,蹙眉,便把甜点推带来季面前,
“太甜了,我旧伤未愈吃多了不好,你吃吧。”
季安欣然接受,边看着书,边乐汁汁地吃着甜点。
温和的亮光,折射出媚琼的昏黄,她一身素色连衣裙,长发束腰,羊脂白玉般的薄肩,在日光下显得俏皮而性感,
她安静纯粹,敛眸星目,专注的看着书,丝毫没有注意男子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她温润慢热的女孩,话不多,时光好似静止了,流沐般洋河流淌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在看书,他在看她,
这样感觉似乎也不错。
很快书本翻到了末页,她起身开始寻找新的书籍,右上角书架上的那本《上元时节》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垫着脚尝试着去拿那本书,
摸到了!
快了!
突然手指一滑,在她以为自己被砸到的时候,身后一个温暖的胸膛包围着自己,
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护在她的头顶,双肩坚实有力,身体不自主的靠近,脸颊埋在他的胸膛。
二人一旋一转,完美的避开下落的书籍。
抬眸,四目相对,墨瞳微张,眸子里呈现出彼此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我很好看吗?”
清墨的眸子似乎温暖了许多,他玩味,嘴角一抹邪气的弧度若有似无!
“谁……看你了,多管闲事!”
季安说完挣脱出这暧昧的距离,平复心绪后,强壮镇定地说道。
莫衍浅笑,不与她争辩,弯腰捡起那本到落在地上的《上古时节》,象征性拍了两下,抬手递给她。
薄唇微翘说道:
“我的……小心肝有危险,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季安白目,兴致全无,把书推给他。
你抱着你的小心肝好好过吧,拜拜了您嘞!
说着大步往外走,突然一个趔趄,脚被凸起的地毯绊倒,
“小心!”身后不安的声音传来,
“砰”的一声,钻心的疼痛袭来,额头上鼓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瞬间,她泪珠莹莹,鼻尖泛红,
妈呀,
太疼了!
……
蛰香山天机寺
正在专心致志讲佛的老和尚,有种盘握着的佛珠突然散落一地。
天机蹙眉炯目:
难道是小四出了什么事情?
佛珠表示:
珠线断了而已,你想太多!
你被盘个二十来年,身体也会出现不适的!
……
季安这一摔惊动了整个莫家,
莫老爷子听到钱鸣话,惊得差点从太师椅上滚下来,
什么叫两人躺在地上,季安的头磕破了,莫衍的伤口撕裂了?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激烈吗?
季安让一边让家庭医生帮她清理伤口,一边疼得直挑眉,恶狠狠的盯着莫衍,
为什么遇到他总没什么好事呢?
简单的棉签消毒后,季安已经泪流满面了,自己顺手拿了块纱布自己包扎起来。
“你确定这样不会可以?”莫老爷子不放心的问道。
“莫老头,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不会留疤?”
“不会!”态度坚决,字正腔圆,言语间没有半点破绽。
留不留疤?她没看伤口不知道,
但是如果她再不阻止,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棉签戳得疼死的早逝亡魂!
从容间,她取出一根银针,迅速地扎在百会穴处,
众人目睹口呆,闭口沉默,季小姐这波炒作委实有点吓人!
边捷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果然是个狠人!
服气!
……
“原来季小姐怕疼呀?”
待众人离开后,莫衍薄唇微张,言语玩味,墨眸里擎着宠溺,
而在季安看来在完全就是一副挑衅的样子,
她嘴角上提,清冷桀骜的眸子里透着狡黠,
“听说莫先生怕苦?”
原本她是不知道的,只因为边捷生怕他家家主受了憋屈,用药前特意嘱咐过她,避开苦药腥药。
面对女孩的挑衅,莫衍竟然看呆,肤白纤腰,唇红皓目,眼角的泪痣又美又潦人。
……
第二天
边捷跟在季小姐身后,端着黑黝黝透着苦臭的不明液体,走到莫衍的房间。
看着家主稍显不悦的神情,他真替季小姐捏把汗,
虽说您是老爷子的座上宾,但也架不住对象是四九城莫家小四,
外人眼中神秘而杀伐毒辣的四爷!
惹毛了他,他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季安:莫家小四怎么了?我还是蛰香山小四呢,师兄弟们都亲切的称我为“小阎王”,我骄傲了吗?
“莫先生这是我给你配的化浊汤,请您趁热服下。”
莫衍寒眸对上皓目,小丫头倒也不心虚,同样审视的看着他。
绝美的脸上透着张狂,水雾般的眸子里透着挑衅,这爱记仇的小性子,这是让人……
莫衍宠溺一笑,也不含糊端起药一饮而尽,全程眉毛都没眨一下。
季安蹙眉,不是说怕苦吗?怎么能如此轻松?
没来得及多想,把针包铺开,一列黄灿灿的金针整齐的排在那里。
虽说此举是为了让他吃瘪,但也不能忘了医家的本分呀!
她要趁着药力,他体内的阴郁之气逼出。
既然收了莫老头如此丰厚的诊金,她就乐善好施,帮他把身体里潜在的危机一次性根除。
“金针?你……你……?”边捷震惊的看着季安,
金针?放眼整个H国敢用金针的就只有那位,一年前突然暴毙的JN了,她……?
清冷的脸颊色,染着些许的不悦,她不就是拿出个金针吗,有必要这么夸张?
莫衍看了她一眼,眸底泛着亮光,医术卓然,行踪诡秘的JN,竟然是个小丫头!
新鲜,真是新鲜!
静谧的卧室内,女孩抚手拔出最后一根金针,一口黏稠的黑血从莫衍口中流出。
“人又七情六欲,适当的发泄有利于气血畅通。”
季安好心提醒,
每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憋出病来才怪。
莫衍黑目,凛冽的眸子里看不清深思。
“季小姐,真的是JN?”边捷忍不住问道。
“嗯。”声音低沉且毫无波澜。
“不是说,JN一年前离世了吗?这怎么会?”
“烦我的人太多,诈死落得清净!”
神色清冷,嘴角浅薄的弧度狂妄而张扬。
边捷拜服,他由衷地佩服,
季安是他时至今日见过最轻狂的人之二,至于之一嘛?他忐忑的偷瞄了一眼自己家主。
“大功告成,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季安把金针收好,倾眸为蹙,离开可蛰香山这么久,她也该回去了。
“您……要离开?”边捷不解,家主还没好利索,怎么这就要走了。
“嗯,明天一早的飞机。”
也不知道师兄们有没有想她,山涧清泉里的鳜鱼,有没有长大?
师兄表示:不想,多住个一年半载的没关系!
鳜鱼表示:没长大,没长大,我们还小!
边捷看了一眼脸色晦暗的莫衍,这脸也变得太快了,气氛不对,保命要紧。
“家主,我去送一下季小姐。”
就在住楼下,送你个头!
床上的男子,面色阴沉,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