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之前从未接触过修行知识的普通人类，于灵泽当然不知道灵气是什么，更不知道它的珍贵程度，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范信话中提到的“阴气”“煞气”和“妖气”之中，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常人即使不小心沾染上任何一种都有生命危险，自己这种因为任务需要近距离接触妖魔鬼怪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于灵泽脑袋嗡嗡响，眉头皱得很紧，后面范信说得话也没怎么听得进去，紧张兮兮地看向宋殷，“就没有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吗？”
那头宋殷显然没听说过于灵泽话里的东西，扬起眉毛，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明明白白地表达了疑惑，“什么意思？”
“啊？”于灵泽也被宋殷的眼神看懵了。
不得不承认，和鬼差们相处的时间久了，除了要时常感叹谢诚对奶茶的执着，还有宋殷俊美到极致的外貌以外，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像极了常人，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男孩中的惊悚恐怖的阴差形象大大不相同，以至于自己总是会不自觉地就把他们当成了人类看待，忘记了他们本来异于常人的阴差身份。
“人类武侠小说里保护人类的道具。”范信及时地解答。
说完宋殷果然用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扫视了于灵泽一圈，直把他看得羞愧难当，才幽幽地开口道，“没有。”
“哈哈……我就……随便问问”于灵泽干笑两声来掩饰尴尬，结结巴巴地说着“没有就……就算了。”
“范哥，你怎么知道人间的武侠小说？”王昱闻言好奇地问道。
范信脸一黑，头也不偏地伸手指了指身侧的谢诚。
谢诚笑呵呵地接口道，“我看过，写的还挺有意思的。”
王昱：……
其实谢诚的话还真是谦虚了，想当年他逮着机会勾了几个武侠小说名家的魂魄，却死活拘着不放他们去投胎，非要拉着他们写完续集才行。等名家们乖乖写完续集，谢诚却又嫌弃他们文里之前挖的坑没有填好，气愤地打回去重写了好几遍，直等到这厮满意才顺利放行。
好在人魂脱离肉身到地府以后，不受外界事物干扰，思维能够更集中，记忆力和思想敏捷程度相比较做人的时候也得到了大幅提升，基本都是翻了N倍的。要不然依照那些名家手下挖过的不计其数的坑来算，想要通过谢诚挑剔的目光，达到让他满意的标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过这也多亏了范信从未斡旋，多次巧妙的掩饰，才没有让谢诚这种公事私办的“恶劣行为”公之于众。当然，阎王也疑惑过这些武侠名家为什么腿脚慢，被范信以常年不运动走路不利索的理由搪塞过去之后，也就没在过问。
所以谢诚此时云淡风轻，甚至对自己做过的事还隐隐有些小骄傲的神情，落在范信眼里，就成了惹麻烦还死不悔改的模样，范信想起以前为谢诚收拾烂摊子的情形，就觉得心头火气烧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扬起手，“啪”地一声扇在了谢诚的脑袋上。
谢诚被打得“嗷”地叫了一声，刚想抗议，转头就看见范信暗含警告的眼神，只得委委屈屈地闭嘴了。
不同于王昱的惊奇，于灵泽对范信揍谢诚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他面不改色地问听到灵气似乎很激动的王昱，“灵气真的能保护我？”
王昱的思绪被问话引回到灵气上，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只见他一个劲地点头道，“当然了，馆长，那是灵气，灵气啊！”
“哦，灵气很珍贵？”于灵泽不明所以地看着激动的王昱。
对于灵气，于灵泽自然无法同王昱这样的修道者感同身受，只知道这个东西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何止是珍贵，简直是无价之宝。”王昱赞叹道。
“无价之宝？”于灵泽摸摸下巴，嗯，博物馆还真就是专门存放它们的地方。
“不是那种无价之宝。”王昱知道于灵泽肯定是以为灵气像博物馆里的珍贵藏品一样，连忙解释道，“性质完全不一样。”
经过王昱的费力解释，于灵泽终于明白了。原来灵气在世间竟然已经少得可怜，而万事万物的存在都需要灵气，修道士妖怪修炼需要汲取灵气，农作物的生长也需要灵气。
用一个浅显的比喻就是，一个道士如果在别的灵气稀少的地方修炼可能需要上千年，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只需要数百年，灵气也会影响周围动植物的灵智，甚至在灵气足够多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出现多数动物智慧接近人类，植物一夜之间成熟的事情。
看来灵气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于灵泽喜形于色，转瞬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在博物馆这么久，怎么完全没感觉到什么灵气呢？”
这话王昱也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也没感受到博物馆里有多少灵气存在。
“博物馆开放后会正常供应灵气。”宋殷不咸不淡地回答，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正常供应？”于灵泽怀疑地问道，“那现在的供应量呢？”
“十万分之一。”谢诚贱兮兮地笑着。
“十万……十万分之一”于灵泽发誓，如果刚刚自己嘴里有口水的话，现在绝对能喷出来，怎么能因为博物馆没有营业就把灵气的供应量削减这么多呢？
这种做法和以前自己待过的公司里，冬天不低于10度，夏天不高于35度，不准开空调的扒皮老板有什么区别，资本家果然都是吸血鬼啊，就连现在的流氓系统也和公司做法如出一辙，都改变不了它们剥削的本质。
于灵泽摇摇头，还准备再说什么，却听王昱说道，“也不少了馆长，不是把五郎神和黄鼠狼都吸引过来了吗？”
王昱不知道于灵泽刚接手博物馆的时候，还遇到过女鬼的事情，这会儿也就只提了于灵泽说过的五郎神和刚刚那只疯疯癫癫的黄鼠狼。
那我可真是谢谢了！
于灵泽吐槽，反正灵气有没有他没感受到，倒是招来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大堆。
“是啊，馆长你想啊，你还活着不就正好说明灵气足够吗？”谢诚大大咧咧地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