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风岩和师兄师姐们离开了银色高塔,目前除了蔡师兄,其他人都不被允许在夜晚逗留。
和师兄师姐们道别,风岩直奔科斯南格辛道场,他和小伙伴们约好了在此集合。
前些日一直为魔核仪式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填饱肚子全靠食堂的黑面包,魔核仪式完成,他松了口气,便和小伙伴们相约一起到学校外小酌一杯。
科斯南格辛道场是变化系教学的地方,由建立玄甫变化系的大魔法师芝稔命名,据说是芝稔老师的的名字。
风岩在门口等了会儿,先到的竟然是唐蕴,多日不见竟有一些书生气,过了一会儿,徐大也鼻青脸肿的从科斯南格辛道场出来了。
“凌光染呢?”
见凌光染没到,风岩便问徐大,他只和徐大联络,再由徐大通知其他人。
徐大目光躲闪了,低声说道:“他有事就不来了。”
这里有事啊,不过风岩也没追问,都只是同学,没必要搞得过于复杂,愿意来就来,不想来也无所谓。
玄甫学院老师加学生有两千多,食堂的饭菜又一般,经常出来觅食,养活了学校门口一条街的酒馆。
酒馆是徐大选的,叫冰风堂,据说老板是北地府那边来的,风岩之前也来,酒馆里卖的卷饼味道不错。
油煎的玉米薄饼,卷牛肉、牛肚,再洒上微辣微酸的酱料,比黑面包强百倍都不止。
他们来的晚了些,冰风堂已经基本坐满了,只能找个角落,叫酒保送三份卷饼,一瓶金酒。
这个金酒不是风岩前世的那种,而是提纯过的葡萄酒,因颜色金黄而得名,味道嘛一言难尽,类似发酸的葡萄酒兑酒精,不过这个世界的人都挺喜欢的。
一份卷饼是三张饼和相应的馅料,正是能吃年纪的三人也能吃饱,一瓶金酒分三份也就一杯的量,小酌怡情而已,微醺即止。
徐大本就是碎嘴子,喝了些酒,更是不住嘴的抱怨。
“诶,我和你们说,蒂芬妮就是个碧池,瞅瞅这,这,这,都是被她打的。”
说着,他便要拉开衣服给风岩和唐蕴看,唐蕴连忙拉住他:“咱说归说,不带耍流氓的。”
“那个碧池再有三四个月就毕业了,学徒都没成,天天拿我们这些新生发泄,憋得慌找兽栏的驴啊。”
被唐蕴拉住,徐大没再脱衣服,醉眼惺忪的咒骂着叫蒂芬妮的人。
风岩低声问唐蕴:“蒂芬妮是谁啊?”
“变化系的师姐,负责徐大的体训,渍渍,打的老惨了。”
唐蕴抿了口金酒,低声回答。
变化系被誉为魔法师中的战士,通过肢体或整体变化野兽、魔兽来达到各种效果,通识课有讲解,体训是变化系的传统课程之一,毕竟都变野兽了,要靠肉体战斗,技巧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昨儿是渡鸦形,我还没准备好呢,那碧池朝我脸刷刷就是两爪子,瞅瞅我这胳膊,若不是挡的快,就破相了。”
“今天是猿形,咣咣两拳锤我后背上,打的我差点吐血,要不是我抗揍,你们就见不着兄弟我了。”
听着徐大抱怨,风岩也没当回事,练武术的挨揍是常事,徐大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明儿还得继续挨揍。
他一口一口的品着金酒,别说,喝习惯了,这金酒还别有一番风味。
“这不是蕴儿么?喝奶呢?”
徐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忽然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风岩扭过脑袋,看见五六个罪的晃晃荡荡的青年,看法师袍就知道也是玄甫的学生。
唐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那几个人,绷紧的眼角透露出不爽。
“咋滴,没有老师话都不敢说了么?哈哈哈”
“你特么谁啊,跟谁俩呢!”
唐蕴还未发火,徐大先忍不住了,他和唐蕴自小便在一个院子玩,除了他没人能欺负唐蕴。
徐大的体格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那是在清醒的时候,酒壮怂人胆,几个青年梗着脖子咒骂徐大,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徐大拿起酒杯就砸向了叫嚣的最凶的青年,啪,砸在脑门,碎玻璃划破皮肤,血瞬间便流了出来。
见血了,都是年轻气盛的青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先是把手里能扔的砸过来,随之便打了过来。
一个杯子砸在面前,风岩把手伸向左腋,没有摸到左轮枪,微醺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这是在瀚江,不是黑山。
徐大蒲扇似的巴掌扫落各种“暗器”,双手抓住桌沿,嗯,没掀起来。
玄甫学院的学生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在学校里压力又大,喝了酒经常打架,在这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老板,早就把桌椅板凳都固定在地上了。
青年们已经到了面前,徐大双臂舒展往前一推,便把跑的最快的几个推倒在地,唐蕴看着斯文,心黑着呢,专挑倒在地上的青年的脸踩。
风岩本来没打算管这茬事,徐大体格在这儿,又是变化系的,就这几个青年不够他自己打的。
但有人就是欠揍,见打不过徐大,盯上了一直坐着的风岩,一个青年绕过徐大,朝着风岩挥出拳来。
风岩后发先至,抬腿踹中青年的膝盖,拎起已经空了的金酒瓶子,狠狠的砸在青年的脑门上。
脑门是人体嘴硬的地方,玻璃瓶砸碎看着唬人,但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
青年只觉膝盖一痛,直接趴在地上,然后就是脑袋嗡嗡的,再抬起脑袋,锋利的碎酒瓶已经抵在脸前了。
“滚吧。”
风岩轻轻的说道,但在青年耳中不亚于雷霆,他觉得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带着微笑的恶魔。
小青年打架,就是逞凶斗狠,风岩柔和了无限制格斗和流氓斗殴的打架方式,无异于核弹。
七八个青年,风岩撵跑一个,徐大自己就把剩余的撂倒了,酒吧里围观的人们一阵叫好。
打架常见,这么利索的可不常见。
酒是不能继续喝了,风岩意兴阑珊,徐大倒是挺兴奋的,搂着唐蕴絮絮叨叨个不停,这些天他被虐惨了,打了一架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