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阁楼内,柳乾坤盘坐着运行周天,每运行一次周天他的身体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虽然他的身体已是由灵气构成,但是却也是仿照着肉体构造,疼痛感和真实的肉体毫无区别。
这些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佛魔十三道,那撕裂般的疼痛早就习惯了。
运行过一次周天后,他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还要四年我的身体才能恢复!这四年里不知道主上能不能找到这里呢?”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现在的刺刹早就放弃追杀他了,他们直接盯紧了牧游城,就等着柳乾坤的出现。
柳乾坤突然低下了头,刚才李风寒和李慕白那道剑气的交谈他都看在了眼中,剑气的存在他也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清除掉。
“唉!唉!唉!”他接连叹气。
早些年因逆转浩然剑气诀,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在这痛苦和对家族的憎恨下,盲目杀人,结果越陷越深,最后变成了纯粹的杀人取乐,加入刺刹也是为了有更多的理由去满足自己变态的杀欲罢了。
刚才在池边发生的事情他尽收眼底,可是又能怎么办?
这三年自从他收了李风寒为徒,小徒弟每日早上起来都过来给他问安,还常去林中摘果子,打野兔给他吃。
可以说这三年他负责传道受业解惑,而小徒弟就是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每日和他的小徒弟相处,已经改变了他的心性,三年未曾杀过人,他已经放下了屠刀,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依然是那个人见人怕的柳乾坤,返回家族,家族会容忍他吗?
而且家族曾经就因为自己修炼不了浩然剑气诀,便直接否定了自己的价值,受尽了屈辱,自己可以放下吗?
自己立下誓言,定要斩杀李家的天子骄子李慕白,这个信念也可以放下吗?
要知道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自己走到了现在,那把斩仙剑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
“唉!放不下了,也不能放下了,身不由己啦,李慕白我不是为了杀你才修炼至今,我只是想向李家证明我不是一个废物!哥哥,对不.”最后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中洲一处秘境之中,一个头发半白的青年白衣剑客看着眼前的铜镜,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虚空说道:“我要离开这里,去人间走一走!”
虚空中也传来一个声音回道:“你不能离开!”
“别忘了,乾坤变成这样可是你落的子!”
“可这是一颗废子!”
“风先生,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废子,我只在乎他的死活。”
“别忘了他的死活是我们定的,也包括你!”
“......唉,一切都是注定,没有谁定的,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弟弟,我想去看看他,顺便看看他的小徒弟,他的小徒弟继承了佛怒十三道,我想去看看废子能不能变成活子。”
“呵呵,那你去吧,但是只能是一魂,你剩下的两魂七魄必须留在这里,九洲需要你的修为。”
“明白了!”一道身影从白衣剑客的身上飞出,向着秘境之外凌空而去。
......
月明岛上,李风寒在得到柳乾坤的指点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池边,按照教的方法再次凝丹。
“啊啊啊!!!”在关元穴处凝丹比之之前的要更加痛苦,他咬牙忍着,他知道更加痛苦就说明凝丹有望。
“看来师傅说的,武者每一次境界提升,都是一场生死赌博!凝丹是最简单的一个障碍,竟然就如此痛苦,真想象不到他是如何成为圣人的。”
柳乾坤的承受的痛苦是一般武者的千倍,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师傅是怎么修炼到如此境界的。
灵力在他的关元穴飞快的盘旋,渐有凝丹的趋势,当然疼痛也是翻倍的,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林中,直至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李风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扶着树慢慢的向着阁楼走去,半个时辰的煎熬终于凝丹了,现在要回去好好休息一番,顺带向师傅报声喜。
二楼阁楼内的柳乾坤感应到李风寒成功了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情大好,连忙飞身出去,把李风寒接到阁楼内,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好了还要接着修炼。
李风寒躺在床上嗯了一声,然后就因为疲惫,睡了下去。
日子就像这样在修炼中一天天度过,离仙历两千零一十六年上元节也越来越近了。
九洲大陆仙历两千零一十五年冬,青洲牧游城外刚好千里的小城樊乡城,出现了一位圣人。
这位圣人站在城头上,遥望着南方牧游城的方向,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巨大圣人法相,足有十丈多高。
城墙下围满了人头,都熙熙攘攘的对着城头上的圣人评投论足:“祁祖圣人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道骨仙风,鹤发童颜,我要是有如此风采就好了。”
也有武者充满羡慕的说道:“我要是能有他的修为就好了,浮尘灭九龙!”说完,还把手中的剑像浮尘一样往前一挥,好像灭九龙的就是他。
祁祖圣人修道二百六十余载,而两百一十岁时渡劫成圣。成圣后便灭了一条蛮荒而来的九头恶龙,一战成名,轰动九洲!
当时的蛮荒恶龙侵入东洲南部,东洲四大皇朝派出了无数的高手前去剿灭,可惜无一人回来,还折了一名圣人。
正好祁祖刚刚成圣,路过此地,一招定势浮尘安天下,直接将九头恶龙的九头尽数扫去。
今天这个曾经扫去九头恶龙的祁圣人来到樊乡城,他就是想来试试牧游李家是否真如正告所说一般,踏入九洲的如海境强者杀无赦!
七年前,李家一份正告传遍九洲,九洲之中的如海境以上高手在接到正告无一人胆敢冒犯。
一则是因为李家实力确实强大,另一则是也没有谁想没事找事。
但今天祁祖来了!
“李家太过霸道,老道今日便要看看你们有何把握来杀圣人!”李慕白的年代他经历过,但是两人并无瓜葛,也只是见过听过!
不知道他曾经的实力如何,他也不信李家真的敢冒天下圣人之大不韪,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圣人敢来挑战李家的权威,但是今天他要是试试。
“人之所谓,不可不畏。人之可谓,我有何谓?”他轻声一句道语响彻天际,一脚缓缓踏出。
他在此推算了三天,所站的对方正对牧游北城门,刚好一千里地,不多一毫,不少一毛。
一脚踏出,踩实!
圣人法相也一脚踏出,踩实!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什么都没有发生!
祁祖哼了一声:“物壮则老,是谓不道!”准备跨出第二步
“嗖”的一声,一道破空声传来,一把飞剑从天而降,直刺他的脑门。
祁祖感应到了飞剑,连忙收回第二步,同时用圣人法相去迎击飞剑。
飞剑势如破竹,法相一触击溃!
“嘶!”台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圣人法相竟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