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莽撞之举并非小人本意,小人我对馆主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如洪水泛滥,不可收拾,我怎么敢开口骂馆主呢,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听着李风寒的辩解,何未也知道骂人确实并不是他的本意。
“馆主大人您不知道,您的名字我自小便熟记于心,今日得此一见,乃是三生有幸、黄天降泽啊。”
“免了,免了,别拍了。”何未连忙摆手打断了他的马屁。
李风寒咧嘴一笑,赶忙邀请他坐下,自己则是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这么说,馆主是不是不怪我了。”
何未微笑着摆摆手:“不怪,不怪。”
同时他心里想到:“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他觉得的有意思不仅仅是骂了他然后还死皮赖脸的道歉,更重要的是当众诛杀赵家直系子弟。
“那馆主来此是为了?”
“我来是为了问问你功法上的事,刚才我观你周身灵力涌动异常,不似寻常功法,似乎心智也受其影响,你修炼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师承何派?”
李风寒一下子哽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何未看出了他的难堪,知道了有难言之隐,不悦的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打听他人功法,本就是武者一大忌。”
“多谢馆主!”李风寒双手抱拳,弯腰感谢,他的师承绝对不能说,不说柳乾坤的仇家众多,光是和其牵连的两件异宝就足以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我来此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
“还请馆主赐教!”
“赵家的人来了,就在听闻馆门口,他们等着缉拿你!”何未说完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李风寒问道:“这就完了?”
何未站住了脚步,不悦的说道:“今天帮你已经够多了,若不是我看你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早就一巴掌拍死了,还来这里告诉你这些,哼!”紧接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正当李风寒尴尬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赵家来人气势汹汹,你惹了那么大的事情,关家也不会坐以待毙,我只能保你在听闻馆无事,出了听闻馆我就不管了。”
李风寒大声回道:“多谢馆主!”
那边馆主走出贵宾室后,嘴里嘀咕道:“要不是有东洲的那位主动保你,我才懒得管你呢,唉,要变天咯。武尊仙府将会是一次难得的盛典,圣人不出,年轻一辈必将大放异彩,九洲又要热闹起来啦。”他最后的一句话里有着些许期待。
李风寒在确定馆主已经彻底离开后,和王涟漪商量起了对策,小玉则在一旁默默的喝茶,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
王涟漪说道:“赵家共有化形境的高手两人,开俯境高手十一人,你杀了赵家三兄弟是赵家家主赵无极的儿子,我估计现在他们已经高手尽出,包围了这里。”
李风寒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走不出这里了?”
王涟漪点了点头:“出去必死!”赵家高手尽出,任由李风寒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把命留在这里。
她接着说道:“如果赵家执意硬来的话,恐怕馆主也拦不住。”
馆主是化形境巅峰,牧游城第一人,但是赵家高手众多,蚁多咬死象,何况还不是蚁,对方也是象,只是小一点而已,这种局面下,就算李风寒有牧游第一人的修为,怕是也得死。
李风寒思索了起来,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小玉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看着李风寒的眼睛说道:“哥哥,不管你在哪里,是生是死,小玉都陪着你。”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度,他心中一暖,眉头打开,微笑着对小玉说道:“不会死的,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现在想想如果真是必死的局面,馆主又何必来多此一举告诉我呢?”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我爹,让他带人过来!”
李风寒摇了摇头:“不用,你爹来了,那么关家也会来,到时候三家碰面,此事必须要有一个说法,那时骑虎难下,恐怕你父亲也不敢保我。”
王涟漪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早知道不带你们来这里了。”
“都是注定的,即使没有这事,以后我碰到赵家三兄弟,也肯定忍受不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杀他们只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我觉得我的生机应该在集市上面,我去那里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物或者找到刚才救我的化形境高手。”
“嗯!我们不去吗?”
“你们先留在这里吧,顺便帮小玉打听打听玉肤雪莲的事情。”
王涟漪点了点头,李风寒走出贵宾室,向着集市走去。
集市内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赵家三兄弟的尸体也被抬了出去,交给了赵家人。
集市里的武者们都为刚才那一战的惊心动魄而交谈着,尤其是李风寒怒骂馆主老杂毛,让他有了一个称号——暴躁剑侠。
当李风寒一踏入集市,就看到卖他回灵茶的小伙子,小伙子也看到了他,连忙打招呼:“暴躁剑侠,来这里,来这里!”
李风寒奇怪,走了过去,一到跟前,小伙子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刚才你可真是微风啊,做了我们多少武者不敢做的事情啊,真是武曲星下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是大英雄啊。”
听着小伙子的马屁,李风寒苦笑了一下,现在英雄被困在了这里,只要出了听闻馆立刻就会被赵家人撕成碎片。
和小伙子随便聊了几句,他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集市里面大多都是卖武器、丹药,还有一些药草什么的,可惜那些都是给凝丹境以下武者使用的,牧游城内开俯境的武者极少,集市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对他售卖的。
逛了一圈之后,他没什么发现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偶然发现了一个老乞丐,瘫坐在地上,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破布,破布上放着一个陶碗一只笔。
他觉得乞丐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想到了前些日子在五湖四海,有个乞丐向他讨了一杯酒,不正是眼前这个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