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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夜长谈

林真伊,去上学,快迟到了。”张泽站在门外提醒道,我看了一眼闹钟,心里暗叹:“妈呀,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站起身,摘下耳机往外跑,张泽已经换好鞋子站在门口等候,我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了,我在听歌,忘记时间了。”

我们并肩一路小跑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他:“上次借你的钱还你,”他接过说:“没有这么多,等我有零钱找你。”我羞愧的说:“不用了,我都不记得借了你多少,而且多余的钱也不是我的。”他保持沉默加快速度向前跑,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踪影,我的心又开始变得不安:“哎,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让他不开心。”

走到学校门口时,他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跳出来,递给我一个白色塑料袋,我接过去一看,里面装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和一瓶牛奶,他呼吸急促的说:“这是用多余的钱买的。”然后飞快的消失在眼前,看着他第一次给我买的东西,心里又有些自作多情的想:“他是知道我没吃午饭,特意买的吧,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他心里也是喜欢我的?”

还没有从离别的伤感中走出来,便迎来了新年,今年的新年显得格外热闹一点,我们一家人难得的在一起过年,老爸一大早出门去菜场买了鸡鸭鱼肉等许多菜品,张罗着大扫除贴对联,忙的不亦乐乎。等到老妈下班回家,他已经准备了满桌的美味佳肴。我打开一瓶红酒兑好雪碧,乖巧的给老爸老妈倒酒,笑意盈盈的说:“爸妈,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新年快乐,健健康康。”他们端起酒杯默契的喝了一小口,老爸招呼说:“你们快点吃菜,”一边往我和老妈碗里各夹了一只鸡腿,我尝了两口,夸赞道:“爸,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哦。”老爸笑笑说:“在国外,吃不习惯那里的饭菜,后来我们干脆自己种菜,自己学做饭,时间长了,这厨艺就变好了。”我一边吃一边说:“老爸,你们真厉害。”一旁默默吃菜的老妈开口道:“真真,你什么时候开学?”我回答道:“年初八就开始上课。”老妈缓缓的说:“那你初七就要出发了,你们现在是不是高中的课程已经全部讲完,进入全面复习的阶段。”

我点头,认真啃着手里的鸭脚,老妈严肃的说:“真真,现在是你人生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读高中就谈恋爱的,还有头发长了明天记得去剪掉,别浪费时间在打扮方面,要抓紧每分每秒好好学习。”我满腹委屈的点头,如鲠在喉。老爸打破僵局,开心的说:“来来,我们一家人喝一杯,祝真真考个好大学……。”这时春节晚会开始了,欢快的节奏,又一次把我们带入了欢乐祥和气氛中。

初七一大早,小倩和她爸爸开车就到了我们小区门口,老爸帮我提行李箱下楼,语重心长的说:“真真,你心里不要怪你妈妈对你太严厉,她都是为你好,老爸常年在外,没能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你妈妈一个人这么多年照顾这个家不容易。”我哽咽着说:“爸,这些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老爸的眼眶湿润,长舒一口气:“过完元宵,我就要出国工作了,应该等你读大学才会回来,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你人生中很多重要时刻都不能陪着你。”我努力的微笑:“没关系的,一场考试而已,我会考个好大学等你回来的。”临上车,老爸亲切的说:“好好照顾身体,努力学习哈,到了给我们打电话。”我忍住眼泪与他挥挥手告别,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车,想到这一别又是数年的时间,眼泪不争气的簌簌流下。

小倩坐在旁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我擦干眼泪平静下来,微微笑着说:“叔叔,新年好,谢谢你送我回学校。”他客气的说:“真真呀,你是小倩的好朋友,不用跟叔叔这么客气。”小倩附和道:“对,不用这么客气,只是顺道。”叔叔的音量提高了:“小倩,你得向真真学习,不懂的多问问她,真真,你平时要多帮帮她。”我礼貌的答应,小倩撒娇的说:“爸,我会的,你就不要操心啦……。”父女俩畅快的聊天,小倩时不时的撒娇,后视镜里满是叔叔慈父般的笑容,眼神里都是宠溺。我望向窗外,辽阔平坦的田野,挺立茂盛的常青树,远方若隐若现的绵延群山,呼啸而过,不知不觉的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晚上,趁客厅没人,我偷偷溜进张泽的房间,他正在埋头苦读,我拿出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送给他,他吓一跳的抬起头:“哎哟,你这样吓死人,”我调皮的笑道:“诺,送你的新年礼物,新年快乐。”他接过红色的礼品袋拆开,我说:“这是一套纪念币,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挺有纪念意义的。”他委婉的拒绝:“这礼物太贵重,而且是你爸送你的,”害怕他不愿意收下,我故意说:“这样的记念币我还有两套,你就收下吧。”他羞涩的笑着说:“可是我没有什么新年礼物送给你。”

我四周打量了一番,指着挂在门后面的苹果说:“可以送我苹果吗。”他无奈的笑笑:“你喜欢吃就送你吧。”我伸手拿出两个苹果,跑到厨房洗干净,分给他一个。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花痴的想这是第二次送我东西呢,情不自禁的笑容灿烂,他打趣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吃苹果啊,剩余的都给你。”我摇摇手:“呵呵,不用了,你留着慢慢吃。”他不为意的说:“我平时不怎么吃苹果,这是我来学校时,我妈硬塞进书包的,为这我妹还不开心了半天。”我羡慕的说:“有兄弟姐妹真好,从小到大,我们家的零食都是随便我一个人吃,好想体会一下和大家抢零食的滋味。”

他用笔敲敲我的脑袋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大山里的孩子就羡慕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我瞪大眼睛,追问:“你们大山里的生活肯定很有趣吧,和我讲讲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呗。”他转着笔饶有兴致地说:“我们那夏天最好玩了,我最喜欢去河里游泳,捞鱼捞小龙虾,到了秋天,山上很多果子都成熟了,我和妹妹就会去山上摘果子,一般都是吃饱了才肯下山……”我无比向往的说:“这对我们城里的孩子来说,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再给我讲讲有哪些好玩的事情。”他娓娓道来,大山里的春天是最美丽的,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桃花相继绽放,夏天是最热闹的,孩子们成群结队下河游泳撒网捕鱼,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到处金灿灿的稻谷,村民们忙着收割,下雪的冬天,整个村庄雪白的,周围的树木都是白的,像一幅静谧的画卷…………

我们聊的越来越精神,殊不知已是凌晨,他看了一眼台灯上的闹钟,吃惊道:“已经凌晨一点多,不聊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我意犹未尽的说:“好吧,明天晚上再来找你。”他居然没有反对,爽快的说:“嗯,你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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