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印城外
就在几十分钟前,由于雷希被龙焰吞噬的附近没有营火作为固定复活点,因此当雷希苏醒时,只知道自己重生的地点是一片树林,却完全不知道具体位置是什么。
幸运的是,周围有许多人为活动的迹象,包括树木砍伐的痕迹和一些被丢弃的物品。而附近并没有什么村子聚落。所以雷希料定这里离环印城并不算远,凭借自己还算不错的方向感和战士的直觉加以辅助。经过了好一番折腾,终于快要走出了这片毫无危机的森林。
只是雷希的运气,自从几个月前带领三十个法兰不死队队员去执行一次看似很简单的任务后,就一直与什么爆棚,良好,乃至是普通都再无缘分。
博萨伊从一个即将斩杀不朽古龙的战士,转瞬间就变成了被一群卡萨斯士兵围捕的猎物。这一落差巨大的景象,却让刚刚找到路的雷希,完美的撞了个正着。
此时,雷希真的很想挥剑冲上去,将眼前的这些敌人通通斩杀殆尽。
但心中的理性,还是让她停了下来。
就先不说在一旁严阵以待的两辆弩车还有一只不朽古龙当做“固定喷火塔”呢,这一群卡萨斯士兵全部身着重甲,而此时雷希身上几乎所有的衣物都泯灭于炙热的龙焰中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如果现在冲上去,单凭一柄刚刚被龙焰烤过一遍的法兰大剑,这完全无异于自寻死路。
做不了任何事的选择,雷希绝对不会去做。
但结果就是,雷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博萨伊这名不为人知的传奇战士惨死于卡萨斯士兵的刀下。或许博萨伊战胜过无数许多强于他的对手,但最终,却悲哀的死在了一群杂兵的手中。死相和那些曾经命丧于博萨伊之手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比这还惨烈的景象,雷希绝对见得不少,但这次,雷希却不得不闭上了双眼。
头颅被割下的过程中,博萨伊始终没出一点声音。可那割裂的刺耳声音,依旧不是雷希所能忍受得了的。
当博萨伊最后的气息驱使他已被割下的头颅吐出一个女人的名字时,雷希离崩溃的边缘只差最后一步了。
周围的一群泥地,不知不觉中以被玉泪打湿。雷希虽然冷酷,但并不算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不知为何,雷希很少流泪,哪怕是在父母,弟弟,以及刚刚相识不久的恋人的葬礼上也没有流下来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对于博萨伊,雷希又再次破格了一次。
第一次破格的完全相信博萨伊,一个并不熟的人指挥,而现在,雷希又一次破格的为博萨伊的死留下了自己宝贵的眼泪。
从悲伤中苏醒时,命运终于还算客气的给雷希露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模样。叛变士兵突如其来的屠杀,大大减小了雷希面对的压力。
现在,终于到了发泄心中那昭昭怒火的时间了。
借助挥舞法兰大剑所带来的惯性,雷希的移动速度飞快。在叛变士兵眼中,雷希几乎是瞬间就从一团黑影变成了眼前的战士。
法兰大剑直接穿过了弩盾的观察缝隙,叛变士兵见势不妙连发射弩箭的控制杆都没有拉动,就直接脱离了弩车。
法兰大剑没有伤到叛变士兵,剑刃下砍直接废掉了弩车上的连弩。
叛变士兵刚刚拔出双刀,不远处的另一辆弩车也被雷希一剑破坏掉了。
“把他的灵魂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叛变士兵已经失去了弩车提供的火力支援,但是或许对于他来说,放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拿走这个灵魂,那就好好看看,你手中的那柄破剑还能挥动几下不碎!”
说罢,叛变士兵调转双刀,刀柄反接组成了一把双头刀。虽然在刀柄上装上反接的接口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什么高成本的事。诚然双头刀威力非凡,但相对于正常使用双刀而言,双头刀对于使用者的基础要求更大,学习练习起来也更为困难。因此,只有卡萨斯高阶士兵才有资格使用装有反接接口的双刀。目的就在于防止天资一般的普通士兵将精力放在这方面从而耽误了正常的训练。
双头刀轻轻一档,便将叛变士兵大半个身子保护住。双头刀以牺牲某些方面的灵活性为代价,换来的是超大的攻击范围。
双头刀挡在身前,叛变士兵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这一战,叛变士兵死不起,因为他不是不死人,同样,雷希也输不起,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度寻路了。
此时,心中怒火已经彻底开始肆虐的雷希率先冲了过去。一出手,便是集中全身力量的一记范围极大的挥击。
叛变士兵的反应和速度都很快,这一剑只是划破了他胸前的重胸甲,还没有伤及皮肉。
虽然这一刻雷希胸前的要害部位已没有法兰大剑来进行保护,但此时被逼退的叛变士兵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胆量上前趁机发动攻击。
此时如果时间静止,普通人会觉得这个场景很帅,懂点东西的人会讥笑叛变士兵没有趁机出手的愚蠢,实战经验丰富的人会做出冷静但不一定准确的分析。
但唯有亲临现场,或是直面斩击。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的无知和这法兰剑术的恐怖。
“不愧是以极具攻击性闻名的法兰不死队,以威猛的攻击直接将敌人逼退,让敌人不敢也不能上前攻击。不过,凭这些东西就想把我吓到,已经不可能了!”
叛变士兵的flag刚刚立完,又一剑,顺势砍了下来。这一剑绕过了双头刀,直接劈碎了叛变士兵的肩甲。
“额-该死!”看着肩膀上的血痕,叛变士兵的斗志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这一次,双头刀径直突破了法兰大剑的防线。可这次迎接他的,只是一柄短刀无情的回击。
“这才是你们的杀招吗?”
叛变士兵在这样的距离险些就被短刀封了喉,他还没有强到赛奥德尔那种程度,被短刀封喉之后还能集中起最后的气力将已经放松警惕的对手击杀。
两个回合下来,叛变士兵连雷希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反而累的像死狗一样被雷希看笑话。
“怪不得呢!为什么说同一名法兰不死队队员进行正面对决那绝对是最愚蠢的事!”
而雷希也表示对这名叛变的士兵无可奈何,如果他的队友都活着,那么自己就几乎只有被关在羊圈里围着打的份。法兰大剑的攻击范围虽大,却并不适合以少打多。
“现在放下灵魂,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你可要知道,我现在连我全部实力的十分之一还没放出来呢!”
面对单手提着大剑,面色严峻的雷希,叛变士兵却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他昂这头,脸上露出如痴如狂的神色,对着雷希喝问到。
“你对着一个疯子谈无为的死亡,这—真的合适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