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见状,一脸贱笑道:“啧啧啧,钻了一个被窝,就是不一样啊,你侬我侬好上了吗?”
“真没看出来啊,苏晚晴,这才几个时辰,你腿都劈开了!”
“你!”
苏晚晴俏面殷红,抬起玉手。
恨不得撕烂了苏辰那张臭嘴。
苏辰板起脸,道:“哎呦,反了你了,还想和我动手?”
接着他歪下脑袋,凑了过去,指着脸颊,挑衅道:“有本事你就往这打。”
苏晚晴咬住嘴唇,羞愤至极。
可是那手举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的手落下去。
她不但差事没了,还会被赶出苏家。
到时连月例钱都没了。
可就彻底完了!
苏晚晴恨恨地放下手。
苏辰顿时神气活现,得意洋洋。
“怎么了?被人玩了半夜,手都软了?”
“找死!”
话音落下,江凡一巴掌扇在了臭嘴之上。
啊……
苏辰直接被扇飞了出去,嘴角流血。
满眼金星。
苏晚晴一愣,急得眼泪打转。
完了,都完了。
这一巴掌下去,苏辰肯定会借题发挥,把他们赶出苏家的。
“你为何要打他啊?”苏晚晴急道。
江凡看向苏晚晴,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我的娘子,无人可欺。”
苏晚晴脑中轰然一响。
愣愣地看着江凡。
没想到江凡出手,竟然是为了她。
只因……
我是你的娘子?
可你打的人是苏辰啊。
苏家的长孙!
他会弄死我们全家的。
不依不饶!
果然……
“苏晚晴,你们就等着被赶出苏家吧。”
苏辰捂着嘴角,一脸狰狞。
他没想到,自己物色的极品人渣,竟然敢跟自己动手。
可是他没敢还手。
他还没失去理智。
这是个不良人,没自己的命值钱。
“你们全家完了。
撂下一句狠话,苏辰落荒而逃。
也怕那不良人追过来再揍他一顿。
苏晚晴这时已经绝望。
这可怎么办啊!
“这事你知我知,暂时瞒下,不要告诉爹娘。”
苏晚晴看了眼正房,一片黑暗,松了口气。
“刚刚,咳……我再,想想法子吧。”
江凡惹出好大一个祸事,苏晚晴本想说上两句。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也是为了我啊。
而我是他的娘子呢!
苏晚晴提着灯笼,向西厢房走去。
背影单薄萧瑟,有些颤抖。
江凡跟在后面,一言未发,只是有些心痛。
过了许久,苏晚晴终于睡下!
夜已深。
雨住风停,寒鸦夜啼。
屋外蛙鸣两声。
江凡豁然睁开二目。
听到苏晚晴呼吸均匀,已经睡熟。
他才推开房门,一跃而出。
小桥流水,叮咚作响。
杨柳下,黑衣人半跪在地:“侯爷!”
“查!”
……
第二日。
金陵城,崇仁坊。
苏辰坐在车里,抬眼看着宝船坞的招牌,分外得意。
这两年大赵朝的船运发达,通商便利,各家造船工坊的生意也火爆起来。
新式快船的绸帆也跟着成了热销商品,寸绸寸金。
宝船坞的订单很大,足够苏家挣得盆满钵满。
苏晚晴那丫头也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正好是跳出来摘桃子的好时机。
只要拿下宝船坞的大单,他苏辰在苏家的地位必然再上层楼。
未来苏家继承人的位置,非他莫属。
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手印,苏辰用扇子微微遮面,走了进去。
“安大掌柜的可在?”
苏辰分外客气,宝船舫他惹不起。
因为安大掌柜安如是据说有漕帮背景。
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至少在金陵城内无人敢惹。
“公子贵姓?”
“我是金陵苏家的苏辰,过来和安大掌柜谈绸帆布料之事。”
伙计翻了翻桌上的拜帖,摇头道:“今日没有你的拜帖,公子请回。”
“你说什么?不是今日定好的事吗?”苏辰有些恼火:“我再说一遍,我是苏辰,金陵苏家的。”
伙计点点头道:“苏家确有拜帖,不过是晚晴小姐的,而且大掌柜的交代过,苏家的人若是来了,就直说那件买卖黄了。”
“黄了?”苏辰火冒三丈。
这小伙计什么意思?
说好的事情,怎么就黄了?
岂有此理!
“草约已签,织物我苏家都已准备,你怎么敢说黄了。”
苏辰一拍桌子:“到时你们是要赔银子的。”
话音未落,身后已有一中年男子迈步进门。
“几个银子罢了,安某还赔得起!”
苏辰回头一看,正是宝船坞的安大掌柜。
他顿时笑脸迎去,道:“安老爷误会了,苏辰哪是这个意思。”
“对您老来说,当然是几两银子的小事,对我们苏家可是要命的大事。”
苏辰恭恭敬敬,一脸巴结。
“契约文贴我都带来了,安老爷您抬抬贵手,何必为难我一个晚辈。”
“我说过和苏家定下契约了吗?”
安大掌柜摇着纸扇,一脸戏谑。
苏辰看看手中文贴,道:“前几日苏晚晴不是和您谈好的吗?”
安大掌柜的点点头,道:“对啊,可我改注意了,再不做你们苏家的生意,请回吧。”
苏辰捏捏拳头,分外恼火。
“安老爷……”
“滚!”
安大掌柜冷目一立,十来个短衣打手就冲了进来。
“什么东西,真当我宝船舫什么人都可以来吗?”
“安老爷!你怎么可以没有信用。”
苏辰顿时慌了。
现成的买卖,若都被他办砸了,他回家如何交代?
纺绸的丝物都准备好了,契约若是毁了,苏家还不得赔死?
老爷子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安大掌柜冷哼一声:“都愣着作甚?给我打出去。”
话音刚落,一顿乱棍袭来。
苏辰抱头鼠窜,啊啊惨叫。
直接被人打出了宝船坞!
“安如是,你欺人太甚!”
回家的路上,苏辰坐在车里,恼怒异常。
他想不通安如是为何会当面毁约。
可事已至此,该如何交代?
苏辰想破脑袋,也没有办法,只能马上赶回苏府。
与此同时,宝船舫内,安若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人身后。
赫然是漕帮大佬韩四海。
“韩老大,人我撵走了,不知何人,竟能请动您老出面。”
“请?我也配?”韩四海目光一凝:“莫说莫问莫打听,我都不知是谁,明白了?”
安如是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
韩老大一介漕帮大佬,一个喷嚏,长江里都要掀起三尺波浪来。
这样的人物都不配知道那人是谁。
这岂不是……
天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