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安如是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想到邱家兄弟竟然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这兄弟俩是不想活了吗?
安如是实际上已经忍了两天了。
那是贵人,弄死这兄弟俩,还不是动动嘴的事情?
自己跳出来显能耐,谁知道贵人会不会领情。
可是接连两天都没有动静,安如是就不得不来了。
贵人或许是懒得和蝼蚁计较,可是自己若不能摆平这件事,以后就不用想着和贵人混了。
“邱老虎,你们兄弟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苏家,这件事情有人暗中指使?”安如是开口问道。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邱老虎不屑的看了安如是一眼,说道:“老子把话说明白了,想解决这件事情,就把那个苏晚晴洗白白送过来,不然……”
邱老虎话音一落,身后几个手下各自上前一步,一副威慑安如是的模样。
安如是却是没有惊慌,这种场面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拍拍凸起的肚皮,摇头笑了起来。
“邱豹子,邱老虎,不错,有够嚣张……”
“就是嚣张啊。”邱豹子得意说道:“我们定西军的人,谁敢动?我们可是有冠军侯老人家撑腰的,就是金陵城里的一府两县,动我们定西军的人,他们也得想想。”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安如是有些同情的看了邱豹子一眼。
他知道,在邱老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必然是一个死人了。
“这么给你说吧,这金陵城中,还没有我们兄弟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邱老虎异常嚣张地道:“条件我也已经说了,把那个苏晚晴给我们送来,不然一切免谈。”
“不用谈了。”
正堂之外,玄衣男子迈步而来,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他面沉如水,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直接走到邱老虎面前坐了下来。
有个手下一看这情况,当即爆喝,道:“你是哪来的家伙?也有资格在二老爷面前坐着?”
话音刚落,拳风呼啸朝着江凡的脸砸来。
江凡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云淡风轻的伸出手,直接把来势汹汹的拳头握住。
挥来的拳头戛然而止。
那人一愣,没想到江凡竟然可以这么轻松接住他的拳头。
还没来记得给他反应的时间。
江凡猛然踹出一脚,那人连退数十步,倒在地上。
“这……”
“这是谁啊?竟这么厉害?”
“这是咱们的老巢,防卫甚严,他怎么进来的?”
正堂之内议论纷纷,邱老虎都不禁小心翼翼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江凡。
安如是则是长大了嘴巴。
他还以为贵人矜持,懒得和一帮粗鄙之人计较。
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只身前往。
把自己陷入凶险之地。
您老动动嘴嘴,死士千万,犯得着如此涉险吗?
似是读懂了安如是的所思所想,江凡淡淡开口道:“我家娘子之事,我若不来,还配站在她的面前吗?”
接着江凡扭头,看向了邱老虎,道:“认识一下,我叫江凡,是过来杀人的。”
江凡的语调平淡至极,杀人二字在他的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和喝水吃饭没什么两样。
邱老虎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江凡,如此从容淡定之姿,他们这些宵小何曾见过?
“江凡,你就是那个江凡?”
正堂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邱老虎才反应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头,你几次打伤我的人,今日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啦。”
邱老虎咬牙切齿,虽然江凡突兀而来,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要说害怕,还谈不上。
毕竟他的人够多,一两百个兄弟都在这宅子里。
其中发放回来的定西军老兵,就有七八十人。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家伙再能打,双拳还敌得过四手吗?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我留你一命。”江凡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邱老虎狰狞的看着江凡:“小子,你在跟我说笑呢?你看看身边这些人,可都是我的手下,我让你死,你能活吗?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威胁我。”
“哦?那你再看看。”江凡说道。
似是一声惊雷响起,轰天巨响响彻天空。
院子外突然响起一阵惨叫,不消片刻。
一队队铁甲铮明的骑兵冲破院门,涌向正堂。
瞬间把小小的院落,挤得水泄不通。
邱豹子脸色巨变。
这些铁甲骑士,看着有些眼熟,怎么冲入了他的宅子?
这时候,一员武将从马队之中,提马走出队列。
“雷骑在此,反抗者,杀!”
邱老虎终于看清了旗号上的雷纹。
扭头看向江凡。
“你没猜错,我就是那个人。”
秋老虎闻言,两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宅中之人,哪有一人肝胆反抗,跪在地上,瑟瑟不安。
便是安如是都是一身肥肉乱颤,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被人一马刀给斩了。
“南边芦苇荡里的蚊虫不少,你且带着你的兄弟回吧。”
“记住,你今日没有来过这里。”
江凡站起身,吓得安如是赶紧匍匐在地。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走。”
江凡边说边往外走。
“应有半年没杀人了,有些人怕是忘了我的剑了。”
……
金陵城,三牌楼,府军后卫。
邱豹子跪在薛礼的面前,一脸谄笑着道:“薛大人,说来咱们也都是定西军的兄弟,在漠北戈壁从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
“今日这事,确实是我邱豹子鲁莽了,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薛礼端着茶,看着邱豹子的德行,就知道这家伙在定西军中,定也是泼皮**。
“我还饶了你?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要是还在军中,早推出辕门斩首了吗?”
“这不是不在军中了吗?”
邱豹子咧咧嘴,道:“俺邱豹子就是个粗人,只会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回到金陵,军中习气还在,被几个小人处处挤兑,哪咽的下这口气,这才鲁莽闯祸。”
薛礼吹着茶末,也不吭声。
邱豹子见状,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
“薛大人,看在同袍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我真要是被官府革名了,我一个舞枪弄棒的粗人能做什么啊。”
“咳,同袍之泽啊!”
薛礼见邱豹子似是真的知道错了,感慨了一声。
定西军最重情谊,就想着饶过邱豹子一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可他还未开口,门外却突然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
“同袍?这两个字也是你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