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友全跟林玉琴二人脸色顿时大变。
紧接着,又是愤怒!
恼怒至极的愤怒!
苏辰父子怎么可以这样做,只是阻挠生意,排挤晚晴也就罢了。
竟然……
还要毁了晚晴!
这是要毁她多少次才甘心啊?
“如果晚晴把这单生意做好了,那可以说为苏家做了巨大的贡献,苏辰父子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林玉琴咬牙切齿着道。
“可是毁了这单生意,咱们苏家损失也是极大啊!”
苏友全差点没忍住拍桌子,额头上青筋暴露。
“呵……”林玉琴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现在的苏家,还不是他们父子的,损失了也损失不到他们头上。”
苏友全涨红了脸,他知道妻子说得没错。
他也清楚,自己的大哥一心想把苏家掌控在手中,独霸家产。
所以才让二哥苏友武只管桑林产业,每日游走于山林田地。
所以才在六年前落井下石,泼了他一身脏水。
而让苏晚晴找一个上门女婿,也是同样的目的。
就是让他们三房一家彻底失去争夺家产的资格。
要不是老爷子还活着,他们父子恐怕做得还要过分。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毁了晚晴,太过分了!”
林玉琴一向对苏家的家产没有任何兴趣,可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
“不行,我要找老爷子评评理去!”
林玉琴霍然起身,就要过去苏府。
“你坐下!”苏友全已忍无可忍,咬牙道:“这一次,我去!”
一门兄弟,晚晴是他的亲侄女,乃是骨肉至亲。
苏友文很想问问,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他激动得双手发抖,推着轮椅就要出门。
苏晚晴和林玉琴想拦都拦不住。
江凡这时才把碗放下,慢条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口饭菜。
“若听我的,就不用去了,他们……会来找咱们的。”
……
第二日清晨,苏家议事堂。
因为昨天苏伯庸去了大报恩寺吃斋礼佛,苏辰今天才得以把各主脉、旁系的苏家子弟召集过来。
却唯独没有叫苏晚晴一家。
苏辰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先是痛诉苏晚晴到处招惹他人,致使苏家生意陷入被人围攻的险境。
接着又把苏晚晴历年来,贪墨银两,中饱私囊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爷爷,孙儿眼瞎,都好几年了,我竟没有识破她一个黄毛丫头,不知让她私吞了苏家多少银两。”
“现在她把持住了苏家命门,就有恃无恐了起来,连填了四匹宝马,豪车也有两副,已是不在乎悠悠之口,人心昭昭了。”
苏伯庸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气得双手颤动不已。
而苏家那些亲戚则是个个心怀鬼胎。
管他苏辰说得是真是假,反正看样子苏晚晴是要倒霉了。
只要苏晚晴被拉下马,紧跟着苏辰的步伐,好处总会分上一些。
“三房这回是真有些过了,就是贪了银子,也不该如此招摇啊。”
“他们是当我们都眼瞎吗?那么大的车马,我们看不到?”
“这也是三房惯用的伎俩了吧,大家可曾忘了六年前,四万现银和六万两的货物不翼而飞,可就是苏友全负责的。”
苏家亲众议论纷纷,都在附和着苏辰。
苏伯庸强压怒火,本还有些顾忌。
毕竟苏晚晴上位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有安如是那层关系,今后在苏家产业中的地位必然不可动摇。
因为这单生意关系到了苏家的未来,而这个合作必定耗时极长。
只要宝船坞的生意不断,苏晚晴的地位,谁能够撼动?
可是这些人又把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翻了出来。
那一次是他们苏家一跃成龙,离晋升豪商最近的一次。
却在苏友全的手里出了岔子,满船货物被打劫一空。
这是苏伯庸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况且事后种种迹象表明,身负重伤的苏友全反而嫌疑最大。
苏伯庸再也压不住心中之气,沉声问道:“苏辰,你确定吗?”
“爷爷,她苏晚晴贪了多少银子,我不清楚,但她家院内的四匹宝马和两副豪车总不会是假的吧。”
苏辰故意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而且她负责的那单生意,她故意多加支出,企图瞒天过海,雇武师,请护院,擅加分红,其中猫腻,明眼人一眼可知吧。”
苏伯庸气得一巴掌拍在几案上,咬着牙说道:“真是孽障啊,她的心是黑的吗?”
“她要是真做出这种损害苏家的事情,我绝不饶她!”
苏家的亲众也是义愤填膺,阴阳怪气,纷纷指责。
“没想到苏晚晴居然使了这么多手段,用来贪墨家财啊,真是太可恨了。”
“狐狸的尾巴长不了,还好苏辰及时发现,不然这苏家还不得被她掏空了?”
“这买卖就应该让苏辰负责,三房本来就是不让人放心的。”
听着这些话,苏伯庸的脸色越发难看,已经是一脸铁青。
苏辰把苏家的主系、支脉都叫了过来,想要冷处理是不可能了。
必须要有交待,让大家满意的交待。
苏伯庸沉喝一声:“还不把那个孽畜给我喊来。”
过了好一会儿,苏晚晴才带着两个伙计,来到了苏家。
两个伙计抬着木箱,站在苏晚晴的身后。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入苏家议事堂,都显得有些紧张。
江凡本也跟着来了,不过他依然站在了门外,悠然自得的看着春色。
似乎对堂内的事情毫不上心。
“爷爷,刚才我在家中整理账目,和各项施工进度,所以来晚了一些。”苏晚晴说道。
“是整理账目,还是忙着做假账啊。”苏辰不屑的看着苏晚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苏辰,你什么意思?”苏晚晴微怒的看着苏辰。
若不是江凡提醒,她父亲昨日冒冒失失的过来兴师问罪,没准会更加难以解释。
还好江凡点醒了他们全家。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没错。
可是若说不明白,清水也能被人搅和成浑水。
六年前,他们家就吃了这样的亏。
苏辰一脸冷笑,打量了一番苏晚晴,才说道:“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
“没想到啊,苏晚晴,你竟是这种贪婪无度的女人。”
“六年前的事情还不明不白,现在你们三房竟然又把手伸了出来,大家伙的银子,你拿着不烫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