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寻常的一天啊……”
只坚持了早起一天的白律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意义不明地感慨道。
倒也不是因为过去不良的作息习惯再次复发，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他几乎在凌晨才有时间入睡。
无人的寝室里显得有些平静得过了头，不过似乎也是件好事，总不至于期望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有人正候在床前等着对你说“可逮到你小子了，跟我们走一趟”之类的事情。
不管是以超自然的事物谋利的大型组织，或者是强行让人不死的神奇秘药，这么多堪称离奇的事物都与自己处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球上。而知晓这一切之后，白律反而感觉这习以为常的平凡校园生活本身成为了其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个人的力量和整个世界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自己所认为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可能在某些人的眼中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场面吧……
“你知道吗？昨晚发生了一件超级大事！有超级黑客入侵了多家全球知名互联网公司的内部服务器，具体情况和造成的影响还在估算中。”
端着饭菜坐下的薛擎宇连一口饭都来不及送入口中，直接眉飞色舞地对白律悄声说道，神色还颇为得意。
“这可是我上午刚听来的小道消息，一般人还不知道呢。”
服务器被入侵本就不是什么能够随便往外说的事情，事实上要不是员工本身口风不严，他也未必能够听闻这些消息。
有些真正重大的事件的发生，恰恰是聊无声息的，只有知情者才会观察到那宏大的余波从身边掠夺。
猝不及防的白律差点没把饭呛进肺里，愣愣地望向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明明都接受了昨晚幸苦熬夜做出的成果根本不值一提的设定，结果偏偏就有人一脸神秘地把它当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一脸期待地想看自己的反应。
也是，薛擎宇从自己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于那些能够肆意地游荡在网络世界的人有着异常的兴趣。
想到这里，白律很自然地接口。
“听起来还真的是很厉害呢，话说回来，像是这么厉害的黑客，在你所知道的黑客中能够排到什么水平。”
“那可不是我所能够评判的领域。”薛擎宇只是笑了笑，随意扒了俩口饭，“但是能够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可不多，因为那意味着同时与许多在网络安全方面的能人作对。做这样高风险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的好处。”
……
“你知道昨晚搞大事的那个黑客吗？要是能够让那种家伙参与进来，一定能够对我们的计划大有帮助。特别是在伯顿集团的人工智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他们网络上的防御也就不再是无懈可击的了。”
“……那是我做的。”
“……”
没想到吧！世界就是那么小。
“相比较伯顿集团的情况，我更加担心那个人工智能的去向。如果它真的超出了伯顿集团的掌控，那么对它的放任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互联网潜藏的能人很多，并且脱离伯顿集团的它的任何行为都将受到多重制约。从最初的意图产生，到实施方案的选择，都需要有人给它授权，说到底现在的人类还没有到达能够制造出人工智能生命的地步，最根本的质变还处于不可能阶段。”
“它是一个掌握了超自然领域事物的集团所制造的人工智能，并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整合那些无法被人类理解的能力，你还亲手以它为基准建立了一套评级体系。”
白律反驳道，他发现对方似乎是在有意识地回避与那个人工智能主体的交锋，特别是将对方置于体系顶点的欧米伽级别的行为。
他该不会是怕了吧？
没有将这可能影响双方合作的话语讲出来，白律只是坚定地阐述着自己的决定：“不管是间接削弱伯顿集团，便于后续行动的实行，还是抹平潜在的威胁，甚至是为了更好地应对那些超自然事物，对于那个人工智能，我势在必得！”
他甚至有某些隐约预感，获得这个人工智能对于进一步完善和理解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有着巨大的帮助，届时他所拥有的力量将会得到飞跃式的提升。
从这段时间疯狂地翻阅计算机知识书籍的行为就能够看出，他绝不是满足于所谓的能力表象的人。
“他们的总部在哪里，入侵过一次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漫长的沉默之后，幻海最终还是发来了消息。
“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可能再通过那些陈旧的线索找到他们。不过我还有一个我们能够利用的方法，就是那个秘密设施，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地放弃。”
……
“把你们的认知过滤设备戴稳了，这个设施里一个活人都没有，所以没有明确命令不要开火的情况下，看到任何朝着自己扑过来的东西，不要犹豫立刻就地击毙。”
整个认知过滤设备就是将传感器收集的影像通过特殊的处理，不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只剩下简单的几个线条，将视觉所能接受到的大量信息消减到几乎没有的地步。
而对外界的声音则是完全隔绝，只在屏幕上显示大概的音源位置。
一个没有经验的正常人要是戴上这种设备，可能连走在平地上都能摔倒，那简直是超过人畜不分的等级，戴上去绝对不会让人感到舒适。
但相对于其弊端，所带来的好处便是，即使大街上随便拉来个人，也能近距离接触那些分分钟让人精神失常的怪物，并且内心毫无波动。
“设施的电力供应正常，电梯还能正常运作。”
看着为数三人的小队先行进入电梯探路，领头者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设施的电力主要是通过地热和一部分太阳能提供的，并且事发时间与现在间隔不久，电力供应仍旧正常似乎不足为奇。
但这是建立在一般情况下的，了解内幕的他知道，让这座设施沦陷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理由会让它完好地保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