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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确立男女朋友关系

爱上了,看见你,如何不懂谦卑。

去讲心中理想,不会俗气。

也许一生太短陪着你,情感有若行李,仍然沉重,待我整理。——《岁月如歌》陈奕迅

一直以来,布布都是个知足常乐的人。不奢望,不强求。按孙晓雯的话说,她就是个极度没有追求,又贪恋平静的人。而她的生活,几年来也一直都是很平静的过来的。却突然的闯进来许裕贤。这个原本遥不可及于她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人。

自那天小公园回来以后,关系似乎就这样定了。布布却是一直都处在懵懵懂懂状态中。一切来得太快,这样突兀的幸福感让人不知所措。她不确定自己还有能力接受一份感情的开始。虽然那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伤口即使恢复得再好,仍然还留着痂痕。

依然记得那个时候,楚东离开。她每天站在镜子前,拿着卷纸当话筒,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会过去的重复到嘴唇僵硬,嗓音嘶哑,心麻木。

可是许裕贤却不允许她的退缩。他强行在她的身边挤出一个位置来,以决然的姿态降临。这样的他,反而让布布不知道该如何抵制。

就这一点许裕贤比楚东占了绝对的优势。楚东的爱需要互动,久等不到回应时,他会焦虑,会怀疑,然后退缩。而许裕贤不同。他知道抓住布布性格中的弱点进行利用,紧逼,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方法有些不好,但放她身上却百试百灵。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许裕贤最擅长的就是拿捏手段。尽管从来不曾追求过人,但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对人心理得把控,让他顺利的达到了目的。

当然,这些都是布布不知道的。等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许裕贤跟她说起时,他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幸福。

许裕贤这样的人,平时相处着,都是不显山露水的一个人。可是一旦相处得近了,就会发现他其实也能算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开口决定,比如确定关系这事,再比如约会这件事。

虽说是基本上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可布布却咬死不让许裕贤把两人关系公开。奇怪的是,他也任着她的任性。

布布收拾着一天整理好的资料,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准点下班时间。接起正好想起的手机

“下班了吗?我在门口。”声音很低低柔柔的很好听。一直觉得许裕贤的声音很适合去当播音员,字正圆腔,嗓音带些压抑低哑得很性感。布布听着这声音,心里突然就泛起一丝甜意。虽然从不觉得自己还是个沉浸少女时代,渴望爱情的年纪。但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友,温柔,体贴,布布那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就被满足了。

踩着轻快步子走出大楼。依然是街对面停车的位置上。他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朝她挥手。周围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他是独独停在那里等待自己的人。无端就生出一种‘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微妙不可言。

依然是找了家新开餐馆吃饭,布布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连约会都只会这么几招。

“不好吃吗?”许裕贤看向对面吃着吃着就笑出来的人,问道。撅了撅夹进口里的菜“还不错啊,你不喜欢这口味?”他认真的问着,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现在换一家吃。

布布连忙摇了摇头,埋头继续解决盘里的餐点。

正吃着,隔壁桌起了争执。一男一女似乎在为着什么吵了起来。女孩拿起桌上摆放的酒杯,一扬手泼到男子的脸上。接着推开椅子就要离开。

布布是背对着隔壁桌坐着的。距离并不算远。女孩过去急促的转身,被椅子绊了一下,一时没稳住身形,直接朝布布扑了过来。

布布一个迾跌,整张脸顿时就买进了餐碗里。回过神抬起头来,已是一脸的饭粒小菜。许裕贤一个跨步过来,把她从位置上揽起站到一旁。低头快速扫一眼全身“没事吧?”提袖为她擦去脸上东西。丝毫不在意身上穿着的高档西装。

“没事”布布扯下他擦拭自己的衣袖。朝撞倒自己的人看去。

“柳柯?!”那人正是柳柯,布布负责专栏的写手。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她。

柳柯见布布没什么事,低低说句“对不起”就慌忙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许裕贤想要拦下都已经晚了。

那个被泼了满脸酒的男子,却始终坐着。脸上不喜不悲,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摸一把脸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唤来服务员买单。之态从容不迫的出了餐厅。从头至尾没有看周围一眼。

布布傻眼的看着就那么大咧咧走出去的男子。复又抬头看一眼低头为她细细擦拭脸上残余的许裕贤。有种他们两个是同种人的错觉。身上有着同样的高贵疏离气质,仿佛与周边人隔离开来,高傲而优雅的活着。

许裕贤敲敲还在发呆的她“看够了没,他有我帅吗?”确认她脸上已经干净了,这才牵起她的手“这饭也应该吃饱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心看人看到发呆呢。走了”也不待她回神,一把拽起,也走出了餐厅。

杜薇站在布布办公桌前,仔细的研究着。时不时还伸手捏两下她脸颊,滑滑嫩嫩,手感不错。

“薇姐,干嘛啦。不要调戏我。”布布被杜薇的眼神敲得有些发抖,这人一早的不工作,站这光盯着自己看了半个小时了。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小妞啊。你说你是自动招供呢?还是要我严刑逼供啊。”说着屁股一抬,竟跃起坐在了布布办公桌上。一手撑着桌子,俯视的眼直逼布布靠近。

布布一点点往后退着“招什么东西啊,我我没什么可招的。”有些心虚的急促眨着眼。

“是吗?”两个字拖得老长,质疑道“真没什么情况,你每天六点准时就下班了?还想糊弄你薇姐我。”显然是不相信布布的说辞。

“就是最近有些累而已,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就早些下班回家去了。”低下眼有些不敢看杜薇的咄咄逼人的眼睛。盼望主编赶紧进来把这人从眼前提走。

像是响应布布心里的祈祷一般,主编的大嗓门就刚好响起“杜薇,你又在偷懒。快点进来帮我找下文件。”杜薇应一声“好”后跳下办公桌。临走前又捏了一把布布小脸“要是你敢偷偷跑去约会,隐瞒我的话。哼,自己看着办。”布布嘿嘿两声赔上笑脸。直到杜薇转身走进主编办公室,才松了口气。

想也知道,自己跟许裕贤交往的事情要是让杜薇这个八卦女知道,那简直就等于告诉了整个媒体界。第二天肯定就会成为头版头条。更何况,说实话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想着等再过段时间吧。到时候会找个机会告诉杜薇的。

已经是秋季了,风轻轻吹拂在身上,很是爽利。许裕贤把手里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回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机拨了个键。那边响了两声“喂”的一身被接起。

他唇角就不觉的勾起一个笑容“很忙吗?”那边顿了一下回道“没,刚做完一个采访。有事吗?”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好像早已习惯了的自然。却一点不让人觉得轻浮。

想你了,就三个字把布布听得脸红了大半。不曾想过他也是会甜言蜜语的,跟平时工作时严谨疏离的样大相径庭。

“那么你呢,也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吗?”那边话刚说完,布布另一半的脸也跟着红了个精彩。支支吾吾的搭不上话来。

没听见电话那头布布回话,基本能够想象出她的呆样。许裕贤轻笑了起来,眼睛透过玻璃看向下面林立的建筑,心情一片大好。道“好了,别发呆。忙工作吧,晚上给你电话。”听得那头“哦”了一声后挂了电话。任着那些忙音嘟嘟的一声接着一声响在耳边。

第一次见布布的时候其实是两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为着跟齐青的一个承诺,答应去大学做了教授。那会只是任了个虚职,却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带几节课。

他第一次进那个班级的时候,从容不迫站在讲台上。一点没有第一次教书的局促。下面坐着的六七十号男男女女,唧唧咋咋的交头接耳。

“这是我们代课教授?好帅啊”

“可不是,教授不应该都是身材臃肿,秃头呆板的样子吗?就像陈教授那样的。”陈教授是这所大学政治系的元老级教授。五十多岁的年纪,矮胖秃头,还带个呆板的黑框眼镜。

“恩恩,这帅哥好年轻啊,我看顶多就二十六七的年纪吧”

他站在那里听着下面越见激烈的议论。只是浅笑站着。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他拍了拍桌面“好了同学们,今天我带你们班的这节金融课,希望大家配合。好吗?”他说的并不大声,也没有刻意装一副老师的严肃。下面却是立刻的安静了下来。

课讲到一半的时候,看一眼下面。几十号人做得端正听着。满意点了下头。眼角却扫到角落里趴着睡得人事不知的身影。

那便是许裕贤第一次看见的布布。她趴在最边角位置上呼呼的睡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袖上。被他轻敲桌面的声音吵醒,朦朦胧胧睁开眼,只见一个人影站着面前,却是看不清面容。嘴角未干的口水在阳光照耀下闪亮闪亮。

许裕贤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孩,“这位同学,是不是先把你嘴角的露水给处理一下呢?”女孩这才回了神,连忙的两手捂在嘴上。尴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周边一群学生早已笑得前仰后俯。

那个时候许裕贤就记下了这个女孩,只是始终没问过名字。

第二次见布布的时候,是在教室办公室里。她就站在办公桌前,头低低的听着坐着的老师的长篇大论。安静乖巧的样子。看见他进来,头更是低的深了。

许裕贤也只是进办公室哪些东西,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约的听出那名老师应该是说她初中高中都是优异学生,怎么一到大学就一落千丈,还老是上课睡觉的话。然后,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言布布。

那之后偶尔去学校也会遇见。只是她总远远的看见了就绕路走或是掉头走开。他也只是笑笑。直到那次在酒吧里,她莽莽撞撞跑过来告白。一直到后来的接触,了解,慢慢的也不知从何时起,脑海里就会时不时的浮现她的样子。任性的样子,假装坚强的样子,尴尬无措的样子,容易满足的样子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在在都吸引他的注意。

许裕贤知道他中毒了,一种名叫‘言布布’的毒药,且无药可医。

跟许裕贤在一起才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别扭。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个优秀好男人。虽说有些有些霸道,却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别人意见。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个温润优雅的人。

布布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外倒退的各式各样大楼。墙上的巨幅电视播着各式广告。布布静静看着这个都市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一切。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都市,其实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它很陌生,比如这街道,比如这喧嚣繁华。侧身问着许裕贤“我们这是去哪?”

“带你去个地方。”

“哦”的应了一声,却未转开看着他侧脸的视线。也不知道想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就这样看着,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想。

“怎么?现在才发现我很帅了吗?”许裕贤眼角余光瞥见她盯着自己直发呆,调侃道。布布赶紧收回视线,端正坐好。这丫的有时候自恋起来也丝毫不亚于沉敬文。不过他们也真的都是有自傲本钱的人。没有人否认开车这名男子所拥有的吸引力。

许裕贤带她去的地方是个小教堂,避开都市的喧哗。一条羊肠小道慢慢延伸进去。两排高大的树木相互辉映着,枝桠顶端竟是缠绕在了一起。颇有些仪仗队举剑交叉的神圣气息。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溜进来,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很是好看。

小道尽头就是教堂了。纯白色墙面,并不大,屋顶成三角形形状。顶端是个巨大的十字架。自有一派庄严肃穆的威严感。

许裕贤自然的牵起她手走进教堂。跟一般教堂也是差不多的。主台下面分成左右,两边摆放着十几排长形靠背凳。屋檐很高,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屋顶呈圆锥形,靠近最顶端的左边还有个和大的天窗,用透明的玻璃遮盖。光线从窗口投射进来,暖暖的,洗涤心里的浮躁,清静无比。

“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布布转头看去,他浅浅的笑着,头微仰起,眼睛微微眯着,似在怀念“小时候每次被罚了,或是不开心,我都会来这里祷告。”

她静静的听着他的回忆,感觉自己在分享着属于他的小秘密,心里有些窃窃的喜悦,感觉奇怪而微妙的情绪波动。说不清,道不明。

布布想象着,小男孩坐在长凳上,眼睛紧闭,双手合十,像是对着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述说着最心里的秘密。对照眼前人的坚毅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没想到许裕贤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在她眼里他一直就是个神人般的存在。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凡人的一面。

这一天的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暖洋洋。布布坐在教堂靠背椅上昏昏欲睡,最终放弃抵抗的沉沉入睡。头歪歪的靠在许裕贤肩上。他失笑,这丫头简直就是睡仙转世投胎来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她都能睡得心安理得。微微侧了身子,让她更舒服的倚靠着。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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