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裕贤到达的时候,布布已经等着门口了,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接着把手里拿着的字条递给驾驶座的他。
许裕贤疑惑看一眼布布,问道”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把字条塞进他递过的手里。
粉红色被裁剪成小字条的信纸上赫然写着:
男友三从四德
三从:1,跟从!2,随从!3,听从!
四得:1,生日要记得!2,生气要忍得!3,花钱要舍得!4,心事要懂得!
重点:1,不准对我耍酷!2,不准让我吃醋!3,吵架你要让步!4,揍你你要挺住!
许裕贤看得哭笑不得。挑眉看向布布,“你还真敢开条件啊。三从四德?很有创意。”
布布没心没肺一边笑得畅快。“哼!我可是跟毛主席跋山涉水的革命同志,交个男朋友是能随便的事吗?”
许裕贤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么,伟大的革命同志,现在我们可以去吃晚餐了吗?”
布布伸手走了个前进的手势,大声回一句“向着粮食进发吧!”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够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自从承认了许裕贤正牌男友的位置以后,布布也就把所有的不安和顾忌抛到了一边。两个人的感情稳步升温中。时不时的也会做份爱心便当送到熙尚慰劳许裕贤。这下沉敬文就不干了,这小两口卿卿我我的严重打击了仍然单身的沉同志。在他的强烈反抗声浪下,布布终于意识到这位深闺怨男的可怜。于是做了两份便当送来。
只是这便当最后沉同志还是没有吃到,因为许裕贤的一句“我的人只有我能驱使,要吃你自己找个人给你做饭去。”然后这便当自然的最后还是许裕贤自己吃下肚了。当然这些布布都是不知情的,只是那顿饭后,沉敬文就没让自己在额外给他带一份便当。还以为是自己厨艺太差了,他不喜欢。想想自己厨艺也还好吧,要不然许裕贤怎么每次都吃得一点不剩啊。布布还暗自腹诽沉敬文嘴太叼,所以也就没在给带了。
沉敬文真是一肚子苦水没出诉啊。一度哀怨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许裕贤,企图把他那一点点的良心给找出来。无奈那厮抗压能力太强,只得拜下阵来。
日子平淡而幸福的前进着,布布时常想,许裕贤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呢。可是每次好奇问他的时候,也只是被随便的搪塞几句就打回来了。于是布布厚脸皮的想,一定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把许裕贤迷住了。然后一个人偷偷的陶醉不已。
那一瞬间,我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记念。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布布从来没想过楚东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毫无预警。他一直是这样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像一直长不大的任性孩子。
有人说:爱情是开在荼麋里的芬芳,花开只一季,绚烂而又短暂,错过花期,失之交臂。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乌夜啼》
十五岁的楚东遇见了十四岁的布布,他是家里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她是倔强不服输的言布布。她让他第一次体会了挫折,正处于叛逆的少年,哪里受的这份气。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交际。原以为自己出于好玩的心态恶意的挑衅作弄。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渐渐的动了心。年少时,以为爱能超越一切。那时不明白,世上另有一种力量,叫做命运。
于是他逃了,躲了几年折磨了自己几年,发现有些东西是已经成为刻骨的存在。宛如岁月,不是说逃避了就可以幸免于难。终于准备面对的时候,没成想又是一场空想。他才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放逐自己的一年里,想念了,可是我不能说,就像开满梨花的树上,永远不可能结出苹果。想念了,可是不能说,就像高挂天边的彩虹,永远无人能够触摸。想念了,可是不能说,就像火车的轨道,永远不会有轮船驶过。想念了,可是,不能说,怕只怕,说了,对她,也是一种折磨。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够坚强,在历经了悲欢离合的日子里修复伤口。如楚东。
可是当看见Carey拿给他看的娱乐报纸头条上,她和另一个身影亲昵合照时,愤怒,嫉妒,还有,恐惧瞬间将他积攒的努力一举击溃。
有人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将历经劫难,要么凤凰涅槃,要么万劫不复。
那么,言布布,就是楚东生命里的劫难。
又是一年的时光,楚东的变化不大,却又要想有什么已经改变了。布布说不话来,直觉的无比疲累。不想要在这么纠纠缠缠下去,对楚东,对Carey,对自己,对许裕贤都不好。她很想说,不要在见面了,很想说,祝他和Carey幸福。可是话到嘴边,确怎么也说不出口。
“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许裕贤”沉默了很久,楚东还是开口。声音压抑而惶惶不安。
布布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自嘲的苦笑下,似乎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什么回答接着道“真是讽刺。”
布布只是站着没说话,觉得下午喝的那杯茶此时全涌向了嘴里,苦涩难当。
楚东:“那我算什么?算什么?”他自言自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布布:“楚东,我们其实并不适合,你应该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比如Carey。我给你了你要的。”
楚东突然竭斯底里的大喊:“这些都是借口,言布布,你就是个懦夫,你永远不会为了我而去争取什么。现在来跟我说祝福。你就一点惭愧都没有吗?啊?”“言布布我不会祝福你的,永远也不会。”
布布沉默的任着他大喊大叫,看着他喊完转身仓皇跑离开的背影,寒意从脚底心指头大脑。电话来电铃声突兀响起,始终没有接起。可是那铃声像催魂似的一遍一遍重复。她哆哆嗦嗦的接起电话,听到那边许裕贤的询问声音,鼻子一酸,在那边喂了好几声就忍不住的哽咽出声“许裕贤,我想见你。”
许裕贤急急问道:“你在哪?”“站那里别动,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觉得这样的夜晚冷得骇人,布布环抱双臂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很快的许裕贤就赶到了,看见布布蹲在地上的身影,心疼不已。脱下身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揽着她的肩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轻轻的拍打她后背。
布布靠在这个温暖的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把隐忍许久的委屈都哭了出来。那些伤痛化成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他胸前的衣服。这一刻,很多东西都在慢慢消融,然后消无声息化去
由于布布一个月的长假实在没什么安排,许裕贤有事没事的把她带到熙尚,美其名曰是给他做伴,其实布布知道他是为了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那天的事多多少少跟许裕贤提过,他的体贴让布布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往往这样的行动表达,往往更能打动人心。
这天正当她悠闲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时,沉敬文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许大,许大,你上次答应我的,那个文案完成就送我两天的假期的,正好我这星期四生日,你可不能反悔。”
“没说不给你放假”许裕贤视线仍专注在手提电脑上,眼都没抬说道。
沉敬文:“那为什么还给我安排案子啊?”
许裕贤:“这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处理完刚好放假。”
沉敬文瞪大眼怪叫道:“许大,你在看玩笑是吧?这案子至少是十几天的量,你让我三天完成?”
许裕贤:“那就要看你了,重压之下必有勇夫,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沉敬文恨得牙痒痒:“不带这么玩人的,这也不是切萝卜白菜的小事,还让不让人活啊。”他一个劲的咋咋呼呼,踱步来回走动,企图说服许裕贤放自己一马。
布布被他不停的走来走去晃得眼花,抬脚踹一下刚好踱步到跟前的人,“消停会吧,既然时间紧迫那还留在着浪费掉。”
“就会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似乎终于找到可以出气的方法了,直接举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布布旁边“对了,基于我上次辛劳为你的生日宴奔波劳苦,我生日也到了,你赶紧准备准备。”
布布:“准备什么。”无知的问道,小眼神无辜的上下眨动。
沉敬文:“礼物啊,我不是说了我生日吗?你就不该有所表示吗?”
布布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生日啊。那干嘛我要送礼物啊。没记错的话,你上次也是两手空空的。”然后又补充道“唉,怎么你也过生日啊。你的出生就是黑暗的开始。”
沉敬文这下怒了:“那你怎么过生日啊,你出生简直就是生活文明退步的标志。”
布布默,这丫的又把自己鄙视了。
那边许敬文终于把注意力从电脑上移了过来,“是不是三天时间太长了?要不”他这声‘要不’后面一定是故意停顿的,威胁意味十足。果然沉敬文立马的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临走把门大力的关上以示不满。
布布掩嘴偷笑不已,看向许裕贤的眼神尤其崇拜。
“这下开心了。”许裕贤松了口气的注视她幸灾乐祸的嘴脸,总算是把她哄笑了,虽然有点对不起沉敬文同志。
布布一个劲的点头:“看见别人舒服,我心里顿时就舒服多了。”
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可怜了沉敬文。华丽丽的上演了一场杯具与餐具的结合故事。
布布现在很郁闷,搞不懂这些所谓的上层社会人物,是不是都喜欢拿钱打发人。以前的楚东他母亲用的这招,现在轮到面前的这个娇娇千金女张婉柔。布布是听说过她的,那次的醉酒事件虽然自己不记得很清楚,但是后来杜薇绘声绘色外加夸大其词的叙述一番,虽说掺了不少水分,至少让她记得了张婉柔这个人。
“这是支票,希望你识时务点,拿钱离开裕贤。”瞧瞧这傲慢的语气,分明就是八点档电视剧翻版。
布布从善如流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支票,数了数上面的零。不得了,这张美人出手也真阔绰,五十万就为了打发自己这么个‘小人物’。这许裕贤还真是值钱,布布在心里暗自腹诽一会。然后故作为难道“张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他交往不是因为他的钱。”
“嫌少是吗?那你开个价。”看布布一脸的假相,张美人眼里的鄙视更加浓了,吊起眼睛轻蔑的看着布布,一副‘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的表情。
布布假笑道:“额其实吧,你知道的,要是我继续跟着裕贤,得到的钱肯定不止这么一点点。至于是不是要离开他,那就得看张小姐的诚意有多少喽。”这一句‘裕贤’把布布自己给恶心了一把,不过为了配合意境,她也只有忍了。为了把气氛抄得更火热一点,布布继续火上浇油的娇嗲说道:“以裕贤的身价,怎么也一千万吧,这五十万还不够我‘塞牙’呢。”特意把‘塞牙’两字重重的念出来。不把她气死誓不罢休。
张美人果真被气的一骨碌站了起来,指向布布的食指不停的抖啊抖:“你你还真敢开口,当我傻吗?要是你不是识相离开的话,以后你可别后悔。我们走着瞧。”然后怒气匆匆的拿着LV包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布布顿时乐了,觉得自己真是跟许裕贤学坏了,爱拿别人开涮以娱乐自己。
为了跟布布谈判,张美人还特意选的咖啡厅,现在她这一走,正好便宜了布布,一个人惬意的品尝起桌上放的糕点来。又想到刚刚坐下时自己不顾张美人无限鄙夷眼神,点的几样精美小吃。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点完就让张美人先把帐给结了,要不这下光这一桌的消费就能让她消化不良。
慢条斯理的解决完最后一口甜点,这才摸出手机给许裕贤打个电话。谁让这是他惹来的桃花债,当然就有义务来接人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刚刚吃饱喝足的布布,靠在位置上有些昏昏欲睡。
许敬文:“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喝起咖啡来了?”
布布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然后就不在搭理他,靠着座位睡去。
许裕贤看她睡得香甜,也就没在继续打扰,把车直接开往布布的住处。
等到了目的地,布布也刚好睡醒了一觉。伸了个懒腰,精神了很多。许裕贤这才又问了一遍刚刚的事情。
布布只上上下下的把站在车旁的他打量了一番,边打量还边摇头晃脑的研究着什么。他被她看得一身的汗毛直竖,敲她头“我问你问题,你这么看我干嘛。”布布哎呦一身跳开,嘻嘻的笑道:“刚刚有人拿五十万要打发我,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还有没有深层次可挖掘出来倒卖的。”
许裕贤苦笑不得:“那你怎么回的?”
布布:“我说至少要了一千万,她就吓跑了。你说你一个堂堂熙尚总裁,身价也得用亿计算吧,怎么我就小小开了个一千万,这人都吓跑了?你这魅力也太不够闪了。”
许裕贤这下是真的被她雷了个外焦里嫩,感情这丫还打算把自己称斤论两的卖了,反倒倒打一耙的嫌弃自己价值不够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她把对方出的价翻了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