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知道如何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了!”孟清和找到魏扶苏后,急匆匆地跑向他,边跑边喊道。
“快讲!”
“扁州!四皇子在扁州!以四皇子的位阶,足可以调用扁州及其周围几州的军力,现在亥城战事急需兵力的消息上报给朝廷最起码需要五日的时间,而扁州,离亥城虽然看似距离较远,偏国土东北边,但若是走捷径的话,最多两日就可到达亥城!”
所有人听到这个想法后都陷入了沉默,都抬头看向魏扶苏做最后的决断。
“末将觉得,孟姑娘的计划可行!”这时,程副将打破沉默说道。
“是啊,末将也觉得可行。”一旁商议的将士们都附和说。
魏扶苏却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才说:“凯风,快派人送信给斯寒,将目前急需召集兵力的情况告知于他,望他能尽快派援兵相助。”
凯风应予后匆匆离去,但孟清和却捕捉到了刚刚魏扶苏细微的变化,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要叹气?斯寒?
“目前看来,我们还需要硬生生地顶上两日。”
“不知道今晚敌军还是否会进行袭击?”
“我猜测应该不会,如果我们没有早做准备的话,恐怕亥城已经失守了,亥城易守难攻,这次夜袭对他们来说也损失了不少,夜袭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好好休整,不能放松警惕,更要为明日的守城之战做好准备。”
“是!”将士们退去各忙各的了,魏扶苏正要打算离开去看下伤员情况,却被孟清和拉住了。
“我帮你看下肩膀吧。”孟清和说着就要脱去魏扶苏的外衣,魏扶苏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要!”
“啊?什么不要?让我看下伤口深不深,赶紧处理下吧,我还要去看其它伤员。”孟清和有些不耐烦地又伸手去拉魏扶苏的衣服。
魏扶苏被她的话呛住了,任由她摆布,乖乖听她话席地而坐,孟清和拉开肩膀处的衣服,帮他处理肩处的伤口。
“要上药了,忍着点。”孟清和低头专心处理伤口,此时两人面对着靠的很近,魏扶苏都能听到孟清和沉稳的呼吸声,她的头发乌黑柔亮,肌肤白皙光滑,却沾了不少血迹,面容憔悴,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魏扶苏别过头,深深呼吸一口气。孟清和此刻正专注地给魏扶苏上药,以为他是感到疼痛了才把头别了过去。
“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孟清和处理完伤口后问。
“没……没有了。“魏扶苏竟有些结巴地回答,“我,我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怎么背着药箱?”
“大夫们都忙不过来,我正好搭把手,头脑反而冷静多了,我再去看看其它伤员了。”说完,孟清和匆匆离开了,魏扶苏手扶上肩膀摸了摸,伤口因为一时的松懈越发地疼痛,而且……他还陷入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中。
夜晚,空中的星星十分亮眼。
孟清和一下午都在忙着救治伤兵,十分疲累,但是却根本睡不着,一想到要考虑的后续问题还有很多,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松懈。孟清和登上城墙,站在昨晚射箭探敌的地方,陷入沉思。初秋时节,夜晚凉爽的风吹动她凌乱的发丝,令她感到惬意了不少。
“将军,前方探子来报,敌军已经驻扎,没有进攻的意图。”
“好,先下去吧。”
身后不远处传来魏扶苏的声音,孟清和转头,正好对上魏扶苏的眼神,她能感受到魏扶苏发红双眼的背后是远远超过任何人的疲累和压力。
魏扶苏径直走向孟清和:“不去休息吗?”
孟清和摇了摇头回答:“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思虑不停,睡不着。”
“已经同时飞鸽传书和派了兵队给四皇子送信了,算一算时间,不出意外,飞鸽传书应该明日一早就能到了。”
“能和我说说四皇子吗?他是什么样的人?”孟清和问道。
“怎么了?”
“白天,我提议要向四皇子请兵援助时,将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唤他本名斯寒,我猜想将军应该和四皇子的关系很不错吧。”
魏扶苏点点头后,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后说:“你师父说的没错,你很聪明。四皇子,颜斯寒,他是我……”魏扶苏顿了顿后继续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听到你的提议,我相信只要我传信给他,他一定会派援兵来亥城。斯寒他学识渊博,精通书画,但在武学方面差了些,所以儿时,陛下让出身武将世家的我陪伴他左右,我们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深厚些。他为人正直,但比我更为圆融些。我一直认为,相比其他皇子,陛下是更为看中四皇子的。但是……”
“但是因为魏家被贬,他也被冷落了?”
魏扶苏的眼神中有一丝的歉意闪过,继续说:“他极力维护我,惹得圣心不悦,也让他被冷落了。”
“四皇子是将军值得信任的人就好,不用太担心,那楚坤国这次的领头将,你可有所了解?”孟清和继续问。
“虎大海和俞思斩,这些年,他们总是挑衅边境战事,我和他们之间都交过手,有些了解。虎大海是一个性格毛躁的人,喜欢用猛攻。而这个俞思斩,就难对付些,生性多疑,但思虑周全,这两人配合在一起,怕是这场仗难打了。”
孟清和突然笑了笑:“不见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眼下的仗打好。将军,我对你,还有你的属下们,都很有信心。”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凉,但魏扶苏的心头间却感觉有股暖风吹过,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魏扶苏不禁有些错愕,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中闪现温柔和松懈,曾几何时,颜斯寒也对他说过:扶苏,我对你有信心……
第二日
初秋时节,白日的阳光依旧耀眼。
大敌当前,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就等着前方探子发出的地方进攻的消息。
“报——!虎大海亲率一万大军正欲攻破亥城!”
“报——!敌方派出数十辆炮火军车!”
“报——!敌方派出两千名弓箭手为先手!”
三条前方探子的消息,让所有人的心一惊,众人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即便现在算上新兵,能打仗的也就才五千兵力,而楚坤国派出了一万大军,光从数字上看,足以让所有人的信心减半,更别说他们还有弓箭手在前,炮火军车在后。
突然有人竟喊道:“一万大军啊!这不是去送死吗!”随后这人想要临阵脱逃,丢下手上的刀剑,便撒开了腿跑。
魏扶苏站在城墙上抢过旁人的弓箭,说时迟那时快,一箭便射中逃跑那人的左腿。
“我的兵,就没有怂的!谁敢逃!”魏扶苏气势威严地喊道,“大敌在前,我延国男儿,誓死保卫家国!”
孟清和知道此时众人军心不稳,立马张开双臂,在城墙下,众士兵们前面,作向天祈求样喊道:“天帝在上!我延国平安盛世数十载,天帝多有护佑,今日我便要算上一卦!如若我手中十枚铜钱落地,面面皆是有字朝上,此战必胜!还请天帝明示!”延国铜钱,一面有字,一面无字。话音刚落,孟清和便抛出手中的铜钱,十枚铜币,弹跳,旋转,随后落地,面面皆是有字朝上。
“将军!所有铜钱全部有字面朝上,此乃吉兆!天意啊!”孟清和大喊道。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包括魏扶苏。若是一枚铜钱有字朝上,不足以让人信服,但是十枚铜钱竟然全部朝上,这让信鬼神的古人不得不相信,这也许真的是上天的旨意。经此,所有的人气势全部都回来了。
“好!众将士听令!”
“在!”
“谁愿与我,一同杀敌!”
“我等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