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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坚持2

夏天的太阳好像是非要散发完它的热度一样,连晚霞的余晖也要掺杂着似火的热情。拿起电话想给陈溪发短信,可是拿在手里半天却还是一个字也没打出来,索性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电话的另一边却一直没有接通,就在我准备挂掉手机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喂?”

我赶忙回应“那个。。。你,你在干嘛?”

“我在在补课班才回来,刚洗脸来着,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没事。”

“你怎么还结巴了?”

“哦没事,就想问下晚上有时间没有,想和你吃个饭。”

“不行啊,我还得照顾我妈,一会儿就要给我妈和我弟他们做饭。”

“好吧,那….”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听起来很慈爱的声音说“去吧,别总拒绝别人的邀请。妈没事,等你第回来我们随便吃一口就好了。”

“妈,我弟还得上晚自习要很晚才会回来,把你自己扔在家我怎么能放心。”

我赶忙对陈溪说,“你等我,晚饭你就别做了,我过去找你。”说完也不等陈溪回复直接挂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着我哥的那辆车就奔着陈溪家驶去。

半路去了商场买了些水果和补品,又去了川菜馆定了几个菜,付了钱留了陈溪家附近的地址,告诉他们做好了直接送去就行。留了电话号码,继续开向陈溪的家。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这次我没有告诉她我到了,而是直接敲开了她家的门,陈溪也没想到我直接去了她家,开门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就想把我拉到外面。透过她和门之间的缝隙,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轮椅上正在朝着我过来,我礼貌的鞠了一躬叫到“阿姨好”。那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和蔼,只是显得有些不符合年龄的苍老。

“好,你是小溪的朋友?”她和善的问我。

“我是陈溪的高中同学,我叫陈一,来之前也没打声招呼,没打扰到您吧?”

“这孩子说的,没事儿,别光站着,赶紧进屋坐。小溪你同学来了也不知道让进来坐坐,这孩子。”

我跟着陈溪的母亲进了屋,走过陈溪身边的时候,这丫头用力踩了我脚一下,疼得我一咧嘴叫出了声,她母亲以为我撞到了什么赶紧说道“我这里地方小,你别介意。”

我赶忙说,“不会不会,那个阿姨这些营养品和水果给您放沙发边上了。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随便的买了些。”

“这孩子,来就行,不用给阿姨买这些。赶紧坐下歇会儿,小溪给你同学倒杯水啊。”

“不用了阿姨,刚才电话也是我打的,想找陈溪一起吃个饭,她说不方便出来,我就来找她了。”“哦,对了我定了一些菜,估计一会儿也送到了。您别嫌弃就行。”

“哎,这些年委屈我们家陈溪了,守着我这个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妈,害的她平时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

“阿姨不能这么说,孝敬长辈那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您能健健康康的,陈溪做这些她才会觉得值得。”

“咚咚咚”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陈溪过去开了门,是刚才那家川菜馆给我们送菜的人。我帮陈溪放好桌子碗筷这些,陈溪的母亲让她下楼去买点喝的。我说我去陪她,她告诉我不用了,就在楼下很快就回来了。我只好待在楼上陪着她的母亲,说实话我还是很紧张的,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就问她的母亲,“阿姨,您身体怎么样。”

她的母亲很平静的说“身体还不错,就是我这腿,这些年,拖累我这女儿了。”说完叹了口气。

我赶忙说道“阿姨您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做儿女的都希望父母有个好身体,怎么是拖累呢。”

阿姨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我“孩子,你叫陈一?”

“是的,阿姨,陈溪在您面前提起过我吗?”

“没有,那孩子平时话不多,身边好像也没有个朋友,每天只是围着这个家转。不过阿姨曾经不小心看过她的日记,日记上面有你的名字。”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姨接着又说“你喜欢我家小溪吧。”

“是的,阿姨。”

“阿姨不求你别的,那孩子命苦,阿姨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只要她跟着你能开心阿姨不管你们。”

“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受委屈的。”

我们就这样说着,过了十几分钟,陈溪还是没回来,我有些着急就对阿姨说“阿姨,我下去看看陈溪。”

陈溪的母亲笑着说“去吧,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你下楼市小心点。”我答应了一声下了楼。刚到一楼拐角的时候,陈溪刚好上来,看见我正直直的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发现是我才放下心来,“吓死我了,你站在这发呆呢?”

我说“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有些担心就下楼迎你一下。”

“走吧上去吧,楼下那家超市关门呢,我去别处买来的。”

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用手机的亮光照着楼道,我们一前一后上了楼。饭前我问她用不用等一下她弟,她说不用了,下晚自习要十点呢,我们就先动了筷子。

吃饭的时候陈溪的母亲问我是怎么认识她的女儿的,我告诉她其实幼儿园的时候我就认识陈溪了。她母亲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我一着急说了句“那时候还和陈溪约定说长大了要娶她呢。”陈溪刚喝到嘴里的饮料差点被我这句话呛了出来,瞪了我一眼。

我也知道刚才的话有些冒失,连忙解释道“那时候小,有两个同学欺负她,我帮忙赶走了那两个小同学,从那开始陈溪总是跟在我的身后,我觉得她很可爱就说了那句话。”

等我说完,就看见陈溪的脸非常红,死死盯着我。可是她母亲却笑着说“真没想到你们认识的那么早,难怪当初搬家的时候这丫头死活不肯,最后被我和她爸拉上车就一个劲的哭,到最后连幼儿园也不去了,每天在家撅着小嘴和我们别扭。”

我听完没忍住哈哈的笑出了声,陈溪红着脸阻止了她母亲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赶忙打着圆场说“那时候太小了,不懂事…”我还没说完,她的母亲却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孩子,阿姨不求谁能给我这个女儿多富有的生活,但阿姨希望有个人能善待我的女儿。我们老陈家亏欠这孩子太多了,所以阿姨求你,如果你真的喜欢小溪,就多帮阿姨照顾一下她,不要伤害她,也算让她爸在那边能安心。”

说完居然坐在轮椅上朝我鞠了一躬,我几乎在椅子上跳了起来,结巴的对她说“阿姨,千万别这样,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阿姨就放心了,吃饭吧。”重新坐好,我往陈溪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辣子鸡,刚才我和她母亲说话的时候,陈溪一直默默地坐着,只是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儿。

我对她说“别哭了,本来就瘦,在哭就哭抽抽了。”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吃完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陈溪让我先坐一会儿自己收拾起了桌子,我起身也帮她一起。

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认真的刷着碗,我从后面抱住了她,陈溪的身子颤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而是继续的洗着水池里的碗筷。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好吗?”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还带着她的体温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一刻我觉得我抱住的就是是我的全部。

陪着她收拾好了碗筷,我准备告辞离开,她的母亲让陈溪去送送我,“你去吧,一会儿你弟就回来了,妈没事。”

我们下了楼,这片老楼区的路不是很宽,陈溪对我说,“刚才买饮料,路口停了一台车,也不知道是谁的,太没公德心了。”我也应和着说,“现在开车的是挺没公德心的,车子都是想停哪就停哪,根本不管会不会影响行人。”可是当我走到她说的那里时,我发现,那辆车是我停在那的。来的时候实在没找到停车的位置,想着晚上了进出这里的人也不多就停在那了。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陈溪说

“其实刚才说的那个没公德心的人是我…”

她很是吃惊,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一脸疑问的问我,“你,你的车?你不是还在上学吗?哪来的钱买车啊?”我摸了摸她的头顶“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其实这是我家里的车,我哪来的钱买这玩意。”陈溪见我说的这么随便,似乎有些不自然,随口说了句“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

我试探着问她,“怎么,你歧视富二代吗?”

陈溪叹了口气说“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从没想过你….”然后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看了看我开来的那辆车。

“如果你不习惯,那你就把这辆车当做我借的,我还是那个骑着单车到处飞的陈一。”其实我自己从来也没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小的时候一到了假期我就被送到农村的姥姥家,和那边的同龄小朋友一样,上山抓鸟,下河摸鱼。我甚至不喜欢那些城里孩子手中的那些玩具,我喜欢的是和两三个小伙伴每天野在外面,弄得一身泥的童年。所以常常假期结束回到学校的时候,他们互相炫耀着假期又得到了多么好的玩具时,我说出来的假期经历往往让他们闭起嘴围在我的身边,听我说那些只有在农村才能体验到的经历。

“陈一,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而且也不是互相了解,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一直走下去。”

听到陈溪说了这句话,我竟一时语噻,确实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而且那半年也仅限于在学校时的最简单的接触。想了一会儿,我对她说“其实挺怪的,两个人自己认识然后谈恋爱,最后很多都分开了。很多通过相亲,媒人介绍的很快却又结婚了呢?”

陈溪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我接着对她说,“自由恋爱的时候看上对方的往往是感觉,和冲动,恋爱的开始甚至觉得对方的缺点也能轻易的接受。一旦时间久了,那些新鲜感越来越淡,曾经让你看上的优点你也会觉得腻了,烦了。所以最后只要因为一点很小的事儿就会把之前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然后换来最后一句我们分手吧。而这个时间往往是属于我们青春的时候。当我们走入社会,把大部分时间交给工作的时候,谈一场恋爱变却成为一次奢侈的体验。大部分人在一场失败的感情走出来时更是会把自己沉浸在另一种生活中,等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爱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陪伴。然后通过相亲,介绍,只要双方父母同意,只要觉得合适很快就能领证结婚。而婚姻或许才是爱情的保障,或者是一种束缚,这种束缚就是责任。毕竟离婚和分手是两种概念。”

“也许你说的对吧,陈一,我只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也会成为你的过去。”陈溪有些失落的说着。

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告诉她,“傻丫头,想啥呢,如果我想过放弃,你早就是我的过去了。别胡思乱想了,走,我带你兜兜风去。”看着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一阵心疼,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显得更是瘦弱。

“那个,还是别去了,我明早还要卖早点,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你那辆自行车还在我家楼下呢。”陈溪说道。

“要是不碍事就先放那吧。还有,以后早点就别卖了,需要什么告诉我,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不行,我现在不想依赖谁,如果是我自己我可能会听你的。但是现在我弟弟,还有母亲都需要照顾,我不想把这些负担强加给别人。”

“好吧,但是如果你到了承受不了的时候,记得还有我就行。”

“好。”

陈溪让我把她送到十三中的门口等她弟弟下课,然后叫我早点回去休息,下车的时候我叫住她“丫头。”陈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就明白我实在叫她,她很开心的笑着回应我,

“怎么了?”

“没事儿,就想这样叫你一声。”

“好啦,别贫了,赶紧回去吧。明天早上记得换药,然后指了指我的胳膊。”

“嗯,我会记得。”

告别了陈溪,我开车去了趟医院。我妈说我爸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醒了一次。医生进去后检查了一下,出来时告诉我妈说手术后恢复的非常好,如果明天没什么大问题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这下家里的人算是把心放下一半了。和我妈聊了些明天去公司的事儿,我妈让我一定要谦虚,多和别人请教。不要因为公司是自己家的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随便乱来。

我说这些我都明白,我告诉她我交女朋友了。我妈有些吃惊,但是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等这些事儿都过去的,带回家里让她看看。我说好,我妈就让我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手机收到一条信息,陈溪的,问我到家了没有。因为马上就到了,就没有回。下车的时候我回复她“刚才去了医院看了看我爸,才到家。”

陈溪回复我让我早点休息,记得明天把药换了。我们互相说了晚安之后,躺在床上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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