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套古里古怪的衣服,嫣然就兴奋的脸都开了花,“虽然时间仓促,但咱们太子府多的是手工精巧的师父,而且奴婢去了司制房又召了何司制来,她的手工可巧了,奴婢把图画给她,她立刻就动手亲自做了,衣服已经赶制出来了,是否现在就拿过来?”
君莫倾对她眨了眨眼睛,“把太子的那一份送过去,顺便把这封信带过去,还有,莫忘了把十四王爷那份送过去,以及这封信。”那样的衣服容子画必定是见都没见过,自己若不解释解释,怕是那样古怪的衣服他是看着都觉得眼疼。
嫣然乐的屁颠颠跑了出去,不会就把君莫倾那套衣服取回来,又马不停蹄甚是兴奋的把容子画的那套送过去,口中哼着君莫倾教的曲子,别提多新鲜。
黄昏之时,容子画仍踟蹰着在房内不肯出去,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怪异的打扮,直想立刻脱下来,每次动了这个念头,桌上那封信就及时提醒他万万不能脱,信上不是写了什么威胁人的话,只是简单一句话,“倾之一梦,愿与君共。”
这是莫倾的心愿,自己若是拒绝,岂非泯灭她的梦?这时屋外有奴才道:“殿下,时辰到了,您是否要赴约?”
容子画看着桌上的信,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古怪的打扮,俊脸一半青一半红,最后还是妥协了,他道:“把府中所有奴才遣退,各自回房,没有吩咐不得擅自出屋。”不让人瞧见就好了,这要是传出去,该是一件多诡异的事。
那奴才吩咐下去后,确定了屋外没人,容子画简直足下生风,走的出奇的快,不一会就到了花园中,只是一看,不由狠狠的呆愣在原地,这是前所未见的场景。
眼前是一条四人宽的长道,道上铺满了花瓣,两旁各自站了太子府中的丫鬟和奴才,每个人身穿短衣长裤,女子长发以一根带子高高束着,手里提着一篮篮的粉红色花瓣,男子长发则以一根木簪固定着,手中拿着一罐罐小瓶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长道尽头有一个圆形的白色高台,高台前有一扇挖了空的花门,缠满了各色花朵,高台后则是一堵洁白色似墙的平板,正高高耸立着,由上而下垂着洁白色的雪纺轻纱,顿时整个花园纯洁而神圣,让容子画一下子忽略了自己这身奇特的服装。
他看的很是入神,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这时高台两旁走出了一男一女,女子抱着琵琶,男子握着长笛,不多会,一曲悠悠扬扬的音乐响起,曲子也是他从没听过的,忽然不知哪里响起了歌声,合着这首曲子,给人一种强大的冲击感,简直匪夷所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曲子悠扬,歌声重复,忽然容子画觉得手臂一紧,回眸一看,正是君莫倾挽着他的手臂,一看之下,不由又是一惊,君莫倾身穿一袭及地洁白婚纱,青丝高挽由几颗闪着光芒的琉璃珠子固定,发上同样披着纯白的轻纱,一身上下只有这一种颜色,却狠狠的冲击了他的视觉。
君莫倾挽着他的手臂,看着穿着一身西装,带着黑色西装帽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的容子画,心中升起一股股幸福洋溢,不由莞尔而笑,轻轻道:“你给了我一场未完待续的婚礼,我便还你一场圆满的婚礼,不管我们相爱与否,也许我们这一生都不会有爱,但我君莫倾此一生只想结一次婚,这场婚礼是作为女子的毕生期待,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她一手捧着花球,一手挽着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容子画,深吸一口气,朝长道尽头的白色高台一步步前进,容子画被她挽着也一步步走去,待两人走上长道,两旁的丫鬟奴才们就开始撒花,还有一种亮晶晶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两人踩着花瓣,又在漫天花瓣中走向了白色高台,歌声不止,花瓣不止,君莫倾挽着他没有放手,忽然容子画觉得这一切这样不真实,仿佛身在梦境,然而他却在白色高台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猛然间带给他所有的真实感。
他看见的是子尘,子尘也穿着怪异的衣服,还披着类似披风一般的白色衣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胸前戴着十字架,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台上,模样既古怪又有趣,只是杀气有点重。
君莫倾面带浅笑,挽着容子画走过长道,站在了花扇门之下,子尘别扭的咳了一声,看着同样古怪的容子画,心理才平衡了点,他摊开本子念了起来,“既然你们选择了婚姻,不论真心相恋,亦或另有它因,是否都愿不离不弃,尊重对方?”
君莫倾微微笑着,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我愿意。”
容子画没有反应,子尘说的这些话令他心中有些不舒适,君莫倾并不催他,只是挽着他耐心的等着,子尘却怪不自在,只想立即就脱了这身诡异的衣服,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略带催促的语气,容子画这才点了点头,学着君莫倾的话,道:“是,我愿意。”
君莫倾深吸一口气,听子尘念着自己写在本子上的话:“仅代表君莫倾言:容子画,我无需你死亦相随,无需你与共患难,亦不强求君心倾我心,只求安稳之年携手相伴,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容子画听罢浑身一颤,刹那指尖凉透,他不明白这场婚礼对于君莫倾的意义,但他听的懂这句话对自己与君莫倾的意义,她无需自己誓死追随,无需自己陪她患难,更无需自己爱上她,她只是在完成初次相逢时两人订下的约定,就好像只是在履行一个承诺。
君莫倾看向他,他也看向君莫倾,忽然只想转身逃离这个场地,却听君莫倾道:“在我的家乡,如果夫君临场离去或拒绝,那么对于女子而言会是永远的一种伤害,容子画,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弃我而去。”
“我……愿意。”不知道自己是在犹豫了多久之后说出的这句话,容子画只觉君莫倾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
“仅代表容子画言:君莫倾,我无需你死亦相随,无需你与共患难,亦不强求卿心倾我心,只求安稳之年携手相伴,你愿意嫁我为妻吗?”子尘继续念,念完后迫切的看着君莫倾,以眼神催她快快答应吧。
君莫倾庄重点了点头,“我愿意。”
话音一落地,子尘立即逃也似的走了,他不舒服,浑身不舒服,只想立即脱了衣服,与此同时容子画也转身就走,君莫倾拉住了他。
“你们下去吧。”君莫倾对丫鬟奴才们挥了挥手,紧紧挽着容子画的胳膊,全程下来她都清楚的看到容子画沉着脸,待所有人散去,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容子画,道:“这是我家乡的婚礼,不管我们因何成婚,即使我们萍水相逢,我这一生都只想嫁一次,若你无爱,我无情,终有一****若先行离去,你也不必因夫妻一场而追随我,这样你我都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