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说实话,如果不是确认你就在我面前,我总是感觉自己在亲一块冰。”
唇与唇分开,辰暮看着海瑟薇娜猩红的双眼,沉默片刻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
海瑟薇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追究他这一点也不正经的话语,她只是看着辰暮,默默的流着泪。
“不要这个样子,我会……很难受的。”
辰暮轻声说着,伸出手轻柔的擦去海瑟薇娜脸颊上的泪水。
“你让我怎么保持冷静?”
海瑟薇娜看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肯提前和我商量……就自己一个人冲了进去?”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或者,就算同意了,也会和我一起冲入深渊……”
辰暮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脖颈上的纹路,说:“这是深渊的侵蚀......我真的是幸运到了极点才活了下来,连天生暗属亲和的我都如此,我不敢想象如果你也来到深渊会是怎样的情况……”
“所以,你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自私的离开,就这样让我寻找了你这么多年……”
“抱歉……”
辰暮叹息一声,环住海瑟薇娜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但还请你让我再自私一回,好吗?”
辰暮将头埋在海瑟薇娜的脖颈间,深深的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照顾好自己,如果我回来发现你瘦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辰暮松开手,后退两步,将视线投向他面前的那些谨慎的战士们。
他的眼神很自然的从温柔变成了冷漠。
“庆幸吧,你们捡了一条命。”
辰暮的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下一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深深的看着站在原地的海瑟薇娜,将她的面容铭刻在心底。
“我走了。”
他如此温柔的说道。
“照顾好自己。”
辰暮转身,将那满是划痕的头盔重新戴上,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其下,只余留一双冰冷的眼露在外面——‘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人呈现。’
名为辰暮的人类再次消失,深渊的君王重新在这世间降临。
他在魔力的托举下走入裂隙,而仅片刻之后,这道裂隙便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坍塌。
这场战争结束的就是如此突兀。
突兀到令人中是感觉一点也不真实。
“那一位,究竟是什么人?”
云提着长刀走到海瑟薇娜身后问道。
“他曾经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恋人……”
海瑟薇娜转过身,在辰暮离去之后,她又变成了那个英姿飒爽的血族战士。
“然后,在我们执行一次摧毁裂隙的任务时,他将我从裂隙中推出来,然后摧毁了空间节点,留在了深渊。
他说:‘我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再然后,直到今日之前,我便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甚至,我曾一度认为他已经死在了深渊。”
“深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深渊的力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暗属亲和的人就能承受的。”
“谁知道呢……”
海瑟薇娜没有再说话,绕过云之后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长剑,然后一个人向着后方走去。
“云?”
利维格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海瑟薇娜离去的背影,双目中有莫名的光在闪烁。
“要不要……”
“不了。”
云摇摇头,制止了利维格将要说出的话。
他知道利维格想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通过武力的手段,从海瑟薇娜的口中得到更多有关于辰暮的消息,但他不想冒这个险。
没错,他固然想要知道有关于辰暮的消息,也确实想过以武力来使海瑟薇娜开口,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来是因为海瑟薇娜与他无冤无仇,甚至他们还在刚刚并肩作战过,二来,则是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能够打得过海瑟薇娜,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让一个能够驾驭深渊的人类发了疯的报复现界。
那会是一场比深渊入侵更恐怖的灾难。
“走吧。”
云拍了拍利维格,扶着他的身子缓步向着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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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和利维格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荧有些慌乱的看着遍体鳞伤的一人一狼,手忙脚乱的释放着各种治疗法术。
“还好,虽然伤口多了些,但都是皮外伤。”
云拉着荧和利维格走进一间废弃的屋子里,然后观察着外面是否有人接近。
“安全。”
云将自己的头从窗户边扭了回来。
“唔,给你。”
利维格在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了两下,将一片龙鳞递给云。
“话说这是什么玩意?要不是有这东西,那位大佬的两脚还真不是那么好接的。”
利维格心有余悸的说,他能够感受到,如果不是有这个龙鳞,辰暮那两脚最少都能把他直接踢个半身不遂。
“哈,要不是鸦羽足够坚固,他那一剑下来我估计也要去半条命……”
听到利维格的话,云也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但还是险些让辰暮给打死。
“这是神器……用于提升身体强度的。”
云抛了抛手中的龙鳞,将其收回在空间印记之中。
“提升身体强度?啧啧,突然感觉我自己的钢铁符文一点也不香了。”
利维格咂咂嘴,从自己的空间印记中取出了一枚符文递给云。
“这符文……是古文明的遗留?你从哪捣鼓来的?”
云有些惊讶,在与这个文明纪元隔了两个文明之前,正是那已经濒临灭绝的奥穆迪达亚族所在的文明——符文文明,而狼所拿出来的这枚符文,正是他们的产物。
“运气不错,当时和莉娅一头撞进一个隐藏空间,里面几乎是没有任何防御,就那样收集了不少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那种人造的小型空间,并且因为长时间的没有接收到维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时将大门开在世界各处。
“你们也是运气好。”
云无语吐槽,他可是很清楚的,能从狼的嘴里听到‘一头撞进去’这五个字,他就知道当时那俩绝对没看路!
云尝试着激活了这个符文,随着魔力的灌输,在它的表面猛地闪起一道亮光,然后,云就发现自己的身上浮现出来一道淡灰色的光幕。
“唔,比起一般的防御法术还有坚固啊。”
仔细的感受了一番,云有些惊讶的说。
这枚符文所需要的力量要远远小于那些护盾法术所要的能量,而且效果更好。
“不过被那家伙踢一脚估计也是要报废……”
利维格忽然开口吐槽。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