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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常雨看着面前的简程说着:“阿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位该不是那位吧。”阿云说着。

“哪位?”这下就是童良泽疑惑了。

“她喜欢的那位。”阿云笑着说。

这一下,让童良泽笑了起来,也坚定了要跟阿云做朋友的想法:“是的,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那恭喜你俩了。”

“走吧,去吃饭吧。”常雨可听不下他俩会再说什么恭维的话了。

吃饭得知,阿云今后就定居在C市了,已经开始在慢慢的办画展了。

看着面前这两人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走着,阿云低头笑着说着话,简程抬着头看着阿云。

“你看,他俩没有一种感觉。”常雨看着面前的俩人问着。

“什么感觉?”童良泽笑着问。

“天生一对呀。”

“我觉得我们也是。”说完,把常雨的手牵的更紧了。

常雨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男人撩起人来也是不要命的,油嘴滑舌的。

看着简程停了脚步看着他们,常雨上前问着:“怎么了?”

“明天不是要去你家吃饭吗。”

“对啊,怎么了,阿云没事的话可以一起去。”常雨听明白了简程支支吾吾的话里的意思。

“这......会不会太打扰。”阿云不好意思的绕绕头说着。

“不会呀,在云城的时候,在你家不也是打扰挺多了吗。”常雨说着。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低头看着简程。

说着,就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

“那明天见了。”简程看着他们,担心的说着。

“明天见。”阿云说着。

他们看着简程上了楼,简程还在窗户那儿看着,招招手。

离常雨家不远的地方,童良泽把常雨拉到一边抱着,捋着常雨面前的碎发说着:“睡个好觉,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说完,常雨转身走了,常雨不知道这一转身,他们会将面对什么。

周六,所有人都来了,唯独童良泽没有来,结束后,常雨拼命的给童良泽打电话发短信,却没有接,那天,常雨陷入了又一次的恐慌中。

简程拍拍常雨的肩膀:“万一是什么事耽搁了呢,睡一觉吧,明天我和叶延再来。”

叶延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常雨一眼。

第二天,叶延来的很早,带了常雨喜欢吃的菜,陪着常父下下棋,老爸出门买菜后,他就在前台看店,顺便看看书。常雨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叶延在窗边的桌子上辅导常天学习。

常雨低头看了看手表,十点三十四,原来她才睡六个小时。昨夜失眠了很久,看着书桌上放着的助眠药常雨没有选择再吃,默默沉受着来自精神上的折磨,感觉整个脑袋和身体完全分开,身体沉重的躺在床上,脑袋在漫无目的的悠晃着,莫名其妙的心悸,痛苦的床上翻来覆去,痛过头了,就平躺着大喘气,但来自心脏的痛苦依旧没有停下。上一次这种感觉还停留在小学妈妈回来和爸爸吵架,后来她拖着行李离开这个家的时候,爸爸抱着常雨说“小雨要乖,以后爸爸和弟弟保护你。”后来痛到不行索性就在飘窗上趴着,正当天边正朦朦亮的时候,常雨的眼皮终于开始打架。

朦胧之间一个身影将她抱回床上,是常父身上的烟草味,估计是她的翻来覆去惊醒了他吧,他在常雨的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她睡着,常雨的睡眠很轻,以至于爸爸掩门的的动作她都在睡梦中清楚,他没有叫常雨起床,常天也没有。

“早。”叶延还在一边看着常天的功课。

常天见常雨下楼,就跑去厨房端出温了很久的牛奶:“爸爸说要看着你喝完这杯牛奶。”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学习。

一杯牛奶下肚,常雨知道牛奶里面有研成粉末的维生素,是常天的习惯,他不爱吞药,就经常把药研成粉末里泡在牛奶里面喝掉,爸爸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谢谢。”常雨走过去准备去摸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都这样别扭的吗?

简程提着菜从门口进来:“醒了,伯父还在后面呢。”

常雨走过去提过她手里的菜:“休息会吧,我去洗菜。”

常雨看了看手里的食材和叶延带来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心里一阵暖意。

常雨在厨房里择菜,叶延辅导作业,程程在看店。

“睡好了吗?”爸爸走进厨房掐了手里的烟,洗洗手就开始准备着食材。

“好些了,这些我来弄好了,您去休息会,我弄好了您直接抄就行了。”

“好,辛苦了。”

“没事,不辛苦。”常雨催促着老爸进前面的店铺,关上厨房的门,开始了一个人的清洗工作。

饭桌上有简程和小天两个人,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后,叶延主动的提出洗碗,还拉着小天一块,而常雨在阳台上的藤椅上躺着,程程下午有事吃完饭就离开了,短暂的放松让她没有再去想童良泽。

“我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日本了。”叶延在常雨旁边坐下。

“怎么会突然去日本。”

“公司临时决定分一批员工去分公司管理组员,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就被选上了。”

“日本的樱花很好看,放心去吧,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家永远在这,不变的。”

叶延没再说话,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大家心里都埋着一股忧伤,只不过不轻易展现出来而已。

常雨拍了拍叶延的肩膀,然后走向房间,看着被她放置许久的钢琴,也没那么久,一个月吧。翻翻书架上的琴谱,找出一首喜欢的曲子,就开始着手练习,很久没练或许有些生疏,一组下来,多多少少找出一些感觉。

他消失了。

回学校之后,常雨想方设法的去打听童良泽的消息,想不到,连老师都不知道童良泽究竟去了哪里,常雨便假装不再在意他的行踪,每天依旧是宿舍——教室——图书馆——食堂活动着。

叶延偶尔来学校找常雨,周末一起出去玩。

一个月过去了,叶延临在要去日本的前一天晚上收到消息说延期再去日本,延到哪天也没确定。

“我暂时不去日本了,等会来学校找你。”挂了叶延的电话之后,常雨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回宿舍换一身衣服再去找他。

正当她抬头的时候,远处站着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孔——童良泽。

常雨的脚步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去。

童良泽看见常雨了,没有选择向前,亦是站在原地,他是在等待谁吗?

他们之间就像间隔着千万里,明明就是几步,脚下却像被禁锢住一样。他有些沧桑了,嘴边的胡须没来得及刮干净,发生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憔悴。

他似乎想到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花种,向前走来:“这是我找到的风铃草的花种,抱歉,我...我来迟了。”

话音落下,常雨不再顾忌于其他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抱着他,事实上,常雨确实抱着他了。

他的身体很烫,心跳声很急促,估计没想到常雨会过来抱着他。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常雨感觉到他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说着抱歉,却将常雨紧紧抱着:“好了,不哭了,再哭就要变成小花猫了。”童良泽伸手给她擦去眼泪,常雨仿佛将她许久以来的委屈哭出来了,童良泽安慰着常雨,而常雨的眼泪如决堤一般止不住。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着她。

过了许久常雨抬起头看着童良泽,他温柔的给她拨开脸上哭乱的头发,丝毫不嫌弃的用手掌给常雨擦去脸上的泪水。

“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好吗?”常雨哽咽着说。

“对不起,发生了一些事,来不及告诉你,手机也被偷了。”童良泽摸着常雨的脸。

此时的远处,叶延看着相拥的两人,想了很久,拿出手机给常雨发去了信息:“不好意思,公司还有点事要加班,下次再来找你。”

相拥的两人分开了,常雨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了信息并没有问什么,只是回复了:“好。”

常雨抬头看了看童良泽。

他摸了摸常雨的脑袋:“先去吃饭,我可是听到你肚子在嗡嗡叫了。”

“哪有嗡嗡叫......”常雨话还没说完,结果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下听见了,走吧。”童良泽低头挽过常雨的肩膀。

刚想挣脱,就听见他说:“小雨,让我撑一下。”

常雨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由他摆布,他们再次去了上次的餐厅,依旧坐了上次的位置。

他依旧点了那些常雨爱吃的菜,直到菜上来,安静得没说一句话,或许是太累了吧。

“先吃,吃饱了再说话。”常雨刚准备来说话,他似乎知道常雨要问什么,抢先一步说了话。

常雨还在扒拉碗里的饭的时候,他开口说:“你知道风铃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常雨点点头。

“温柔的爱,感恩,嫉妒,忠诚。”他从包里拿出那包花种继续说:“我母亲生病了,父亲在国外,临时赶不回来,接到医院电话没来得及告诉你,手机就在回湘城的路上被偷了。到家才发现手机不见了,联系不上学校的其他同学,就在医院照顾母亲照顾了一个月,昨天痊愈出院了,今天我就来找你了,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的。”他看着我,而我一想起那天晚上的内心大戏,莫名其妙的羞愧起来。

童良泽起身走到常雨旁边坐下:“小雨,你是不是又多想了。”他轻柔的声音让常雨更觉得羞愧,只好不说话。

“我们下次找个时间一起把风铃草种上吧,就放在宿舍的阳台上,你可要好好照顾它,它是我给你的祝福。”他说。

“看着我,小雨。”常雨只好抬起头看着,本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常雨,捏捏她的脸。“吃饱了,情绪好些了?”常雨点点头。

“那就走吧。”他牵着常雨的手,童良泽的手掌大到能将常雨的手掌握住,常雨摸着他手里的茧,那是打球打出来的茧。

“很痒,小雨。”童良泽总是很温柔的跟常雨说话,和他在球场上和高中时候是完全两个人,他的声音总是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轻轻柔柔的就挥散去一部分的不开心。

十月还没有完全冷起来,晚上会有着微微细风,常雨和童良泽手牵手慢慢的走在学校的绿荫小道上。常雨没有提起他突然离开后自己的状况,这些他都不在意,常雨想只要阿童还在她身边就好。

常雨抬头看着童良泽。

“小心路,你一直盯着我,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摔倒的。”常雨在心底暗暗笑着。

从饭店到宿舍楼下的路很短,他们却像走了许久似的,临到宿舍的时候,常雨都舍不得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

“小雨,你该上去。”童良泽捏了捏常雨的手。

“可是我想和你再多待会。”常雨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的拽着他的衣角。

他没好气的笑了笑:“小雨,听着,我们还有好多时间能在一起,不差这会儿,快上去吧。”

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手向宿舍走去。

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发现他还在,常雨又跑了回去,冲进了他的怀里,感受他怀里的余温,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晚安,阿童。”

“晚安,小雨。”

一次意外离别后的重逢,总是能带来许多未知的惊喜,人与人的相见是真的见一面少一面,所以就更应该珍惜当下相伴一块的时光。

这一夜常雨睡得极其安稳,没有做梦,一觉天亮。

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照片,回想起昨夜的一切都些许有些不真实,但常雨一出宿舍大楼看见心心相恋的他就站在门口,她才觉得他是真的属于她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一大早就能看见喜欢的人,那种感觉是说不出口的甜蜜。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就早点过来等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想让你多睡会。”他伸手自然的拿过常雨手里的书,把他手里的牛奶递给她。

“还有时间,喝点牛奶吧。”常雨接过他手里还温热的牛奶。

童良泽送常雨到了教室,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他才离去:“中午在图书馆等我。”

“好。”

他捏了捏常雨的脸就从旁边的座位上离开。

室友在一旁模仿着他的动作:“中午在图书馆等我,啧,腻。”

“好了好了,老师来了。”常雨害羞的别过头来看讲台上的老师,伸手扯了扯一旁室友的衣服。

一下课,常雨就赶紧收拾东西去图书馆,身后的室友们还在打趣她。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阿童发过来的信息——“我才开始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在图书馆乖乖等我。”

“那你还玩手机,小心被讲师抓到噢,上课去吧,我在图书馆等你。”

常雨在图书馆思考着上午讲师讲课的内容,时间过得飞快,连他什么时候坐在自己旁边她都不知道。回过神来看看手表,发现早就过了下课的时间,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童良泽就坐在常雨旁边歪头看着她,对上他的眼神,两人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常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愉悦的说道。

“才来一会儿,看我的小雨学习这么认真,有点不忍心打扰你。”童良泽从常雨怀里接过书,顺手牵着常雨的手。

“谁是你的了。”

“你啊。”童良泽轻轻的在常雨耳边说着。

果然喜欢一个人,连他呼出的空气都是甜的。

“小雨,你脸红了。”

他的话出口,常雨才反应过来此刻她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常雨害羞的用手挡住了脸:“没有,你看错了。”

“好,我看错了。”童良泽宠溺的拿下常雨挡在脸上的手:“走吧,去吃饭吧。”

童良泽很高,牵着常雨的手,而她才到他的肩膀,常雨看着他的时候则需要经常抬头看着他。

“小雨,看路。”他目视着前方。

被童良泽察觉到常雨喜欢盯着他看,他有些苦恼。

“小雨,走路的时候要看路,小心摔倒。”

“嘿嘿,我知道啦。”常雨知道童良泽不会拿我怎么办,以后偷偷看吧。

常雨下午没有什么课,而童良泽还要去游泳次当教练。

吃完饭回到宿舍楼下。

“上去睡会午觉精神好,等我下班回来,带我的小雨去吃好吃的。”

“你可不要把我当成猪养了。”

“当然不会,小雨是猪,那我是什么了。”童良泽笑着给常雨抚平被风吹乱的秀发,他的笑容在十月阴冷的天气中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那我上去啦。”

“去吧,我看着你上去之后就走。”

常雨一进宿舍楼就赶紧跑去宿舍,从窗台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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