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降横祸啊!看着眼前的男人徐武友沉思许久难道,或许他偷偷想趁自己不备之际偷袭,还是已经死了?
徐武友不敢轻易上前,慢慢往门的方向靠近,正准备跑出去时,身后面传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站住。”
听到声音的徐武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又透着点儿无奈,马上一脸笑意的转过头:“仙师你叫我有何贵干?”
“过来,帮我上药”他的声音极冷,如同凛冬的冰凌,散发着让人发寒的气息,尚未触碰到,也不需要触碰到,一股冷意就从徐武友的心头萦绕而来,久久无法淡去。
徐武友紧张得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要…要不,仙师我去叫人帮你,我怕我再弄伤你,就不好了”
男人似乎是在看着他,徐武友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遍”男人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徐武友看了他一眼即使戴着面具那墨蓝色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尔闪过的深红,显现出了他的嗜血。
最奇异的是那带着面具的地方,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略掺金色,诡异的从面具边缘慢慢蔓延,流光一闪,好像几条赤金曼陀罗蛇俯首称臣。
卧槽这…这他妈,不是男主角屠仓吗?为什么在这里,不应该啊。
但徐武友现在却步履艰难的走过去。
但屠仓似乎很不满骂了一声“废物”后,从空间袋里拿出装药的瓶子,丢给了徐武友。
徐武友抬眼看去,男主身上那异于常人的皮肤让他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他眨眨眼睛,尽力祛除掉刚进入脑海中的图片,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才再次抬眼朝他身上望去,原来那凌乱的异色是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
徐武友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慌,将目光竭力的锁在他的身上,才发现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就像一幅画被稚子拿蜡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琢磨。
他的眼睛快速的眨个不停,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以此克服着恐惧,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别的,眼珠不停的转着,想把注意力从那纵横交错的画面上摘出来,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怎么这么多?”
“………”屠仓他不说话,还是那么安静。
“不好意思啊,你就当做没听到吧”徐武友才意思到自己戳中男主角的内心了,便慢慢冷静了下来,幸好自己那天出去打山猪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便有一句苍老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活死人,肉白骨,逆死生,紧接着,便有众多关于医术士的记忆传自己脑海里面,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传授怎么多东西给自己但这大概是他唯一的金手指吧。
首先还是小心翼翼地掀起男主的衣服,用干净的布轻轻按压伤口至停止出血,如果拖延了时间,伤口很可能感染化脓。
毛巾轻轻沾掉坏死的腐肉和污物,残留的死皮、异物,使伤口变的得干净起来。
消不消毒应该没关系吧,现在这种情况下哪还有生理盐水?应该男主死不了。
随后绷带上涂上了男主给的药水,然后一层一层包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帮它包好,生怕弄痛他的伤口,每一个动作,他都做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疏忽,生怕自己明天见不到太阳。
终于在一阵的折腾后完成了包括新伤旧伤的处理,徐武友惊魂未定的说:“那个仙师,你记得日常换药,每天早晚各换药一次,腐肉清除、炎症控制后,脓液分泌量自然减少,逐渐转变为正常的伤口渗出液,再过几天你伤口就会变好了。”
屠仓没有接他的话:“你是医术士。”
“………”他可以不说嘛?要知道医术士跟炼药师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医术士的要求更高罢了,从始至终对医术士的心境要求高:一般情况下需要极高悟性,不骄不馁心境气息平和,采药、炼药、时专注不为外物影响,坚韧并持之以恒……
而整个《众神殿》世界的设定是修炼者众多,需要大量药物,很多人用药剂(丹药)升级导致杂质过多、后劲不足;在交战时使用烈性药剂短期提升导致身体受损。
因此高级、高纯度、低副作用药物稀缺,一般为秘境传承或拍卖行竞拍,所以医术师身份由为尊贵。
成为高级炼丹师困难,医术师资源更稀缺更困难,一个国家最多也不超过两个。
但徐武友也不可能,怎么傻的直接告诉男主吧!便装作一脸苦笑说:“仙师也别抬举我了,这医术师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存在?哪里是我这样的,小农民想成为就成为的,要是我是医术师还有必要在这破漏的房屋里面吗?”
屠仓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武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微笑的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仙师如果不嫌弃,今晚可以在我这里住下。”
说完,他便拿着一盆血红的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徐武友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了呢。
摸摸额头上,早已布上了满满的汗珠,心里不由得感慨世间的美好,便去了次卧。
而在房间里的屠仓,眯着眼睛看着刚刚离去的徐武友。
第二天早上,徐武友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
树枝上知了清脆的叫声,走出房门看到的是雨后湿湿的庭院,他推开自己的房门,他希望男主角一定走了或者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留在这。
可推开后希望变成失望男主非但没有走,还换了一身衣服。
白玉酒壶,白玉酒杯,他斜倚在躺椅上。
手指尖转着一个白玉杯,杯中琥珀美酒在残阳中微微荡漾。
他姿态看上去甚是慵懒,身姿却高大挺拔,面具从鼻梁上方将脸齐额遮住,面具之下嘴唇是淡淡的晕红,唇角微抿,看上去似笑非笑中又带了一种魅惑的凉薄,下颌弧线美好。
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白玉般的手指轻扣桌面,墨蓝色的眸子微眯:“过来,帮我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