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才刚踏入武装侦探社的大门。我的搭档,江户川乱步抬起头一如既往朝我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优。”
不等我开口,又笑着走到我跟前。
“今天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到目的地吧。”
我对出任务走哪条路没什么挑剔,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但我一看到乱步脸上神神秘秘的笑容,就忍不住怼他。
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走那边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不当侦探,改当直觉大师了?”
乱步罕见没和我抬杠,只说了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以我对乱步多年的了解,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通常就是他要熊要折腾别人的时候了。而我对熊孩子态度一向是打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
可惜接下来还有任务,我不能给我的熊搭档一顿记忆深刻的毒打。
我们的任务是协助警方调查一起儿童失踪案。
虽然我总诋毁乱步是个生活残疾,凡事吹毛求疵,骂几句又玻璃心,手无缚鸡之力被打了只会,嘤嘤嘤的小公举,但不可否认他有一个我比不上的脑壳。
在难的案子基本上只要他走一遭就能很快的侦破。
任务很快就结束,我和社长发了条短信,就领着乱步回侦探社。
半路上,乱步的熊孩子本质开始发作,哭着闹着要我给他买隔壁街那家甜品店的粗点心。
我面无表情盯着他,他见我不说话,委屈巴巴蹲在大街上。“我的胃在告诉我,今天如果吃不到那家粗点心的话,明天的工作,乱步大人会罢工的。”
我:“……”
刚才我就说了,我和乱步认识好几年,基本上他表情一变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同样乱步也对我很了解,他知道我的容忍极限在哪里,因此可以放心的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当然偶尔皮痒了,玩脱了把我惹火了也会被我打一顿。
买粗点心这事在我的容忍范围内,于是我叮嘱他呆在原地别乱跑,朝隔壁街走去。
乱步朝我挥挥手,喊道:“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对了,别忘了给我买瓶波子汽水。”
这句话的重点在最后一句。
卖粗点心的店人很多,就在我和一群大妈斗智斗勇的时候,乱步突然来了电话。
我稳住被挤来挤去的身体,一边拿出手机。
“什么事?”我问道。
乱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你太慢了,我因为无聊,所以就随便扯了一个人聊天。”
“然后呢?”我示意乱步继续说下去。虽然这小子很熊,但打电话和我聊家常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做。
果不其然乱步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人看起来很忙,只是随便和我聊了几句,虽然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我猜测他的职业应该是个mafia,更早以前的话,大概是个杀手。”
最后一句话让我的表情凝重起来。
“他告诉我他叫做织田作之助,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和我说起过,你的前任搭档也叫这个名字。另外他整个人的情绪不对,即将要去的地方也很危险,我提醒了他一句,让他别去,他拒绝了我的建议。当时他的那个表情,啧,硬要找个形容词的话,大概就是去送死吧。”
我沉着脸离开甜品店,朝电话里的乱步问:“知道他离开的方向吗?”
“朝你那个方向走了,结合最近那群mafia私底下策划的事,我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我把地址给你。”
“嗯,这次多亏你了,乱步。你呆在原地别乱跑,我让国木田过来接你。”
乱步趁着我还没挂电话,邀功道:“我这么帮你,你难道就没点表示?”
“当然有,我已经买了双份粗点心,等我解决完事就给你带回来。”
乱步却不满足:“就这?”
我猜到乱步会狮子大开口,从容的说:“当然,还有其他的奖励,保证你满意。”
乱步:“比如说?”
我笑的一脸恶劣:“把社长扒光了扔你床上?”
乱步:“???”
在乱步“我看起来像是这么随便的人?”“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侮辱社长!”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中,掐断了电话。
乱步气归气,还是在挂断电话后把地址发给了我。
我看着发来的地址,陷入沉思。
如果没记错,这地方是……
托乱步的福,我对mafia那群人私底下的动作略有耳闻,也知道最近有个叫什么Mimic的组织进入了横滨,但因为对方没有找武装侦探社的麻烦,社长也没有下过要把对方赶出横滨的命令,所以一直对他们采取的是避战态度。
不过没想到他们真实的目的是港口mafia那群家伙,最重要的是织田那家伙为什么会成了mafia,他不是说自己看破红尘,要去出……哦,不是,是金盆洗手,决定弃暗投明吗?还以为有一天会在某个警察厅里或者作者见面会上见面,没想到又去干了老本行。
其实按织田的性格,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骗我。回想起和织田搭档那些年,他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糟糕的生活方式,觉得他雄心壮志去找工作,结果四处碰壁无奈只能干回老本行也很正常。
我对织田走投无路却没来找我帮忙这件事耿耿于怀,怎么说也是好几年的搭档,我自认为是个好搭档,和他搭档那几年也对他照顾有加,结果对方留下句我不想杀人了,我要金盆洗手之后就脱离了组织并和我断了联系。
当然抱怨归抱怨,赶路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下来。
当我赶到的时候,基地外面已经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令我熟悉的手法应该是出自织田之手。我刚走进去,就听到了织田的声音。
算下来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对方的声音少了几分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成年男性特有的沉稳。不过语气气若游丝,一听就是命不久矣。
我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织田被一个长得跟花椰菜一样的少年抱在怀里,织田挣扎着伸手似乎要去摸对方的脸。
我:“???”怎么这副画面给里给气的?
我走过去朝织田打了声招呼。
“哟,织田,好久不见。”
织田和花椰菜同时瞪大了眼,我察觉到花椰菜不动声色的打算摸出腰侧的刀,被织田一句熟稔的“花开院。”停住了动作。
似乎猜到了我和织田的关系,花椰菜很自觉的让开。
我蹲在地上检查织田的伤势,被干净利落的击中了要害,能撑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织田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开口想要阻止。
“不,花开院,你不需要……”
我没有理会织田,下一秒,我朝他发动了异能力。
“砰”的一声,我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织田先是咳嗽了一声,紧接着爬了起来。
他恢复精神的样子把旁边沉着脸的花椰菜吓了一跳,紧接着织田把我扶了起来。
嗯,这个姿势我很满意。
织田朝我露出一副难以名状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你又何必……”
“在……在我临死之前,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气若游丝的说。
织田似乎被我舍己为人的精神所感动,点了点头。
“好,你说。”
我从胸口摸出一张纸向织田递了过去。
“签……签了它。”
织田接过一看,白纸黑字写着婚姻届。
织田:“……”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
“切。”我切了一声,把嘴角的血擦干净,然后从地上爬起来。
一旁的花椰菜看着我和织田的样子若有所思。
我正要问织田为什么在这里,并嘲讽一下对方几年没见,身手退步竟然差点被几个菜鸡干掉,织田反而先开口。
“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你救我。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双目茫然,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又看了看自己沾上血迹的手和一旁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
我大概猜到了织田在难过些什么,啧了一声忍不住说:“不就是杀了个人,我寻思你年轻时候杀得也不少矫情什么。”
边说我边走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跟前,朝着对方使用了异能。紧接着在对方悠悠转醒的一瞬间,擦的一声,抹了对方的脖子。
做完这事后,我把人毫不留情的留在地上,看向织田。
“行了,这下你总归没破戒了吧,哦,对了,外面那些人也是你干掉的,需要我在把他们救起来再干掉吗?”
花椰菜:“……”
织田:“……不,不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织田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他看了眼地上的中年男人,嘴唇动了动,没忍住:“我记得你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人吧,洗白履历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就这么杀人不太好吧。”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提议道:“要不我在拉他起来,让旁边这个一看就是混黑的家伙宰了他?”
吃瓜群众花椰菜:“……”
死了又死的纪德:“……”
最后,中年男人被花椰菜一颗子弹干掉。结束这里的一切后,织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急切的拉住我。
还没来得及开口,基地外就传来了乱步气急败坏的声音。
“笨蛋花开院,竟然把乱步大人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乱步一边抱怨一边走了进来。
我眯着眼打量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熊孩子,等他走近,劈头就问。
“我不是让国木田去接你了?为什么到处乱跑?还有你怎么来这里的?”
以乱步路痴的属性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太不科学了。
乱步哼哼唧唧的一声,十分骄傲的说:“乱步大人当然是打的来的,再说了,这么有趣的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我对乱步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儿表示头痛。
他也知道自己以身涉险回去之后可能会挨我和社长的混合双打,所以在我发火前赶紧转移话题。
“来都来了,就别在纠结我为什么在这里了。还是多关注关注你的前搭档吧,看起来他似乎有话要说。”
织田朝乱步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神色,我在他开口前打断道。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事?”我严肃的表情感染了织田,他的表情也慎重起来。
我朝一旁吃瓜吃到已经撑了的花椰菜努努嘴。
“他是谁?”我向织田问道。
织田回答道:“太宰治,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你俩刚才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可不像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不然还能是什么?”织田反问。
一旁的乱步理解我的意思,噗一声没忍住,笑的花枝乱颤,神补刀:“优,下次生日礼物我送你一顶绿帽子吧。”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