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擂台赛还有五天就要结束了,还剩下仅剩的三个名额,吸引来更多的江湖高手,引起江湖上更加激烈的厮杀。比武的擂台上,唯有实力是证明资格的最好的方式,实力最强的人才会获得优胜者的名额。三教圣地陆续有门人登上擂台挑战,施展出非同一般的本领,击败守擂者,获得了最终的优胜者名额。
良才善用,有能者居之,优胜者的名额同样如此。
多日观战的百姓们发现,往日雷打不动会来到此地观战的少年郎不来了,似乎是从少年郎遇到了一位好友后就不来了,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少年郎每一次占据着最好的位置,一边是成群的百姓们,一边是官家的吏部官员们,可以更好地观看到擂台的打斗,是火中取栗的好位置。吏部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责怪少年郎靠近吏部官员办公的地方。
曾有青皮流氓想要挤走少年郎,占据最好的位置,然后被羽林军训斥了一通,再也没有来过此地了。少年郎不再来到此地后,青皮流氓又起了心思,想着占据此地,无声地震慑神都的百姓们,添加自身的威名。
没等到青皮流氓靠近吏部官员,几名银盔银甲的羽林军一杆长枪将青皮流氓打翻在地,不给青皮流氓解释的机会,把一众青皮流氓关押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不仅是擂台下的百姓们好奇少年郎的去向,记录擂台挑战的吏部官员也好奇刑部侍郎儿子的去向,为什么少年郎不来观战了?吏部官员和师效法同属一个衙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位官员也把师瑾当做晚辈看待,尤其是看到师瑾专心致志的样子,内心都是佩服此子的毅力,认为此子未来的成就必定无可限量。
师效法被吏部的杂务整得焦头烂额,还要去面对十日一次的宫殿早朝,分不出多余的心力照看自家儿子的学业。吏部尚书之子当街杀人的罪行被大理寺查清,吏部尚书楚冬良花钱顶罪的罪行也是成立,整个楚冬良府邸的人都被大理寺缉拿,关押入狱,等候大理寺的发落。吏部尚书的职位暂时空缺,现在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无人敢来接手,避开楚冬良党羽的嫌疑。
楚冬良被剥夺吏部尚书的官职,没有了一手遮天的滔天权势,往昔的罪行被庙堂的言官和大理寺官员揭发,挖出了一大片的连带官员。庙堂内人心惶惶,唯恐和吏部尚书的私交成了勾连党羽的罪证。吏部的官员更是夜不能寐,与尚书的私交最多。
同属一个衙门,抬头不见低头见,楚冬良更是吏部的尚书,若是设宴请客,吏部的官员们自然要去赴宴,一来二去,同僚们的私交当然不会少。师效法从兵部转到吏部,担任吏部侍郎,自然也避不了尚书的邀请,也参加了几次尚书的宴会。
家中了来了两位借住的少年郎,与自家儿子年岁相同,品行才学犹胜出自家儿子,师效法第一眼就看出面如冠玉少年郎的不凡,问了一下少年郎的来历。
被师效法一眼看出不凡的少年郎就是将嬴,当日让风羲教导师瑾御物的本领后,没有督导风羲和师瑾的功课,从书房的书架内随意地拿出一本内功心法书籍,翻看了几页。吏部侍郎府邸内藏书对修行门道没有太多的涉猎,整本书籍提到的内容就是理顺筋脉、呼吸吐纳,没有讲解高深的法门,是一本入门级别的书籍。
将嬴又在书桌上看到一本道教经典,正是广为流传的五千字真言,含括天地大道的真理。曜星阁内也有一本五千字真言的书籍,还有数十本注释五千字真言的书籍,从不同的方面来讲解五千字真言的天理大道。入门的弟子都可以阅读这本书,却只能自己悟出书中真谛,不可向他人请教。
“一夜观书而入中品吗?比天纵奇才还要夸张啊。”将嬴是曜星阁的天才,见惯了身边天才的不凡事例,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可以一夜观书而入中品境界。师门郑君等人的天赋是百年难得一见,也曾在师门创造出许多的奇遇,与师瑾相比还是不值一提。
或许,如此的奇遇不会只在他的身上出现一次吧。
临近傍晚,将嬴看见返回家中的师效法,和长辈打了一个招呼,委婉地说明了借住的想法。师效法看出两个人的天资聪颖,答应了将嬴的借住要求,与自家儿子成为好友是一件好事。
将嬴打算一直住到万碑林开启的日子,等到师门众人到达神都的时候,再离开师瑾的府邸。曜星阁的安排是三名长老护送弟子们前往神都,沿途保护,好做安排,避免节外生枝。将嬴半路上突发奇想,想要孤身一人前往神都,静心养气,寻求机缘,最好可以游览中原大地。三名长老岂敢答应,一口否决了将嬴的想法。三名长老最大的心思就是平安地护送弟子们达到神都,看着弟子们进入万碑林的大门,自然要去杜绝将嬴横生枝节的想法。
将嬴没有说服长老,留下一封书信,寻了一个时机,脱离了队伍,开始游山玩水,还绕了一个大圈去游历旧西楚。旧西楚最为有名的事情是七名士子拦住五千重甲骑兵,永久地流传在旧西楚大地。
往昔大战的平原依旧是青草依依,山风吹拂,不见当年战争的硝烟和烽火。将嬴走在草地,回想着古书的记载,脑海内想象当初战况的惨烈。这七名儒家士子据说来自鹿鸣洞书院,实力达到上品七星左右,是当年最为有望成就圣人境界的先生们。为了旧西楚的家国安危,七名士子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决战的道路,明知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道路,他们没有选择逃避,也无一人贪生怕死。
旧西楚的境内民生不安,各处乱象横生,也没有到达民不聊生的地步。妄图恢复旧西楚的贵族和世子们潜伏在旧西楚的境内,寻找可以复国的良机。张首辅和兵部联手派出一万甲士进驻旧西楚,以绝对的优势兵力掐灭叛逆分子的野心。狂刀门的壮大还有晟朝庙堂的影子,再以江湖势力切断叛逆分子的妄想。
旧西楚一面靠海,妄图复国的旧西楚贵族和世子们一旦发觉事情不妙,乘舟远航,远离陆地晟朝甲士的追捕。旧西楚还留有一支完整的水师,大可以追捕海上的叛逆,彻底地绞杀旧西楚的余孽。晟朝庙堂担忧水师会和叛逆分子勾结,始终没有动用水师的力量。
晟朝的水师一直以来是一个劣势,没有培养出优秀的水军将领,更无法替换旧西楚水师内的将领,没有变动旧西楚水师的将领。
狂刀门是旧西楚境内最大的门派,掌门刘三刀凭借三招刀法奠定旧西楚境内的江湖地位,门派内还有众多江湖高手。将嬴听闻狂刀门的大名,想要上门踢馆,见识狂刀门的实力,尤其是掌门刘三刀的三招刀法,刚一到达此地就听闻快意山庄闭门谢客,只好打消了踢馆的想法。
快意山庄闭门谢客还要上门踢馆,这就不是踢馆而是折辱颜面,将嬴思考再三放弃了疯狂的想法。
一路游览,不意遇到了风羲,见此人是一个可造之材,有心想要教导此人踏上修行的道路。若是风羲浪费天赋,实在是令人心生不忍。将嬴和风羲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一路上教导风羲关于修行的法门,最开始口述最为基本的法门,让风羲打好修行的基础。
老乞儿送风羲到达旧西楚的边界,没有一路护送风羲前往神都,而是返回了旧西楚。
亦师亦友的两名少年郎边走边游览,游山玩水,不亦乐乎。风羲一路上油嘴滑舌,天不怕地不怕,当街惹怒了几名豪绅的女儿,戳破了她们女扮男装的伪装,被她们提剑追杀。风羲学的第一门法门就是轻功,或者说是速度,脚下生风,不费力气就甩开了身后追杀的她们。
将嬴躲在远处,好奇地看着这一切,觉得这一切颇为有趣。
半路上还惹了一个当地的豪绅,风羲听闻豪绅的儿子相中了一名贫寒人家的女儿,却又打听到贫寒人家的女儿与一名少年郎情投意合。豪绅听闻儿子相中一名贫寒人家的女儿,设下一个计谋,诱骗她的父亲欠下了高额赌债,逼迫他用自己的女儿来结亲。若是结亲,这笔赌账就可以一笔勾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桩婚事就如此完成了,女儿为了偿还父亲的赌债去嫁给一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风羲听闻此事,当夜点燃了豪绅的宅院,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
至于那对苦命鸳鸯,风羲从豪绅的宅院偷了一些银两,交给了他们,劝说他们从此远走高飞。
将嬴没有插手,即便看出风羲的计划内存在诸多的破绽。
两名少年郎一路上游山玩水,风羲到处惹祸,却总是脚底抹油快速溜走,练就独树一帜的轻功绝技。将嬴从不插手,静静地观察事态的变化。
到了神都,风羲学会了简单的吐纳呼吸法门,脚底抹油的轻功更胜一筹,要教导师瑾的御物法门却是几天前从将嬴处学习,是一个半吊子的水准。御物一门需要考量内力,还有气息的运用和分寸,不容得半点差池,否则会误伤他人。御物一门分门别类,内力掌控是最为简单的法门。
风羲初次练习御物法门,是在掌心摆放着一张宣纸,控制内力的气息来掌握宣纸的漂浮。一张宣纸到处乱飞,好几次差一点刺中将嬴,被将嬴双指轻轻地夹住。将嬴面无表情地弹回宣纸,继续指导风羲关于御物的法门。
现在的风羲比当初略有长进,开始采用一柄短刀当做练习材料,也在学习高深精妙的刀法。师瑾还在初次练习的程度,掌心内漂浮一张轻薄的宣纸,却能轻松地控制宣纸的漂浮,着实令风羲羡慕。风羲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掌握控制内力的法门,才没有让宣纸成为一柄暗器。
“人们常说几星的实力,尤其是下品、中品和上品,其中到底有什么分别吗?”双手漂浮一张宣纸的师瑾问道。风羲也好奇其中的差别。
“没有差别。若是想要走到修行的尽头,你的实力最终将会是在最高层,这与你要去关心实力的差别有关系吗?”
将嬴正在看着一本兵书,兵书内的一个例子就是一字涧攻防战。一字涧攻防战是镇北王奠定藩王功劳的逆袭战争,采纳帐下谋士孟阳生的奇谋,兵发一字涧,突破一字涧的防线,最终平定了旧西蜀。
江湖武夫的实力差别最终决定在生死一线,他们尤其关心他人的实力高下,挑选对手前会详细地了解他们的实力,避免跳了一个大坑。寻仙问道不关心他人实力的高下,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评定自身的实力,最终的大道都会回归自身。
三百年前迈入圣人境的儒家圣人以言出法随的能力,借走天空万丈星光,一言封印北方妖邪。儒家圣人终生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终生讲书治学,开创鹿鸣洞书院,栽种桃园内第一棵桃树。
不以他人的言语要求自身,不以自身的言语要求他人。
求学之道,有教无类。
“师父的境界呢?”风羲向将嬴求学后,时不时会称呼将嬴为师父。将嬴曾多次让风羲改口,平辈之间总不好称呼师父弟子。
“上品七星之上。”将嬴淡然道。
风羲和师瑾同时身子向后一仰,脖子也向后一仰,神色一变,不敢相信将嬴的实力。难怪说实力是无足轻重,年仅十岁就有上品七星之上的实力,假以时日必然会成就天人境界,如此妖孽的天才当然不会在乎世人的实力评判啊!
风羲和师瑾默默无言,继续练习御物的法门。
太打击人了。
此后的十几天内,风羲和师瑾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练习御物,不去问多余的问题。师瑾的御物能力反超风羲,以内力注入长剑,激发出长剑的剑气。风羲还在练习御物,掌心的短刀时而乱飞,好几次差一点刺中将嬴。
将嬴双指夹住刀柄,单指弹飞短刀,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籍。上一本兵书被看完后放回了书架,将嬴从书架内找到一本谷物百科的书籍,正在学习谷物百科的知识。
曾有圣人尝遍天下百草,为世人辨认世间谷物。
临近神都擂台赛结束的时候,擂台的比赛愈发激烈,三教圣地的门人也出现在擂台,施展出非同一般的能力,快速而稳定地击败对手,成为这一场擂台赛的优胜者,获得观摩万碑林的资格。
“师父,你觉得我们要去学习哪一门法门?剑、刀、枪还是符?”风羲的掌心转动一柄短刀,对短刀情有独钟。
“大道殊途同归,入门时选择最为合适自我心意的道是最为稳妥。这些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帮不了你们。”将嬴正色道,“还有,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的师父。不要一口一个师父乱喊。”
“我想学的比较多。”师瑾停顿了一下,“凡是可以对敌的兵刃都想学,最好可以到达宗师的境遇,遇到敌人可以有一战之力。”
将嬴神色一动,没有劝阻师瑾贪多嚼不烂的行为。每一个人的实力不同,或许师瑾可以学习多种兵器,还会出现不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