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泽来到徐月娥屋子里的时候发现这丫头已经醒了,不过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桌子上还有半碗汤药,应该是她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了。
“月娥……”白泽轻唤了一声,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你没事了?”月娥看到白泽眼睛一亮,露出温暖的笑容洗净白泽心中的浮躁。
“嗯,没事了。”
“那还不过来给我喂药,这药难喝死了,我一个人喝不下。”月娥皱着眉头娇嗔道。
白泽急忙过来端起了药碗,两人相视,月娥满脸笑容,白泽充满愧疚。
自始至终,月娥没有埋怨过白泽一句,甚至不曾提及那天发生的一切,可这样却让白泽越发的愧疚。
月娥需要静养,喝完药就困倦了,白泽走出房门,轻轻的将门关上,免得她受到打扰。
院子中徐村长坐在那里,他在等白泽。
“月娥怎么样了?”
白泽来到徐村长对面坐下,“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什么问题?”徐村长皱着眉头,看向白泽的眼睛中满是血丝,此刻的他也在纠结要不要接纳白泽。
白泽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都不了解,现在的我随时可能爆发,在那个时候我会失去理智,盲目的攻击周围的事物,所以……”
“所以你想离开?”
白泽点了点头,“没错,我要离开,我要弄明白我身体的状况,等到我真正能控制我自己的时候,我会回来迎娶月娥。”
徐村长闻言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如果不回来了呢?难道要月娥等你一辈子?”
白泽沉默了一下,其实他心里已经将月娥当成了他的伴侣,想到月娥和别人在一起,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但……
“如果她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我不会打扰他们的。”
徐村长对于他的态度比较满意,没有再刁难。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白泽回头看了眼月娥的房门道:“等她好转,我就离开。”
“好。”
………………
懿城之中,白千秋坐在皇宫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头顶这片天空,他在纠结,纠结白源送来的那封信。
皇后知道他的纠结,就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远看着他的背影。
他老了,不在像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不再像印象中的运筹帷幄,只有一副干枯的皮囊,散发着腐朽之气。
终于,白千秋有了动作,他挥手将皇后叫到身边,搂着皇后的肩膀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皇后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悲从中来,“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这世间有什么能难倒您,您随心就好。”
白千秋苦笑道:“若是这世间事皆随我心意,我也不能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天命啊!捉摸不透。”
皇后闻言趴在白千秋的胸口,将手掌放在白千秋胸前。
“陛下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
白千秋抱着皇后,“既然源儿这么想的,我们就遂了他的意愿,这片大陆的格局也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
“……”
那天之后,白千秋下令调动三军攻打大荒八族,实现大陆一统。
一时间所有势力为之震惊,懿国之内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是“自保派”,他们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就想保持现状,当然他们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还有一派为“激进派”,他们想要通过攻打大荒建立更高的威信,同时这也是攀附朝廷的一个大好机会。
而大荒的势力同样分为两派,一派要与懿国血拼到底,一派面对强大的懿国势力想要投降保全自己。
就在他们军心不稳的时候,白千秋又下了一道命令,说可以将大荒投奔懿国的势力分封为诸侯,只要听从白千秋的管制,其权力没有什么变化。
至此,大荒八族军心大乱,拓跋一族想要号召其他族人,其他族人对他们皆是敷衍了事,相当于在他们心上泼了一盆冷水。
拓拔苦站在拓跋一族的城墙上,他很迷茫,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他本以为要等他当上族长后三年五载,将这大荒团结一心之时在与懿国相争这天下。
可惜啊!
他所有的算计付之东流,如今八族各怀鬼胎,真到了与懿国相争的时候很可能只有拓跋一族与懿国站在对立面,到那时他们凭借什么阻挡懿国的狼虎之师呢?
拓拔苦皱着眉头,他不甘心。
极目远眺,他看见城门口一个人依靠着城墙在喝酒,仿佛同样心中解不尽的愁绪,那人正是大荒年轻一代第一人拓拔云川!
良久之后,拓拔云川起身回家,脸上满是落寞,拓拔苦以为云川懂他,不禁英雄惜英雄,想着以后到了战场之上他们可以并肩作战,成就一段佳话。
风族之内风语诺与大祭司在一起,她仍旧带着赤色鬼脸面具遮挡容颜。
“大祭司,我们该如何抉择?”她这般问道,眼睛看向东方天之涯海之角。
大祭司苍老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恭敬的答道:“懿国统一这片大陆乃是大势所趋,不可阻,小姐可归顺他们,要不了多久小姐的夙愿就能达成。”
风语诺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大祭司可记得懿国中有一位我命中注定之人,白泽现在如何?”
大祭司苦笑道:“小姐,那人的命运将比小姐还要玄奇,他已经走上了一天违背天命的道路,并且没办法回头了。”
“哦?”
风语诺一时来了兴趣,连续卜了数卦,卦象上只有白泽的现在,算不到他的未来。
“这是?”她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之后满意的笑了,曾经的白泽在她看来连和她相处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看来她命中注定的人果然不会平凡。
却不知她若是知道了白泽正在和别的女人相处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
这几日,白泽与月娥如胶似漆,他近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月娥,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月娥的眼神越发温柔,看的徐村长连连摇头,怕以后月娥割舍不开。
“白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月娥突然皱起眉头,此时的她已经把白泽当作自己未来的丈夫了。
白泽摇了摇头,眼睛甚至不敢看她。
“你恢复记忆了?”
“还没。”
“……”
徐月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白泽这几天照顾她无微不至,而且白泽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她想不通白泽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她。
莫非他在担心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月娥觉得自己猜到了,她没有声张,将事情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