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吗,不是下雨时的临时避雨,也不是拜访朋友时的临住一晚,而且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中生活着。
我叫顾弋,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或许对于我的母亲来说,怀胎十月,我能健康来到人世,就是最好的。但,对于父亲来说,好像并不那么愉悦。在我记事开始,父亲就给我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中间有一道墙。我以为,我的童年会是快乐的,但,好像不尽人意,记忆力第一个住的地方,是在父亲工作的地方,卖摩托车的店铺里,有个二层的地方,需要爬梯子上去,那里就是睡觉的地方。也是在那里,也让我做我第一个记忆犹新的噩梦。由于母亲外出工作,只有我和父亲在那里居住。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刚上幼儿园的我,对于一些新的知识,总是充满好奇,那时候学习对于我来说,是件有趣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就要求我每天早起晨练,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父亲的严肃和陌生,我还是遵从了,晨练要吃早餐,然后上学。即使我再不愿意,反抗只会得到严肃的教训,一天,一天,又是一天。周末无聊的我有时会和父亲说:“爸爸,我好无聊,你带我出去玩吧”。“作业写完了吗,要出去玩,爸爸现在没空,在工作”于是,父亲把我牵到后门,坐在门口边的石头上,“你无聊的话在这里数汽车好不好,你数一下过去左边多少辆汽车,右边过去多少量汽车,小汽车和大汽车要分开数,等你数完再来找爸爸好不好”。年幼的我,即使不愿意,也还是答应了。一辆,两辆,三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枯燥的数着。不知数了多久,父亲走出来问我:“多少辆啦?”
“一共六十辆了。”
“多少辆小汽车,多少辆大汽车呀?”
“我忘记数了。”
“那你在这里继续数,这里要数清楚点哦。”
“好。”
这激起了我的好胜心,于是我又一遍一遍数着。不知又过了多久,父亲走出来问我:“这一次数清楚了吗?”“数清楚了,一共是…”“好了,数清楚了我们进去吃饭吧,走。”没等我说出来,父亲就打断了我的话,这让年幼的我觉得,数了一个下午的结果,就不被重视吗。日复一日,起床,晨练,上学,放学,吃饭,写作业,睡觉,并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偶尔母亲回来会带我出去逛逛。从小我就喜欢武术方面的东西,在一次早晨上学,父亲开着摩托车送我去,母亲也在,我说:“爸爸,我想学武术。”母亲说:“学那个干什么,你在学校不是学了跳舞吗?”父亲说:“学武术很累的,你受得了吗?”“学跳舞了再学这个也可以呀,我不怕累,我就喜欢武术。”“那爸爸教你。”父亲回应我,“爸爸你会吗?”我很质疑,“爸爸是学过的,怎么不会。”年幼的我,相信了。在一次晨练中,我问:“爸爸,你不是说教我武术吗?”父亲看了我一眼,“来,你这样站,有人打你你就这样挡。”满怀期待的学了这个动作后,之后再也没有之后了,看着父亲敷衍的应付,我也没再父亲面前提过了。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我做着梦,梦里母亲带我去玩,我很开心,买了很多东西,但是在路边,我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就在一直盯着我,他的面具是微笑的那种,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和母亲在买东西,我和母亲说,妈妈,那里有个人跟着我们。妈妈说,没事的妈妈在,人家可能只是站在那里而已。说完母亲又继续买东西,我再看面具人的时候,他的旁边又多了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面也贴有面具。转身,母亲就牵着我回家了。一步,两步,我感觉那个面具人在跟着我们,我回头一看,是的,他在身后,我和母亲说,妈妈,那个人在后面跟着我们。母亲说,别看,走路。我就这样走着。我突然停下来,那个面具人就好好踩到我的鞋后跟,我不敢动,穿好鞋继续走,我很害怕,紧紧拉住母亲,我们越走越快,走到前面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具人追了上来,母亲带着我跑,但,没跑过,面具人抓住了母亲,母亲让我快点走,叫父亲过来,我就疯狂的往前跑,当我跑出巷子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呀,面前的房子飞出来很多乌鸦,身后的巷子也被一个很大的木头堵住了,里面也传来面具人恐怖的笑声,还伴随着其他的声音,疯狂的喊妈妈,也再没有人应我,再一回头,面具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猛的从床上惊醒坐起来,头上流着一颗颗的汗,耳边还有着梦里的声音,缓了一会,才看向父亲,父亲的呼噜声就是梦里的呼噜声,我继续躺下,我不敢叫醒父亲,听着父亲的呼噜声,一闭眼就是梦里的画面,强制自己不去想。这个梦的记忆一直伴随着我很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只是,不再害怕了。再后来,由于父母工作原因,换了几个幼儿园,都是寄宿的,我话很少,总是自己一个人玩,所以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爱欺负我,他们还会集体想把我关在不开灯的房间里,但没有成功,老师来了。后来父亲把我接到了新的地方,他租了个房间,在出租屋旁边,隔着一栋楼就是幼儿园,很近,我也在那个幼儿园里上学了,母亲还是一样在外工作,从那时候起,父亲开始严厉抓我的学习,但不是全方面的,而是一味的抓住一科对我进行教育,每天晚上放学,除了写作业,就是父亲教的数学课,每天亦是如此,不管他下班多晚,都要这样,就算周末,我也不允许出门,在家继续做题。在幼儿园里,放学我总是最后一个走的,即使家就在旁边,父亲也不允许我独自回家,只能等他来接我,父亲做菜很好吃,这也许就是我对父亲唯一的一个好印象吧,每天在家做题,做不出来就被骂,哭了,骂声也不会停下。就算我其他科考得好,父亲也不会夸奖一句,他只会说,数学怎么做错了,即使我和父亲说,“爸爸,我写的语文被老师夸奖了,你看。”父亲也不会看一眼,只叫我去做题,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给过父亲看我其他的作业。父亲也有好的时候,偶尔一次的小零食,偶尔一次为我煮的肉粥,偶尔一次的晚上带我到楼下玩一会,但这些的好感,在他的一次次严厉下,都挥之而去了,那时候我对父亲的感觉就是,又怕又恨,母亲也没有制止父亲的行为,只是偶尔回来带我出去玩一玩,买点衣服。那是我过的最漫长又害怕的日子。幼儿园没读完,又被寄宿在幼儿园里,父亲也外出工作了,母亲偶尔回来看看我,再后来母亲回来了,再我幼儿园附近找了个工作,但我还是住在幼儿园里,一周回家一次,慢慢的,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在我学前班没读完,母亲和我说,妈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去上学好不好,我答应了,我以为这一次可以和母亲一起生活了,但,并没有,母亲把我寄养在了姨妈家里,给我报了一年级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