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宅的夜晚并不宁静。
时臣紧张地注视着那道金色的身影,吉尔伽美什略显痛苦的神情在其中若隐若现。
“——咳,不愧是‘本王’的灵核,就连本王自己也排斥吗?”
两颗彩色的晶体在他的胸前相互碰撞,魔力的洪流形成了足以搅碎钢铁的漩涡。
这位王如今所行使的魔术,纵使是在神代也未曾出现过。
远坂时臣拼命的学习着那些繁复古老的咒文,哪怕只是记下来一个,也足够他受用许久了。
从者的灵核记录着自身的传说,是包含着幻想与神秘的核心,如果能得到从者的馈赠,那么即使是一名资质普通的魔术师,也能瞬间跨越无数台阶来到神秘的顶峰。
没错,我说的就是某个被齐格飞给予心脏的人造人。
而此刻,吉尔伽美什正在做的事情与齐格飞有一些类似,只是他并非是将自己的灵核给予什么人,而是想将外来的灵魂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那两颗蕴含着强大神秘的灵核,正来自于某位被ea一剑粉碎的金闪闪和另一位异世界的王。
这才是他通过作弊召唤出“自己”的真正原因,自己的千里眼虽然被不知名的光所遮掩,但多少也能预测一些大致的未来。
无论是异世界的王,还是年轻的暴君,都不过是这位贤王的祭品。
金色的光芒时强时弱,吉尔伽美什的身形也逐渐被掩盖住了,显然事情并不顺利,那两位高傲的王又怎么会允许他人轻易染指自己的灵核呢?即使那个人就是自己。
“呜啊啊啊啊啊!——”
疼痛,蚀骨的疼痛。
纵使击败了无数的魔兽,翻越了无数的山河,甚至亲手切断了神明对人类的联系,这位王依旧难以自持。
这位王所面对的,是同等级的存在,是来自自己的其他侧面,绝非轻易就能击败的对象。
来自另外两个灵核的排斥让吉尔伽美什几乎难以凝聚从者之躯,就连自身的灵核也微微颤抖起来,像是高台上的艺术品,随时都会化为碎片。
不愧是“本王”的灵核...果然还是太自大了吗?
吉尔伽美什有些无奈的接受这来自魔力漩涡的撕扯,原本稳定的术式也逐渐崩塌。
这是溃散的前兆,纵使是贤王,也无法以一己之力面对两位吉尔伽美什。
但是,他也并非孤军奋战。
优雅的魔术师举起刻画着令咒的手臂:
“我以令咒辅佐之,王啊,请务必获得胜利。”
时臣的令咒失去了一道光华。
这还不够。
“我以令咒献上力量,王啊,尽情释放您的威光吧。”
只剩一道了,这本该是用来命令从者自杀的保障,但时臣没有犹豫。
“吾之王啊,再次让我聆听您的威名吧。”
三道令咒毫无保留化作磅礴的魔力,流入吉尔伽美什的体内,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哈哈哈哈哈哈!对你刮目相看了啊时臣!”
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很好,不愧是我吉尔伽美什的臣子,从今天开始就承认你是我乌鲁克的能臣好了!”
金色的王踏出了魔阵,三颗灵核也不知何时完美的融入了他的身体。
原本略显清凉的异域服饰也消失不见,上身赤裸,只有那鲜红的神纹愈发鲜艳。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原本简洁的纹路如今变得复杂了起来,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也令人心惊。
身下是黄金的铠甲,仿佛有着意识的天之锁缠绕在王的右手,左手捧着张开的天命泥板,这是王的新生。
“好好瞻仰吧,时臣,能见识到本王这副容貌的,你还是第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魔术师弯下腰,无言地感受着王的力量。
这就是,最古的英雄王。
而在另一边,以berserker职介降世的恩奇都也回到了间桐家的一处房产里。
在正面经受了一发对国宝具后,便以泥土的形态脱离了战场,她与吉尔伽美什的交易仅仅是帮助他获得灵核,没有必要与那位印度的太阳之子死斗。
重新凝聚出小女孩的身体,跨进了玄关。
“你回来了。”
穿着围裙的雁夜从厨房伸出头来,向恩奇都打着招呼。
“嗯。”
“小樱在楼上玩玩具,你可以去陪陪她。”
雁夜笑着从厨房端出菜肴,放在了餐桌上。
“还没有吃晚饭吗?”恩奇都歪着头,疑惑的问道。
“小樱说想要和你一起吃,我也没有办法。”雁夜有些头疼的说道“小孩子嘛,任性一点也不错。”
恩奇都点了点头,走上了楼梯。
在那尽头的房间,紫发的少女正小心的搭着积木,没有注意到朋友的到来。
恩奇都呼出一口气,小心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樱。”
“!”
被恩奇都突然环住腰部的女孩身体僵硬,直到意识到身后是恩奇都才放松了下来。
“你回来了,小恩。”
这是她对恩奇都独有的昵称,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很吃惊,但还是小孩子的她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位与她一模一样的朋友。
恩奇都与雁夜都没有告诉她有关圣杯战争的信息,恩奇都也不需要小樱提供行动的魔力,来自大地的支援源源不绝,小樱提供的仅仅是一个能够让她现世的契约。
恩奇都没有回答小樱的问候,只是温柔的抚摸着樱的脸颊。
啊啊,多么惹人怜惜。
她贪婪的呼吸着,想要将自己也融入小樱的身体,她对自己的御主有着非同一般的依赖性。
换句话说,是迷恋。
樱早就习以为常了,小恩有时的行为很奇怪,但她也不排斥恩奇都这样亲近她。
恩奇都的鼻息在小樱光滑的脖颈上拂过,让女孩感觉酥酥麻麻的。
“走,走吧,小恩,雁夜叔叔让我们去吃饭。”
樱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将小恩拉出了房间。
餐桌上的食物丰盛且美味,是间桐雁夜努力之后的结果。
冬木市的夜晚恢复了平静,唯一感到苦恼的,只有那位教堂中绞尽脑汁的神父。
“这动静也太大了...要不还是煤气爆炸吧?”
言峰璃正悲伤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