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学校和雷老师约好下午去登门拜访,雷老师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又那么关心我,我一直到今天才去拜访,其实也挺惭愧的。
雷老师的家是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两厅,装修简约质朴,雷老师的老公听说是话剧院的演员,经常全国各地的到处演出,所以并不在家。雷老师的女儿叫佳佳,和萌萌年纪相仿,但是比萌萌要开朗的多。
“仙女姐姐,你这是把你家都搬过来啦?”
佳佳接过我手中的大包小裹,都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山核桃、黑木耳、黑芝麻糊等等,堆了客厅一地。
“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一会都拿回去。”从我进门开始就看雷老师在厨房忙活着,又收拾桌子又准备食材,弄得我一阵阵觉得不好意。
“可别,老师您还是饶了我吧,我把这些东西折腾过来都要了我半条命了,您要是再让我弄回去,那我直接死这儿得了。”
雷老师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啊,别动不动就把什么死啊挂嘴边,说点吉利的。”
“好嘞,话说这只是我们那挺普通的土特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老师您必须收下。其实我是想着像雷老师这么好的人,这些东西和您的气质都不匹配,我特想弄点特别的过来,就是好像我体力不允许。”
“什么特别的东西?”佳佳忽闪着着她的大眼睛,双手托腮故作好奇状。
“东北虎啊,但是我好像打不过它”
“哈哈哈”
我和佳佳傻乎乎地笑了一阵子,转眼看雷老师沉下来的脸色,忽然觉得刚才的话的确不妥,我属实学不会小甜甜阿谀奉承那一套,拍马屁居然没拍好拍马腿上了,我特么真想给自己两耳光,这不是变相性地说我们老师是母老虎吗。
“那个,老师,我没啥别的意思哈,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我就是想表达对您的爱戴之情。。。”我耷拉着脑袋忙着道歉,本来好好的一次拜访,硬是被自己给搅和的一团糟。
“哎,算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云兮啊,咱们班如果说我最看好谁,那肯定是你。田雨虽然很努力用功,但那孩子的天赋没有你好,很多时候你一点就透,她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磨练,但凡你要有她努力程度的一半,你都肯定不只今天这水平。老师知道你和王阳阳关系好,我说些什么话你可能也不爱听,都是我的学生我不会偏心,但是你和她真不是一路人,她最大的缺点就是缺少对舞蹈的热情和追求,做什么都马马虎虎差不多就行。但是你真是个好苗子,老师不想你被耽误了,你能明白吗?”
这番话以前雷老师就和我说过,我只当是老师不喜欢王阳阳,她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但今天听老师这么一说还真是,对于舞蹈,王阳阳就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只要过得去别挂科,毕业能拿到毕业证就算是最大的追求了。虽说我的理想也不远大,但是每当电视上有文艺汇演的时候,我都会专注于那些伴舞的一颦一笑,参考她们婀娜的舞姿再和自己对比,看看自己比她们差在哪里。若说自己真有什么理想的话,可能就是希望能进入文工团继续跳舞了吧。
“我知道了雷老师,我会努力的”。
雷老师满意地笑了笑,又进厨房去忙碌了。我和佳佳紧随其后被雷老师以‘捣乱’为名赶出来了,我俩做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聊天。
佳佳属于特别活泼开朗的那一种小女孩,初次见面就喊我‘仙女姐姐’让我受宠若惊,王阳阳喊我女神殿下那是基于我俩十几年感情的互相吹捧,这小丫头喊我仙女,我还真做不到像王阳阳脸皮那么厚地开口答应。
“佳佳,叫我兮兮姐就行”。
佳佳对着我调皮地笑,“我早就听我妈提起过,她们班上有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舞跳的也不错,总之就是各方面都不错,我还从没听我妈这么夸过一个人,今天一见,就真好像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仙女。”
从天上来到人间,你确定不是从天上人间来的?这是王阳阳面对不知天高地厚小男生的吹捧,顺口说出来的梗,只要一想起来我就想笑。
“你不信?我说真的,哎,不信你我问妈。”
我情不自禁地笑,惹得佳佳以为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急着要要喊雷老师证明自己。
“别,我信了,佳佳。”
毕竟是小女孩,得到认可后脸上又露出自信的笑。和佳佳天南海北得聊了一会,觉得话题都很轻松,和萌萌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状态。
“你,认识萌萌吧?”
“陈阿姨的女儿?当然认识,我们还是同学。”
“原来是同学啊,那你很了解她吧”
“不,我们三年同学,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不只是我,应该班级上也没什么人能了解她吧。”
看来萌萌真的很孤独,那样年纪的孩子没有朋友的话,在班级里应该会很难过吧。
“对了,仙女姐姐,听我妈说你在陈姨舞蹈室工作,你应该能经常见到萌萌吧。我还是劝你一句,最好离她远点。”
“为什么?”我诧异,雷老师和陈姨是关系比较要好的,这两个孩子还是同学,她们不应该理所当然的是朋友吗?
“因为她这里好像不太正常”佳佳用手指着自己的头比划着。“我这性格算是挺开朗的了,我妈也说让我多和她接触,但是我就算主动去找她玩,她也躲着我,后来居然当着班级那么多同学的面指着我鼻子骂我,问我能不能离她远点,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佳佳还沉浸在她和萌萌的争吵中生气,只是她并不知道萌萌其实是真的有病,而且病的还比较严重,她的病现在已经好了,可她再也没有朋友了。向以凡也是一样,或许曾经也有人想拉着他,带他走出心底的黑暗,可不懂如何与人相处的他们,最终把那些想帮助他们的人越推越远,最终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怪物。
萌萌或许已经开始接受我,愿意和我探讨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那向以凡呢?谁又愿意做他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