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小丫环走进正厅,偌大的厅里放着十来张椅子。杨柳抬眼一看,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竟然只坐着三个人。
中间高高端坐着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应该是方家大夫人无疑。观面容穿着,无一不是富贵奢华。杨柳皱了皱眉,先前曾听闻方家是豪富,现在看来,倒像是暴发户。
一旁的丫环端过茶来,杨柳接过,然后端正行礼,恭敬地递上茶水。
方家大夫人半垂眼帘,似乎还没睡醒。直到杨柳高举茶水的双手因为时间过长而酸涩发抖,她的小手指才动了动,立刻就有个穿紫衣的丫环上前来,将茶水接过放在桌上,却是半口没喝。
杨柳心里打突,看来今天这关没这么容易过了。
果然,不出小半个时辰,就有丫环拿了块白布进来,杨柳瞅了瞅,只好再次低头,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东西,只怪早上走得急。
那紫衣丫环打开白布,递到大夫人面前,后者只斜了一眼,桌上那只茶杯不知怎么就从桌上摔了下来。
“砰”,茶水四溅,杨柳的衣服上留下几点褐色的水渍。
“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冷得像冰,直想把人冻僵了。杨柳无奈苦笑:“儿媳昨儿夜里喝得醉了。”
“嘻。”
身后有笑声传来,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打扮妖艳入时的美妇正捣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大姐,我听说昨儿个夜里,二少爷那里动静很大呢!”
大夫人眉头明显一皱:“怎么回事?”
紫衣看了杨柳一眼,一本正经地回话说:“回夫人,昨夜二少爷独自睡了一屋,是二少奶奶身边的人守夜。”
这话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杨柳听到身后有个娇嫩的声音喳呼着嚷起来:“二哥也太不像话了,洞房花烛夜还找人鬼混!”
“嘻嘻,我听说,那是因为二少爷不满意某些人,还说该是谁的送谁去。”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大夫人紧抿嘴角,低头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碎片,不知在想什么。
杨柳跪在地上,却在苦思这妖艳的方家三夫人为何火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她和娘亲同样的出身,所以看不惯她?可会不会牵强了点?
“你胡说,三哥代替二哥拜堂,那是兄弟情谊,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这个气哼哼的,应该就是方家四小姐了。
三夫人依旧面不改色地捣嘴笑着:“我是不是胡说,事实不都摆在眼前么?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咱们方家这回可是长脸了。”
杨柳垂着头跪在地上,膝盖疼得要命!可惜在场的人没一个欣赏她的忍性。
“今日倒是奇怪,竟然没看到三少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