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遥甩着扇子离开了,绿衣战兢兢地站在杨柳身后,许久才听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绿衣,去找几个人来。”
杨柳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丛被摧折的花朵上,渐渐凌厉起来!
这一切,全是圈套!
“娘,为什么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不过是两个娼户,送两杯毒酒不就好了!”
后花园里,只剩下方家一对母女正在闲聊。方瓶儿嘟着嘴,扯着手中的花瓣,满脸郁闷。
“小丫头你懂什么!你这二嫂既然懂得用青楼女子来套牢你二哥的心,我就偏不能让她如愿。当众打她的陪房丫环,不仅是让她在方家抬不起头,更要让她知道,这府里哪怕再得宠,也翻不了天去!”
“娘,二嫂犯得着您花那么大心思吗?”
“唉,瓶儿你不懂。你这二嫂有心计,又能隐忍,从今日看来,只怕她不是个软心肠。这样的人,我只怕她将来不服管教,若是起了歹心,以后这方府可就不得安宁啦!”
“娘,您怕什么,不是还有二哥管着她么。再说了,她既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在这府里更没有强劲的帮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方瓶儿颇不以为然,大夫人却微微摇头:“吾儿可知道今天一大早,你这二哥二嫂去了哪里?”
“哪里?”
“杨府!”
方瓶儿一惊:“这么早就回门去了,二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大夫人长声一叹:“何止回门,连你二哥这次和杨家人结亲,他事先可有征求我们同意?瓶儿啊,你二哥长大了,恐怕他的心已经不在这府里了。”
两人一阵沉默,方瓶儿似有所悟地问道:“娘,今天这杖刑,是不是还有试探二哥的意思?”
大夫人点头,方瓶儿又问:“如今二哥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赞成,这反应还和以前一样嘛!娘,我倒觉得您不用多虑,反正以二哥的身子骨,镖局的事横竖他插不上手,其它的家业全在三哥手里,他也闹腾不了什么!而且他现在娶了这个无依无靠的二嫂,同样什么都没得到嘛!娘,您还愁什么!”
方瓶儿抱着她娘的手臂摇晃,一脸撒娇的可爱模样,逗得大夫人嗔她一眼:“老大不小了,还是这样子,再过几年,娘就得替你准备嫁妆啦!”
“不嘛,瓶儿还小,瓶儿不嫁,以后要一辈子守在娘身边!”
大夫人笑着点点她的脑袋,回头叹息一声:“若不是飞儿不争气,我又何必计较这么多。今日看似折了你二嫂的威风,还需防着她不甘报复。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留那贱人一条性命了。”
“哦,原来娘留着那个贱丫头不死,是想让她在二哥二嫂身边做眼线啊!娘,您的救命大恩,她一定不会忘吧?”
大夫人含笑不语,想起刚才花园里那女人破口大骂的情景,不由感慨道:“女人的恨,最毒!今日留着她不死,他日必会要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