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其实我只是想说,你这爱妃的箭术不错。”
“我说过了,是宫妃,不是爱妃!”方路遥咬牙切齿地将她扳过身,可这一看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倒流回去——
血迹蔓延在阁楼地板上,箭扎地很深,几乎就将她纤瘦的身子整个穿透!方路遥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笑地纯粹而自然的女人,竟然早在刚才已被流矢击中!
“你都不会痛吗?怎么不早点说!”
面对方路遥的怒吼,杨柳竟觉心中奇异地涌起一股暖意,他仍死死盯着她背上的伤口,几乎快瞪出另一个窟窿来。
她意外自己居然笑了出来:“你让我觉得自己罪无可赦,我只是认为说了没用,毕竟该中的箭早就中了。”
“那不同,你个蠢女人!”
方路遥惊讶于自己的怒气,可是看着她的笑,他越发火大,最后只能狠狠将她抱在怀里,以惩罚她的不知自爱。
一抹淡淡的血从她的指间流下,感到她此刻正无力地靠在自己肩头,那样顺服而乖巧,心中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要紧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杨柳的心这一刻忽然就软了,只是另有一分酸涩,却慢慢爬上心头。
“能不能告诉我那晚你突然发火的原因?看在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份上……”
“住嘴。”他的声音既气又急,将杨柳拉到身前,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眼中没有任何寻死的绝决之后,才再一次将她抱住。“那没有什么好说的,先来谈谈你这伤怎么办,大神医!”
“呵,还能怎么办,先止血,这里可不是疗伤的好地方。”说着,她伸手拿药,却被方路遥出手按住。
“我来。”
他的手灵活地在她腰间游走,不一会儿已将她身上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白色的止血?”见她点头,方路遥毫不犹豫地将其中的药丸塞进她嘴里,而后二话不说将她的所有药物收入囊中。
“喂,你这是强盗的行为。”
“还有更强盗的,要不要试试?”
他的脸上闪动着怒火,令杨柳不敢领教,忽地,又一支箭矢射过来,气地方路遥抬手就抓入手中!“该死的,还没完没了。”
呵,杨柳偷笑,见他瞪过来,连忙摆手:“别,你今天骂人的次数够了,别再算上我,好歹我是伤员。”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恶劣的伤员!”方路遥狠瞪着她,却又控制不住为她的笑容失神,无论是在谁的叙述中,杨柳都是个冷淡自持的人,她很少笑,即使笑也是带着无人能懂的深意与淡漠的疏离,她就像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缺乏生气与活力。
可是面前的她又大大不同,那笑容轻松自然,丢开沉重的记忆包袱,是否是那个叫玄机的男人给了她这样的改变?他不想深究,心中却又为这可能而无限愤怒,他忽地狠狠咬住她,在她不能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地吻住她。
她的吻生涩而甜美,慢慢唤醒他尘封的记忆。
又一支箭射来,被他运劲荡开,却唯独眷恋着她,不愿放开。他感受到了她的僵硬,看到她眼中的试图清醒,那令他心中极度不爽,为什么不能将她吻地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一刻,他只想她依伏在自己的怀抱里,哪也不去!
“呀……”一个失神间,她已失去更多的领地。
这是一个带着惩罚的吻,也是冲动而令人意外的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杨柳依然处于震惊之中,“方路遥,你吻地我莫名其妙。”
“是吗?”方路遥紧盯着那片艳红的唇色,从没觉得它如此动人心魂过。“那就再来一次……”
他不容拒绝地再一次欺身而上,等含住那片红唇,才感到她的颤抖。也许她并不如自己想象地那样毫无所觉,感受她在自己怀中渐渐融化,莫名其妙吗?那又如何,手段有用就好。
“笃!”
一支箭再次射来,不过这回擦着两人的身边飞过,牢牢盯在地板之上。可是就这一打扰,已让杨柳寻到空隙推开他,并速度捂住自己。
方路遥的眼中闪动着怒火,下一刻他忽地站起身来,一跃至窗台之上,回头时仍见杨柳满面红霞,很好,他很满意,撇开他们之间的谁是谁非,也许先将她绑在身边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去去就来,回来再继续。”
说完他已消失在那片窗口,独留下杨柳一人恼恨不已!她狠狠擦了擦嘴唇,只觉得那一片火热地烫人,只是突兀间,她动作一滞,警觉地向门口望去:“谁?”
片刻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只是脸色有几分青白,目光闪躲着看向他处。
“呼,是你。”
“嗯,是我。”文书几乎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看着杨柳艳红的唇,张开嘴,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如果真让他说,他能说什么呢?或者他用什么立场说些什么?
索性杨柳并不让他难堪,她很快开口:“你来地正好,否则以我的伤势可能撑不了多久。”
“你受伤了?!”文书疾走两步,却忽地被杨柳喝止:“就站在那里,文书,你低头看脚下,将那块颜色稍浅的地板拿起来。”
他依言照做,看到地板下露出一根绳索。
“拉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