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
手一松,长发再次披散,杨柳一个箭步冲到含烟面前:“说,你知道什么!”
含烟迷蒙的眼神因为迷药的消散而逐渐清明,杨柳抓着她的手,语声如坠冰窟般寒冷:“说,我娘怎么了!”
长发散乱如鬼,眼神冰冷如刀,含烟打了个寒颤,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竟有些害怕:“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什么都不知道!”
杨柳忽然抬起右手,指间一根银簪,轻轻抵住含烟的脖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为何甜美的声音,此刻听来像是恶魔的喘息?为何熟悉的面容,此刻看来却像噬血的修罗?
含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近在咫尺的杨柳,听到她忽然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一切,我想法子让他收你做妾可好?”
此话一出,不仅含烟,就连一直充当门神的方鹏飞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不信?含烟,你待在我身边三年,我的性子你应该最了解。我知道你对少爷有意思,是守着秘密去死,还是将来跟着他做方家少奶奶,含烟,你可要想清楚。”
簪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含烟缩在角落,目光却不时地瞟过门外的方鹏飞,对上后者毫无温度的视线,她飞快地低头。
这是传闻中杀女人如换衣服的方家大少爷!竟然跟杨柳在一起!
杨柳的眉头已经皱紧,见含烟咬着嘴不肯说,思绪急转,忽然冷笑一声:“你为他死,以为他会记住你一辈子吗?傻女人,只有你活着,才能得到他的爱,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含烟的脸霎那变白,她颓然地低下头,沉默许久,终于下了决心:“是不是我把知道的告诉你,你就会保住我的命,还让他抬我进门?”
“是!”
“那我要你发最毒的誓。”
杨柳眯起眼,含烟解释道:“我不想像芍药那样死得不明不白,你必须保证我不死。”
想了想,杨柳点头同意,照着含烟的指示发完毒誓。含烟仔细盯着杨柳,从始至终,神色复杂!
“六姨娘……死了。”
秘室里一片死寂。
“你说我娘她,死了?”
杨柳眼神呆了呆,随即是狂涌而至的愤怒:“她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她!说,你快说……”
“放手,她快没命了!”方鹏飞从后面抱住杨柳,随手点住她的穴道,阻止她继续冲过去。
“如果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说清楚。”方鹏飞冷眼看着含烟,杀气顿时充满秘室,吓得后者差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