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睡了多久？”
“莲儿难道不想知道出手相救的是哪路高手？”
“不想。”方洛尘一愣，杨柳晶亮的眼认真看着他，“因为我怕。”
“莲儿，你太小心了。”
“在这府中，大意就会丧命。我现在知道，原来感情也是不能相信的，尤其那些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更加不能轻易相信。”
“莲儿，你这是在说我吗？”
“呵呵，你？”杨柳笑了，“不，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娘。三少爷，我以前不知道二夫人为什么单单对我很好，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我不好。你们两个都太厉害，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我的小命。所以三少爷，现在的我，除了紧紧跟着你，无条件地相信你，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就算那些人真是来救我的又如何？我是注定不会离开方府的！”
方洛尘沉默，坐了很久，才起身走了。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杨柳的嘴角弯起来。
竹苑之中，洛氏放下手中的佛珠，看着自己的儿子。方洛尘笑眼弯弯，浑似不在意地看着四周：“娘，青姨呢？”
“她去替你善后。”
“娘！”
“怎么，你反对？那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方洛尘摇头：“她知道的并不多，孩儿什么都没告诉她。”
“还用你告诉吗？以她的聪明，即使现在不知，将来也一定能猜到。尘儿，莫要妇人之仁。”洛氏抬起头，眼中一片清冷，“棋子有的是，你应该知道，在你出手救她的时候，她就注定没命了。”
呼吸一窒，想起那双晶亮如星辰的眼，方洛尘皱起眉头：“娘，您明知留着她比杀了更有用。更何况，孩儿怀疑杨柳，可能是‘鬼医’的徒弟。”
“鬼医？”
“是的。这世上中了‘阎王散’还能活下来的本就不多，更何况鬼医成名绝技是‘千手银针’，这一切不会太巧合了吗？而且，即使杨柳不是鬼医的徒弟，娘亲，以她的医术，孩儿以为，足可一试了。”
洛氏垂下眼，方洛尘安静地站在一边，心知他的这一番说辞已经打动了她。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洛氏挥挥手，方洛尘眉头一皱：“那青姨……”
“住口。”许是察觉语气过于严厉，洛氏换了口气，“这事我自有计较，你还需将注意力放在方路遥身上，是死是活，我要结果！”
打发走方洛尘，青姑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姐，少爷她……”
“青儿，派人看着尘儿。如果他真对那女人起了心思，给我立刻杀了她！”
“小姐，您这样做……”
“成大事者，如果不能对自己狠心，一切枉然。派人看着，另外，给我好好查查，四丫头那‘阎王散’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