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休要提那恶毒妇人,还嫌她祸害我方家不够吗?哼,自从这女人半月前进了我方家大门,这府里可曾发生过一件好事!遥儿有今日的灾祸,说不准就是她招来的!”
一听大夫人发了火,紫衣脸色一变,赶紧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夫人恕罪。奴婢原以为那二少奶奶是受人陷害,想着她还有点医术……”
“哼,她那点微末医术顶什么用!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她!”
“可奴婢听府里人说,二少奶奶连服了毒药都死不了,医术定是很高明的。”
看到大夫人神色一动,紫衣继续说道:“现在齐县有名的大夫都请遍了,就是附近几个镇子的老大夫也来看过了,大夫人您看要不要?”
大夫人坐下来,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一时犹豫不决。“府里人都是怎么说的?”
“夫人,府里的下人们平日嚼舌根,说的只是打发时间,没几个真往心里去的。对于二少奶奶毒害大少爷这事儿,多数人是不信的。”
“为何不信?”想起那恶毒女人,心里就有气!竟然朝她的儿子下手!
“夫人,既然连她的贴身丫头都能被人收买,为何那瓶毒药不能被人掉包?明知大少爷不在府中,谁会蠢地将毒药放在桌上,还特地用一个有标记的瓶子?”
“如此说来,也有道理。难道是西院那个贱人!”记得那瓶子可是她拿出来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挑拨?陷害?
“夫人请息怒,恕奴婢多嘴,您还记得当日二少奶奶将一切说明之后,是谁将含烟抬出来,导致二少奶奶是终一败涂地?”
“是她!”
大夫人倏地站起来,看向紫衣,满眼都是惊骇,“她不是对杨柳关爱有加吗?”
“这……奴婢不知。”
紫衣低下头,眼角看到大夫人神色不定,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日光从外头照进来,白花花一片,迷了人的眼。大夫人端坐在厅中央,眉头紧锁。一忽冷一忽热地,她究竟对杨柳是什么态度?
“夫人,二少爷已经昏迷五天了,您看要不要?”
半晌,大夫人无力地挥挥手:“算了。把她叫来看看也好,好赖是老二娶进门的,免得别人说我苛待她。”
想起自己的儿子此刻也在与病毒折磨,心中免不了忧虑。如果那个杨柳真的有那么高明的医术,自己应该如何?求她?她会救吗?瓶儿可是对她下了狠手……
当杨柳终于踏进方路遥暂居的兰香院时,门口煎药的小丫头很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路通报,才进了房间,绿衣跟着她前后脚踏进去,手上托着纸笔。
房间里围着些人,杨柳没有细看,鼻间闻到浓浓的香味,不由皱起眉头。
大夫人看她一进来就先皱眉,免不了心里不痛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也懒得搭理她。倒是三夫人甩着手帕,娇笑着向杨柳招呼:“哟,神医来啦,看来二少爷这回有救了呢。”
大夫人眉头皱得更紧,杨柳不开口,绿衣却上前一步,代替杨柳说道:“大夫人,二少奶奶因为上次中毒,已经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