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您确定是这位姐姐勾引你男人,而不是你男人霸占人家?”陆予曼眯着眼睛盯着小卷发反问道。
不知道是被陆予曼这样的反问还是被她的气势惊了,小卷发呆了那么一会儿。
“脑子这东西相信你应该有,都说小三没有廉耻,如果是她勾引你男人被你这么打骂闹腾她能不反抗?”
“我是你我不会在这丢人现眼,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无能的留不住老公的心,我觉得别人在家里看着笑话的绝对不是她,而是你!”陆予曼霸气的对着对面的店铺用食指划拉了一圈道。
“男人出轨去撕小三,你绝对会被人说是在家里无能的泼妇,有本事你离婚倒地方给人家,有耐心你就在家温柔以待等你男人回心转意,你出来折腾,昭告天下你无能、男人不稀罕你,是闹哪般?意义何在?”
“哇……”不知道是自己的自欺欺人被人点醒,还是突然觉得自己也窝囊、委屈,小卷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陆予曼看着那个哭的毫无形象的可怜女人,又看了看那个本没流泪、木讷着的女人,此刻也在默默流泪。
“唉,这世间只道是情怡人,殊不知情亦伤人啊!”心里想着弯腰拉着小卷发,“姐姐,明知道来这闹一点儿没用,这是何苦呢!擦擦脸回家吧!”抽了花店两张纸巾递到小卷发眼前,小卷发拨开陆予曼递纸巾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予曼又把手里的纸巾递给了一直无言的女子。当女子苦笑着对她摇头让她不要管的时候,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子是无奈的,可能是这种无奈的共鸣让陆予曼的恻隐之心爆棚。轻轻把女子推到椅子上坐下,出门把摔在外面的一棵棵小绿植带土的捡起来,进屋放在被踩过的一张报纸上,又拿起门口的笤帚和簸箕,把摔碎了的花盆和土都扫干净倒进门口的一个像垃圾桶的破铁皮桶里,又把屋里被踩烂了的鲜花都收拾掉,抬头扫了小店一圈,发现里面水盆边上的拖把,挤了挤水又把地上被碾踩的鲜花汁液擦干净。把拖把冲洗干净归位后,走到门口看了看女子,抬脚出门,就在门即将被她关上时女子开口了:“小妹妹,请你喝杯咖啡吧!”
陆予曼看了看女子,点点头。
“稍等!”女子说完去洗了把脸,只擦了擦水就出门锁门了。
“看来还真不是勾搭别人老公的小三,哪有只洗脸不化妆的小三。”陆予曼心里嘀咕着,跟着那个看着疲惫不堪的背影默默的走着,两人都没说话。
出门两家门店便是路头,拐弯走了有五六十米,女子领着她进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推门门铃刚响起,应该是一对年轻小夫妻的两人同时抬头招呼道:“云姐!”
女子笑笑点点头,弯腰捞起朝她跑来的猫咪,抚摸着猫咪朝店最里面的座位走去,陆予曼默默的跟着过去坐下。
“喝什么?”女子将手工绘本的菜单递给陆予曼。
“一杯拿铁,一块黑森林。”陆予曼大体瞅了两眼菜单道。
“阿吉,一杯花茶一块乳酪蛋糕,一杯拿铁一块黑森林,再上盘生瓜子。”女子轻声对吧台喊道。
“好的,云姐,马上!”女孩清脆和比较正常的普通话听的陆予曼觉得很是悦耳。
女子就那样抚摸着猫咪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什么都没说。陆予曼也看着窗外亦是不言。
东西一起端上来放下后,女子说:“先喝咖啡吧,瓜子是我们本地的新瓜子,很香的。”
陆予曼点点头,搅动着自己的咖啡。
“我属于汉省的,但是住在西省这边。”女子轻轻的吸了口花茶,悠悠的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陆予曼听还是在自我回忆。“十九岁那年高中毕业,妈妈说女孩子不用读大学省着钱给我两个双胞胎弟弟读书,我便到了矣堡这边打工。我辗转在几个餐馆打工后,到了一家茶馆,茶馆在东区是档次较高的,我打工的同时也学习茶艺。茶馆还有三间麻将屋,打牌的人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她老公是茶馆的常客,经常过去打麻将,有时候等牌友的空隙他就会点壶茶。”
“二十岁那年春节过后,他点了杯铁观音等他的牌友,我在给他泡茶的时候妈妈来了电话,因为妈妈声音大,还是哭着喊着说的,让我快回去,家里死人了,那时候的我除了贫穷什么都没经历过,他听到了妈妈说的内容并接过电话,问了我妈情况让我妈先不要咋呼……慌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上了他的车。然后他载我回家,也就那天我才知道他是警察局的。村里人来找我爸理论承包地的事,争执过程被我小弟弟推倒,结果正好后跌在我家院子里的石头上,当场死了。家里乱做一团,我小弟弟吓的跑了,我大弟弟和我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妈就打电话给我。他教给我妈妈怎样报警,警察去了怎么说,然后我们到家时,妖妖灵的三个警察已经在我家了,门口围满了人,他跟我回家看了情况,又跟几个警察说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最后是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判了两年。大弟弟觉得这个家需要男人扛起来,不想读书了,可是我知道,大弟弟是我们三个当中学习最好的,如果不读书太可惜。那段时间他去过我们家很多次,最后是他说服大弟弟继续读书,带着小弟弟去做心理疏导,然后把死活不读书了的小弟弟送到了他朋友的大修厂学徒。我不知道他最初是什么心理帮我的,可能只是职业本能,但对我来说,那是拯救了我们家庭的神。我无以为报,我说我只有我自己,他当时没要我,却偶尔就会带我出去吃吃饭、开车兜风什么的,有一次他喝了酒开车载我到西边山上玩,在车上他还是拿走了我的第一次。从那以后,他不开心了就开车带我上山,后来给我租了房子,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住一到两晚。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个三岁的女儿。”
“我知道他有家庭后提过分手,他不许,说他老婆的姨夫手里握着他的官运,他不能离婚。他不爱他老婆、爱我,有时候我闹他会好言哄我,有时候我闹急了他就威胁我,说只要我跟着他,他就可以保证我家里所有事都稳稳妥妥不会有事。也确实是,他帮我供我大弟弟医学院毕业并联系给安排了工作医院,我爸爸在监狱更是他托人照顾,出来因为他经常开警车到我们家,村里人也不敢欺负我爸妈,小弟弟本就叛逆,加上那件事的心理阴影,一直不听我和妈妈的话,都是他压着说服教育给找工作,最后还动员我小弟弟当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