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迪到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写作业。耿易和江立伟一起准备晚饭。家里一般都是江立伟做饭,耿易在旁边打打下手。耿易边洗菜边对江立伟说:“上次跟你说得我们公司成立销售渠道部门的事,今天开会定下来了,我准备过去做。“江立伟心里一沉,锅铲在锅里胡乱翻了几下,口气有点不快地说:”你真得要过去吗?“耿易说:”想去试试,做销售总好过做人力资源,有业绩提成的。“江立伟说:“你以为业务真那么好做吗?”耿易没有接着往下说,两个人闷闷地做好了晚饭。
饭桌上耿易和江立伟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江迪在那叨咕了一些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晚饭后,江迪继续回房间写作业。耿易开了电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江立伟洗好碗出来,坐在餐桌的旁边点了一根烟,边抽烟边玩手机。耿易知道他晚上在家是呆不住得。一到九点多钟,他就开始坐立不安。小区有一帮爱打篮球的人,下班后经常聚在小区门口的一个便利店那。便利店的门口放了两张露天桌椅,那些人就坐在那吹牛聊天,有时来几罐啤酒,可以聊到凌晨。耿易很反感江立伟天天晚上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之前因为太晚回家,两人还闹过矛盾,但江立伟的工作太过轻松,晚上很少加班。现在孩子也大了,作业基本上不用辅导,下班回家除了做晚饭这件事,确实无事可做。所以抽完烟后,他提了一袋厨余垃圾,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然后就走了。
耿易心里的怒气慢慢涨起来。她以前总是安慰自己,江立伟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工作轻松,离家又近,方便照顾家庭和小孩。而且因为之前做过手术,所以他的身体不好,她不想他太辛苦。可是她又常常纠结,难道他一辈子就在这个公司做这份工作?难道他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他俩是在江立伟现在上班得这个公司认识得,那时候耿易只是一个文员,江立伟就做着现在的工作。耿易的工资还没有江立伟的工资高,两人2008年结了婚后,耿易就辞职出来换了工作。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耿易一路从文员做到了专员、部门主管、部门经理,现在的工资差不多是江立伟的两倍。但江立伟还留在那里,做着同样的工作。耿易越想越烦燥,便窝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江立伟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几个经常来的人已经到了。江立伟在小区篮球队还是挺受欢迎的,组织活动,联系场地,外出聚餐,他都能稳妥地办好,所以他自我感觉在小区篮球队的存在感很强。不像在公司,作为一名工作了十多年的老员工,老板好像都不认识他。坐下来后大家就在那聊天,内容无怪乎是今天哪个MBA球队赢了,下班回来的高速堵死了,今天的股票又没涨等等。不觉已经十一点多,江立伟知道这个时候回去,耿易和孩子都已经准备睡觉了,要是再不回,耿易又会打电话过来催,于是说了一句“我先撤了”就回去了,剩下两个离了婚的,多晚不回家也没人管的篮球队友,还在那喝着啤酒。
耿易看着电视,慢慢地气消了。江迪写完作业出来,看见耿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问了一句:“我爸呢,又出去了?”耿易无奈地点点头,江迪叹了一口气。母女俩一起洗澡,耿易发现女儿过了十岁生日后,身体开始发育了。心里想着,要给她买小内衣了,不然穿上校服后,胸部已经很明显。两人洗完澡后分别去房间睡觉。耿易躺在床上玩手机,十一点多的时候听见开门声,知道江立伟回来了,她关了手机,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