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办公区域设立在药厂的四楼,一切办公设备准备就绪了以后,我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钟总那边有很多以前做药的经销商的电话信息,我们要做的就是,搬出来钟总的名号,联系他们做我们的区域代理,生意人都很现实,钟总名气再大口碑再好,我们也需要把投入产出给人家讲清楚,还好钟总自己早早的做了一个范本市场,我们拿这个范本来讲,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
我认为,只要你做的是说服别人的工作,例如销售,例如渠道,例如业务等等,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展望未来,描述危机,举例子。这三点能做的出色,但凡对方有点意向再资金充裕就基本没有啥问题。所以业务这块的开展对于我也不成什么问题。
下班后,我去市场买菜,邀请莫尘来家里吃饭,我和那个女人的家务也是有分配的,我负责做饭,她负责除了做饭之外的其他事。有人说,爱做饭的人都热爱生活,其实也不尽然,也许他只是爱吃而已。
莫尘过来买了一箱啤酒,我说,我们两个都不喝酒,你一买买一箱,是打算常来了不是。
他笑着不做声。但是确实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于是在这个两居室,你能经常看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们各自暂时忘记了家庭的责任,和生活的烦恼,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那确实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事情的变化是从一次酒后乱性开始的。基本滴酒不沾的我不知道为啥那天买了瓶白酒想尝一尝,晚饭过后,我们三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子上放了一些下酒菜就开始聊天,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那个女人的老公出轨过她表姐,她一个劲的哭,也抛砖引玉的让我吐露了我的伤心事,那时候我最伤心的事情就是我爸的病,他刚做完了所有的放化疗,医生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朋友们也安慰我说做完手术我爸的病就没事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是多么一想到这个事情就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来也不知道死亡会离我这么近,我不敢回忆那二十多个日日夜夜在医院护理的日子,我不敢承认每天夜里我都会哭醒。
我说,“其实来到这我也挺开心的,可以短暂的逃离。”我们为了这短暂的逃离干了一杯又一杯,哭了,又笑了。
后来离开潘西县以后,我又开始了无论遇到什么聚会都滴酒不沾的状态,他们劝我喝点酒,我就开玩笑说,“我一喝酒就爱哭,怕吓着你们。”
忘记了是谁提议的还是酒精的作用,我们三个迷迷糊糊的躺到了一张床上,莫尘在中间我们两个女的在两边,不胜酒力的我睁不开眼睛,没有什么歪心思的也堂堂正正的进入了睡眠模式,半夜不知道几点,我感觉有双手要搂我,半睡半醒中我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做梦,然后我感到有个人的气息喷射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看见莫尘贴近了我,我吓了一跳,然后使劲的推开他,他迷迷糊糊的翻个身就又睡着了,而我被吓到了,睁着眼睛抱紧衣服挺到了天亮。
第二天酒彻底醒了。我们洗漱着准备上班,上班的路上一路无言,莫尘也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到了药厂我干啥事的心情都没有,反反复复的判断着,昨天晚上莫尘是不是要做点啥,我内心有所期盼,希望他给我个解释或者像以前那样喊我一声,“姐,出来抽根烟。”只是这一个上午,莫尘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
我俩后来好上了以后,我跟他说,你相信吗?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要不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陷进去了。他说,那你为啥不告诉我,我说,因为我压根没想过占有你。你不主动我永远不会主动。
一上午就这样心潮澎湃的过去了,下午我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微信。“你记得昨天你干什么了吗?”就是这个微信偏移了我们预定的轨迹。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去外地,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那瓶白酒,如果我不去捅破他想亲我这个事,如果我只把他当成朋友之间的玩笑不认真去琢磨,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会更好,还是更坏?会遗憾还是更遗憾?
“你记得昨天你干什么了吗?”
“记得。我想亲你。”
“是睡懵了把我当你媳妇了吗?”
“我知道是你。”
“这个......那你打算怎么办?”
“昨天喝多了,我都不敢看你。”
“我就当你睡蒙了,把我当你媳妇了,可是你怎么也得跟我道个歉吧。”
“对不起,姐姐。”
虽然波涛汹涌,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得把这事忘了。只是暧昧这种东西,一旦开了个小口就无法阻止他愈演愈烈。
来潘西以后,我利用职务之便,给那个女人升了职,加了薪,她现在作为我的助理,也是仅次于我和莫尘之外的管理者,想当初她只是我手下的手下,也从当初那个没有和我讨论资格的人,变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酒醉事件后,到了晚饭的点,莫尘会试探着问我,“姐。我还可以去吃饭吗?”
我说,“可以。”一切呢,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到了回家探亲的日子,莫尘开车带我回家,一路上我们尽量和以前一样尽量表现的不尴尬,只是这种尽量也让氛围显得更加尴尬。
马上开车到我家小区了,突然横空出现一辆车差点和我们撞上,我惊叫了一声,莫尘下车就要和他理论,我拉住他,说“算了算了。”莫尘突然凝视了我一下,然后抓住了我刚才拉住他的手,我的脸腾一下红起来了,想把手抽出来,而他紧紧的抓住,继续开着车,狠狠地不放手。
到了我家楼下。我使劲的挣脱,他终于放开了,然后还是不看我的样子,底底的喊了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