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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漂洋过海去考察 劳民伤财学到啥

如今出国十分流行而普通,这才使屠夫也去凑起了热闹。为他安排的是既经济又实惠的南国之行,虽说大小也算是个国,但比那些穿洋装喝洋酒泡洋妞的先生们,操公款漂洋过海就大为逊色了。屠夫毫不在乎去哪个国都一样,常常想只要不遭“宰”乃万幸矣!

南国靠近北回归线气温高紫外线强,须带夏装阳伞防晒霜之物,弄不好要让人脱皮换肤。屠夫虽不怕热不怕晒可毕竟是踏出国门,晒得黑不溜秋的还是有损光辉形象,自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番。来到候机室换票安检候机这一套例行公事他并不陌生,登上飞机他分外激动惊奇不已,噢哟!豪华的机舱,软绵绵的座椅,漂亮的空姐,令他心旷神怡,如上天堂新奇而惬意。再看那些同行的先生们女士们,一个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大声言语不闲谈嬉笑,一反常态一改昔日之笑颜,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不就是到第三世界的一个小国嘛,要是到发达的超级大国恐怕会吓得尿裤子吧!那种因身份或地位的改变而装腔作势呈现出另一副嘴脸,其实际上是自欺欺人伪君子的两面人生,屠夫以为只要有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就啥都有了,不卑不亢才不失做人的气节。

飞机穿云破雾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航程,空姐娇滴滴地告诉乘客做好准备飞机要着陆了,不一会儿飞机缓缓地停了下来,屠夫最后一个昂首阔步走出机舱。谁知天不作美此时的南国并不热,天阴沉沉的像是不欢迎这些异国宾客,凉风飕飕,细雨蒙蒙,旅客们弓腰裹衣两手抱在腹间。屠夫身穿白色短袖蓝色短裤,脸上手臂腿上都涂着厚厚的防晒霜亮光光的。此时此刻,屠夫的这个装束实在不雅引起旅客们一阵哈哈大笑。有人还诙谐地说:“屠先生,看来防晒霜不能防冷喽!”“可不是吗,如今真是防不胜防,防了下头防不了上头,看来上天不高兴咱来这儿考察呀!”其实,屠夫历来厌倦这些所谓的考察,尤其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们,既无国际间的友好交流,又无相互间的经济贸易,更无专业技术援助任务,也热衷于考察,走出国门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看不懂别人在做什么,只认识WC甚至有的人连WC也不认识,倒是学到攀比摆阔,学到浪费扯淡,考察如何贪婪,考察那国女人长得俊俏与靓丽……

这突如其来的气候变化他站在机舱门发呆,“哗啦——”一声机舱门关了,糟糕!系在挎包上的毛巾卡在了舱门上,用力一拉只扯下了半截,为避免再让人笑话只好悄悄地揣起毛巾打着哆嗦走下云梯,跟着考察人员们上车下车折腾,终于住进了一家所谓的五星级宾馆。屠夫急不可耐地抢占卫生间求个方便,服务员走进房间看见桌上放着半截毛巾,风趣地说:“嘿,中国人蛮讲究嘛,连擦桌子的毛巾都要自己带,不知擦屁股的卫生纸带了没有哟!”说着便拿起那半截毛巾擦了擦桌子。服务员刚刚出门,T君若无其事走进来到处寻了一阵,自以为是地说:“嗯,这高级的宾馆怎么没有鞋刷呢?”说着拿起桌子上那半截毛巾把他的皮鞋擦得亮亮的,顺手又把毛巾往桌子上一丢走了。

屠夫从卫生间出来感到分外安然,看了看毛巾以为风尘仆仆污染严重,拿起毛巾浇水抹香皂搓了搓,污垢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而去,用来洗脸还觉得香喷喷的,T君见了十分惊讶地说:“呦哟,难道你自己没有带毛巾嗦,咋把人家擦桌子的毛巾拿来洗脸哟,这不有损咱考察团的形象吗?”

“啥形象,大惊小怪干吗?这本来就是我的毛巾,下飞机时……”屠夫羞涩地道出了那半截毛巾的由来。

“啊——我还以为是宾馆擦桌子的毛巾,刚才咱还拿来……”

此时,考察人员们洗漱好了聚在走廊上闲侃,举目望见水池里有只鸭子游动,T君为缓和气氛掩饰其先前的失礼,情不自禁地说:“看看,那是什么鸟?”“什么鸟也不是,是鸭,孤陋寡闻!”屠夫气呼呼地反驳道。在场者都被闷住了,好一阵才不约而同地问:“那——是什么鸭呢?是家鸭,谁把鸭子养在那儿?是野鸭,野鸭怎么会到这儿觅食呢?”正迷惑之时,C长以其他略胜一筹的身份和独到的见地说:“咱小时候在家乡养过鸭,家鸭野鸭试试不就明白喽!”“咋试?”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野鸭会飞,家鸭飞不起来。”“哦——”说着C长用花盆中的泥土搓成纸团扔过去,鸭子果然游过来了,“哇——家的!还是领导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不但对‘鸡’情有独钟,而且对鸭也颇有研究。”大家又异口同声地说。这时那只被C长试出来的“家鸭”,不屑一顾,视而不见,在水池里转悠了两圈,或许是无心眷恋那无知而乏味的测试,索然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飞走了,还撒下了一串串地“咯咯”叫声,“啊——野的!”大家又是异口同声地说。这一次又一次的异口同声附和C长的高论,堪称配合默契马屁拍得淋漓尽致,真有点童话故事中“老舅真行,老舅死了咋办?”的味道。也不知是异国他乡的生态环境好,还是C长脑壳真的进水了,反倒把C长弄得十分尴尬。

出国考察时尚而荣耀,可谁又知其丢人丢脸之处。他们下榻的宾馆本是有星级的,但考察团非要求每天自己整理房间,这长那长的晚上玩过了头一觉睡到太阳红,翻身下床慌里慌张漱口洗脸直奔餐厅,刚刚端起饭碗却被匆匆赶来的客房管理员挡住,毫不客气地说:“你们不能吃早饭!”“为什么?”自然就理直气壮地吵了起来。管理员说:“你们的房间没有整理,为何就来吃饭?”“哦——原来是这样!”就连C长也无话可说,费尽口舌几经交涉都无济于事,只好恳请人家“让我们先吃饭再去整理房间行不行?”或许是看在毕竟是老外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了。那位带队的C长还振振有词地给考察团员们说:“哼!不让吃饭有损咱中国人的形象,咱们经过外交途径终于争取到了中国人的人权!”丢脸丢到他外婆家了,不知羞耻,还有脸拿出来张扬。

出国考察当然比不上国内的考察那么潇洒自在,忙忙碌碌如打仗似的一个地方只能停留一天或半天,屠夫对这般考察倒是没什么,有吃有喝有住比他当年建厂之初,背着方便面和饼干拓展屠宰市场不知好了多少倍,毫不在乎这点儿旅途劳顿,一路上自我感觉好极了。屠夫不愿玩那些洋玩意儿,“你不玩咱们代劳啦,可别后悔哟!”倒是把那些平时就好那一口的家伙乐得累得精疲力竭。其实,男人会干的他都会干,说不定比那些亏空过大的贪婪者干得更有味道。近日QQ朋友有一篇《散打杂记》,意味深长,耐人寻味:“清晨起床,打拳;上午开会,打盹;中午吃饭,打嗝;下午上班,打哈;傍晚加班,打牌;晚上娱乐,打泡;半夜回家,打架。”可不是吗?如今有些贪婪者,比过去皇帝三宫六院的女人还多,哪有那个精力嘛!屠夫倒有几分闲情逸致可他不愿干,看他傻得多么可爱。人家喝洋酒他喝茶水,人家喝洋奶他喝开水,人家泡洋妞他看电视。看着屠夫这么个傻劲,考察团就换了个叫法——看表演。他觉得了解一下异国他乡的文化也好,同考察团的人员一起步入了表演厅,大幕徐徐拉开一位穿着三点式的美丽女郎翩然而至,娇媚媚地说:“先生们,晚上好!欢迎您们的光临!美丽娇艳的小姐们,将给您们带来精彩地表演,令您潇洒销魂留连忘返!”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时髦的洋妞粉墨登场,那些不该露的全都露了出来,场内暴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掌声,屠夫也激动得跟着拍起手来。随后洋妞们单个亮相表演,一个一个的上一层一层地脱,直到把最后遮掩的那一点儿也脱了个精光,表演完一个就整齐有序地排在一边,十几位洋妞各有各的丰姿,表演之后又顺着走下台来招呼宾客,不时给宾客施着媚眼抛着飞吻。看见洋妞们走过来屠夫显得极不自在,一位洋妞顺势一歪把浑圆地屁股坐在屠夫的大腿上,说:“先生,摸摸,NO!OK!”屠夫被洋妞那般大胆地举动吓了一跳,哪里敢去摸顿觉无所适从,洋妞以为屠夫要搂抱她一下扑在他的身上。那软绵绵的洋妞一下坐在他怀里异国异性的怪味直冲鼻头,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脑壳一下真的被打倒了,反其道而行之顺手牵羊摸摸也无妨,OK有啥不得了那就OK、OK!屠夫这个大胆地举动被节目主持人大加赞赏:“看看这位先生多潇洒,请他来谈谈感受好吗?”说着洋妞拉着他就朝台上走,屠夫无可奈何半推半就走上台,极不情愿地回答主持人招徕生意的提问,屠夫抓耳挠腮晕浊浊地说:“摸有摸的味道。”“说得具体些什么味道?”“说不出那个味道摸到才晓得,一个字‘爽’——”。洋妞激情满怀抱住屠夫又是一个吻,说:“先生,真帅——”全场又一次暴发出热烈地掌声,有人甚至还喊:“屠先生,好样儿的,有男人的雄性大胆地上啊!”

屠夫想这般疯狂销魂,魂断异国他乡不是不可能的,真弄出点异国情趣来怎么收场哟,要是老婆晓得了哪还了得,越想越觉得欠妥如坐针毡,兴趣索然站起来想溜却被C长一把拉住,说:“你怕个屁,入乡随俗,自来之则安之,那玩意儿你还怕呀!”

“出国老婆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洋货莫买,洋烟莫抽,洋妞莫泡……小心又遭‘宰’,谨防内裤都没得穿。”屠夫这回警惕性蛮高,要是真的遭洋妞“宰”一下,那还不让他七窍出血。

“没听说‘女人是老虎’,‘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那是歌词唱来忽悠人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管那么多干啥,你真傻,怕什么你不是男人吗?”

“怕是不怕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那个。”

“人家那些比你还那个的不都不怕那个,你还装模作样怕这怕那干吗?”

“那不好吧!”

“咱可谓用心良苦,你咋总不开窍呢?一会儿你去欣赏一下洋妞,免得你枉活人间。”

“你们也太损啦,还拉我为你们打掩护!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屠夫这回虽说没有遭“宰”,但坐在那儿却一声不吭,谁又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绝不是在想那个洋妞。

欲知屠夫被“宰”乎?且看屠夫与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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