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凉水,不要喝。”刘彘试了试,伸手拦住她。
“不碍事,凉的喝着更解渴。”如颜笑着一口饮尽,末了还出了一口长气,大叫舒服。
刘彘看着她一笑。如颜这才回想起刚刚说的话来,嘟起嘴,鼓着眼睛看着他。
“不会真是你老婆吧?”
“若真是,你会如何?”刘彘不答反问,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紧张起来。
“我想想,按照一般小三剧情发展,我是不是应该装可怜、扮无辜,让你修了正室,取而代之呢?嗯,好像是这样。”如颜一本正经地说着,完了,还自我肯定了一番。
“哈哈,你呀,不用装,已经够惹人怜爱了。”刘彘虽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但却被她的神情逗笑了,说着托起她的下巴,看着那一双闪亮淘气的眸子,心中的喜爱之情无以言表,慢慢向她靠近。
如颜脑子突然晕眩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刘彘在她的眼中逐渐放大,她紧紧闭上了双眼,肚子里一阵灼痛,身体瞬间麻痹了。
刘彘一点一点接近她诱人的红唇,感受着她紧张的呼吸,下一秒,他的吻将印上她的唇。突然,如颜身子一歪,刘彘急急抱住她,只见她捂着腹部,嘴唇微张,吐出一个字:“痛”。
“颜儿!”伴随着刘彘的一声呼唤,如颜晕死过去。
“怎么回事?”
“回陛下,依臣愚见,这位小姑恐怕是中了剧毒——钩吻。”
中厅内,主上正在询问刚为如颜诊断过的太医。
“钩吻?”主上紧锁眉头,小声重复,“那是何物?”
“回陛下,钩吻又叫断肠草,乃世间剧毒,相传,神农尝遍百草,正是死于此毒之下。”那太医毕恭毕敬回到,只见主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赶忙上前扶住。
“接着说。”主上站定,略一静,又道。
“诺,中此毒者,早期心脉缓慢,呼吸快而深,继之心搏加快,呼吸慢而浅。伴随全身麻痹,内脏灼痛,最终肠穿肚烂而亡。”太医说着抬头望了一眼主上,见他略一抬头才开口继续:“此毒致死量极小,看这位小姑,估计吃的是经过提炼的钩吻之毒,虽不多,但程度深浅,臣也不敢妄断,只是……”
主上听着望了他一眼,道:“说。”
“此毒入腹即粘肠上,半日则黑烂,原不该发作得如此之快,只怕是,冷水发其毒。”太医说完俯下身去,不敢抬头。
主上闻言脸色骤变,冷水!懊恼得死死拽紧了拳头。
“可有法子治?”
“臣已经用银针封住了小姑的心脉,暂缓毒气蔓延,当下唯一的法子,只有用三黄汤,希望能将小姑体内的毒排除一些,然后,唯有试用民间偏方,鲜羊血趁热灌服,至于成与不成,臣也不敢保证。”
“你。”主上本想发火,可一想又忍了下去。
“该准备的东西,马上叫人去准备,朕要她活着,明白吗?若是医好了她,朕重重赏你,若是医不好,朕要你给她陪葬。”主上愤慨地瞪着太医,一股无形的压力倾注而下。
“臣定当全力以赴。”那太医一哆嗦,跪了下去,主上挥了挥手,他才慢慢退了出去。
主上走到床前,俯身坐下,伸出手想要抚摸如颜的脸,这张他熟悉的脸,惨白如死人的脸,一想起太医的话,心里一阵害怕,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量。
“颜儿,我不准你有事。你的出现,让我终于有了自己,上天把你赐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要振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唔?”床上的人儿,没有一丝回应,仿佛已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只有说话的男子默默潸然泪下,握紧的拳头隐隐作响,指甲镶入皮肉,但他已感觉不到疼痛,真正疼痛的是那颗犹如刀绞的心。
“太医,太医,她在喊疼。”
床上的人儿嘴巴微张了张,可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霍去病急急拉过一个太医嚷道。
“侯爷,肠穿肚腐自然是疼的,有现成的药,只是如今,下官也不敢妄自下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呐!”太医无奈开口。
霍去病一把推开太医,愤愤劈到柱子上,麻木瞬间袭来。他也不管,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睛几欲渗出血来。
如颜出事以后,主上把她带回了霍府,因是霍府离紫东阁及太医院院首的家都最近,于是他一面安顿如颜,一面派人把今天轮休的太医院院首请了过来。而此时,闻讯赶来的众太医也一一为如颜诊察过了,都认同院首的法子,又纷纷查阅典籍,商量对策,只在三黄汤中加了几味催吐之药,原是此毒难解,也不敢乱用,都只道:听天由命!
霍去病得知消息,冲进如颜的房间,看着床上那个安静得出奇的如颜,怎么都不敢相信,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敢离开,也忘了靠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就这样怔怔地站了几个时辰。
闻讯赶来的如烟一见着如颜那般模样,已经吓得只会流泪了。现如今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话也说不出来,趴在床边默默看着她。
“屋里人太多了,会妨碍到伤者,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在这杵着。”院首进屋,看着里面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太医、仆人、侍者等人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