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老者用双手抓紧了老花镜,小声嘀咕道。
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他再也没有见过这样耀眼的光芒。
凌劫面前的这块魔能结晶,是冒险者协会用来测试冒险者魔能的魔能探测器,它所透露出的光芒越耀眼,表示魔能数值越高。
很快,魔能探测器便黯淡了下来,伴随着老者的震惊,凌劫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老者故作镇定道:“勉强算是及格了,你善用的武器是什么?”心里却是仍有余悸,那道耀眼的光芒,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长剑。”
凌劫眼神泠冽,半拖着手臂慢慢回答道。
此时,一股蕴含巨大能量的魔能在凌劫体内游走,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个关节,甚至是每条经络,他只能感受到一阵暖流袭来,其余的一概不知。
“凌杰,恭喜你成为一名冒险者,鉴于你的实力,我们初步评估你为B级冒险者,认证职业为剑士…”
老者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来,接着又满脸狐疑道:“麻烦你再次将手放到魔能探测器上。”
凌劫点点头,照着老者说的,把双手再次放在了魔能探测器上。
但奇怪的是,这次魔能探测器并没有发出光芒,而是像坏掉了一般黯淡无光。
老者先是一愣,低头捣鼓起魔能探测器,伸出另一只手向着凌劫挥了挥,接着说道:“你可以走了,现在这个房间的大门已为你打开,具体的事宜,带着你的身份证明到认证处去,他们会为你办理冒险者资格证的。”
“多谢前辈!”
凌劫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朝着那又突然出现的玻璃门走去。
等到凌劫走出房间门,老者来回摆弄着这块黯淡的魔能结晶,也试着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出奇的是,这块魔能结晶居然失去了效果。
这让老者一个头两个大,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多想无益,老者决定将这件事情告知一个重要的大人物。
于是乎,老者隔空打了个响指,咳了一声后道:“李维特,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是!”
身穿黑色外套白色衬衣的李维特应声而来,几乎就是瞬移,仅仅在一瞬间就出现在老者的面前,单膝下跪恭迎道。
“电话联系一下那位大人,告诉他,有个跟当年传说中的冒险者吴天祈一样的冒险者出现了。”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般强大的魔能威压,他也仅仅在当年吴天祈第一次踏入冒险者协会的时候有幸遇到过。
“属下马上去!”
李维特不敢怠慢,赶紧瞬移出房间,到了一间尘封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房间,推开大门,里面满是肉眼可见的灰尘。
这个房间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这里只有一块办公桌,一个椅子以及一部老旧的电话。
关上门,这个房间就像隐形一般,消失在冒险者协会,可以说,这个房间是绝对隐蔽的,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除了原本就知道他的人。
李维特小心翼翼拿起这满是灰尘的听筒,拨通了这台电话唯一能够拨通的号码。
滴~滴~滴~
电话接通中的每一秒,李维特都在擦着额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毕竟电话对面,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一旦说错一句话,他都有可能会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
“喂,您好!这里是冒险者协会腾龙国总会理事长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电话接通了,悦耳而又温柔的女声传来,荡漾在李维特的耳朵中,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差点忘记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你好,我是冒险者协会鹭岛市分会的秘书长,我想找一下理事长何宏伟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向他汇报。”
李维特用力拍了拍脸,狠狠给自己两巴掌,把自己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拉低了声调严肃的回答道。
“好的,我这边为您报备一下,稍后会给您回拨,请耐心等待。”
悦耳而又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响声。
而李维特则是沉浸在这美妙的声音之中,心中小鹿乱撞,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复古而又尖锐的电话声响起,将李维特从内心世界拉了回来,他轻轻拿起听筒,靠近耳朵。
“我是何宏伟,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重而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即使是在电话这头的李维特,也能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何宏伟先生,洪老让我向您转达,今天有位觉醒者来我们冒险者协会鹭岛市分会进行认证登记,他的魔能数值,可比肩传说中的冒险者吴天祈,希望您能够多加留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维特几乎是压着嗓子在说的,这位大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深知都快要窒息了。
“吴天祈?!”
何宏伟压低了声调,顿时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让李维特不敢喘息。
“是的…”
李维特小心翼翼的应答了一句。
“这等人物也是你这等小辈能够直呼大名的?!”
何宏伟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说到最后的时候,电话这头的李维特顺势被弹飞了出去。
“抱歉…是吴天祈大人…”
拖着重伤的身体,李维特面前依靠椅子爬了起来,重新拿起话筒慢慢说道。
嘟嘟嘟…
电话那头已然没有了声响,李维特才慢慢将话筒放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说的话可能惹怒到了那位大人,但他毕竟将事情转达到位了,具体如何,还是得看那位大人来做决定了。
……
冒险者协会腾龙国总会,理事长办公室内。
何宏伟正坐在办公桌前,小口小口嘬着滚烫的咖啡,脑中不断回响着那个无礼的年轻人所说的话。
“像天祈一般强大的冒险者真的存在吗?”
他反问着自己,心中却是久久没有答案,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用相框裱着的一群男人在雪地中的那种照片,苦笑了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当年没有做到的事,他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