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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杀人诛心

江衍走后,薛引歌简单易容之后就去找了周令珺,提及薛府的事情,周令珺面色凝重:“你走后不久,薛府发生了一些事情,薛家老太太不大好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

从周令珺的口中,薛引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你走后不久,威远侯府不知为何受陛下冷落,后来,你父亲就把他的外室接入府内,以良妾的身份入府。夏玉词因为母家失势,所以敢怒不敢言。又因为外室怀孕,所以只能更加谨慎。只是……薛家老太爷不知道为何,看上了夏玉词手下的一个丫鬟,两人暗度陈仓许久,甚至还怀孕了……后来薛家老太太知道后,就一病不起了。”

薛引歌震惊不已,夏玉词失势,外室入府,基本和前世差不多,可为何还牵连了她的祖母与祖父?

“这件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周令珺叹息说,“我曾经按照你说的地址传信给你,但是一直没有回信。”

薛引歌道:“我祖母可还有救?”

“已经回天乏力了。”周令珺解释说,“薛家老太太本就上了年纪,突然得知一辈子乖顺的丈夫背着他有了别的女人,气得急火攻心,怕是……”

薛引歌拉住周令珺的手说:“阿珺,你帮帮我,我想去见祖母最后一面。”

周令珺有些迟疑:“引歌,你如今的身份不宜暴露。要是……”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见祖母。”

最终,周令珺还是带着易容的薛引歌进了薛府,只不过薛引歌扮成了她丫鬟的样子。

去探望薛家老太太的时候,在门口两人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薛家老太爷。薛引歌忍不住冷笑,心想,若真是有心忏悔,怎么不把那个丫鬟撵走,妆模作样什么。

周令珺轻咳一声,薛引歌才回神。

进入薛家老太太的松鹤堂,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薛引歌皱了皱眉,周令珺对正在照顾的丫鬟说:“我来看望老太太,有些体己话要单独说,你们都下去。”

等到丫鬟都走了之后,薛引歌扑到老太太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说:“祖母,是我,我是引歌,我来看你了,是孙女不孝,一直没能侍奉您……”

薛家老太太缓缓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薛引歌见到她醒来,连忙擦去脸上的易容:“祖母,是我,我没有死,我来看你了。”

薛家老太太伸手想要抚摸薛引歌,但是却迟缓无力,只能颤抖着声音说:“我的好孙女没死,真好。只是,祖母要先走一步了……”

“不,祖母,不会的,我一定会治好你。”

“祖母已经老了,知道你还活着,也离开薛府,祖母就放心了。”

薛引歌说:“祖母,既然祖父不要你,那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知道。”薛家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说,“你别为祖母难过。你祖父……呵,他怕了我一辈子,我以为他是爱我的,也把我当做妻子……现在看来,都是笑话。罢了罢了,我都要死了,随他去吧。”

薛引歌还想说什么,周令珺却道:“门外有脚步声,像是薛大人来了……”

薛引歌连忙擦了擦眼泪,胡乱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显得丑陋不堪,还戴上了面纱,站在周令珺身后。

两人寒暄一番,薛长瑰看了一眼薛引歌,然后径直去见薛家老太太,薛引歌想听他们会说些身,但是周令珺却对她摇头,薛引歌会意,跟着她离开了薛府。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薛引歌问说:“我祖母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现在你并不适合出现去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但是害我祖母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薛引歌说完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周林珺连忙把手帕递给她。

薛引歌内心悲凉,她从未想过祖母会就这样离开,更没有料到,当初恩爱了一辈子的祖母祖父会走到如今的下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为祖母报仇。她在想,是不是她在无意之中,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走向,然后牵连到了祖母,就像当初碧鸢的死一样。

到达将军府之后,薛引歌来不及告别,就匆匆换好行装打扮回到了客栈,江衍早就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她。

见到薛引歌,他无比兴奋:“引歌,我拿到木伏莲了。”

薛引歌心下宽慰,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回去。”

江衍看着面色不太好的薛引歌问:“你祖母的事情如何了?”

薛引歌说:“内中情况复杂,只是我现在无暇顾及,我们还是先回杭山县。”

江衍思考后,慎重道:“我在京城之中还有朋友可信任,你祖母的事情,如若需要帮忙,但说无妨。”

“我祖母只怕要不久于人世。”薛引歌说,“只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顾行止在等我们救命,还有杭山县……”

薛引歌抬头望天,杭山县不久后就要迎来暴雨,这场暴雨导致的后果难以预料,她必须……

江衍没有说什么,随行护卫准备好马匹之后,两人就准备京城,返回杭山县。

在出城门之际,薛引歌听到有人议论。

“哎,你说那个还真是神医啊?”

“不然呢,我听我在宫中当值的侄子说,宋贵妃已经大好了。”

另一人迟疑道:“有那么神,这才过去多久就好了?该不是骗人吧?”

那人冷哼说:“陛下都把皇室至宝木伏莲给宋贵妃治病了,还能有假?”

薛引歌疑惑地看向江衍:“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嗯。宫内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江衍接着说:“我听闻有人下毒谋害皇上,被宋贵妃误食,危在旦夕,但是太医却诊断不出是什么毒。陈友至进宫后,才诊断出宋贵妃中的血钩吻,必须要用木伏莲才能医治,皇帝二话不说就取出了木伏莲。”

薛引歌皱眉:“那么我们手上的木伏莲?”

“是真品无疑。”江衍说,“我对比卫大夫给我的医书,可以保证我们手上的木伏莲是真的。”

薛引歌不解:“那你的意思是,宋贵妃自导自演,就为了木伏莲?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她掳走的顾伯父?”

江衍摇头:“我可以肯定掳走清安的人不是她,唯一可以推断的是,掳走清安的人手上有宋贵妃的把柄,让她不得不送上木伏莲,所以才有她的自导自演。”

“既然如此,那……”薛引歌苦笑道,“难道我们又卷入了什么阴谋不成?”

江衍说:“幕后之人所图不知道为何。”

“顾伯父会如何?”

“那人留下木伏莲和书信。”江衍将书信递给薛引歌说,“信中说,清安不会有事,等到合适时机,我们会见到他。”

薛引歌苦笑:“等顾行止醒来,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江衍沉默许久之后才回答:“他会理解的。如果他不理解,我会让他理解。”

“但愿如此吧。”

马不停蹄地风雨兼程,两人终于在约定时间的前一日到达了杭山县,卫梓然看到了木伏莲之后,立马给顾行止配置解药。

薛引歌陪在顾行止身边一会儿,就忙不迭去查看社仓、利民钱庄以及安济坊的情况,江衍随行,两人后来还去查看了堤坝的情况。

不远处稻苗青青,薛引歌感叹:“若今年没有暴雨,会是一个丰收年。”

江衍说:“你为何对时令如此关切?”

薛引歌说:“关于这一点,我只想说,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要好。”

江衍皱眉道:“如果你的担心是真的,那不管我们预防措施如何,今年杭山县的收成到底还是会受影响不是吗?”

薛引歌看向远处说:“所以,我也一直在思考,杭山县还能发展什么,来增加百姓尤其是乡民的收入。”

江衍摇头说:“我之前查看过县志,也勘察过这里的水土,发现杭山县不算富饶,事宜耕作的田地并不多,反而山陵众多,若是遇上暴雨,还能引发山洪,淹没土地。”

薛引歌面露深思:“这也是我顾虑的地方。我之前询问过其他乡民,他们也曾想过种植其他的作物,但是并不适宜在这里生产。即便他们尝试成功了一些果蔬,然而杭山县地处偏僻,道路不通,确实没办法运往别处。”

江衍道:“到时候吏治考核,若是没有其他政绩,恐怕也不好升迁。”

查探一番之后,两人就回了县府,此时顾行止已经服下了解药,正昏迷之中,卫梓然看着薛引歌,忙不迭地给她把脉,面色凝重:“你不眠不休好几日,一回来就忙上忙下,再这样下去,顾行止是醒了,你怕是倒下去了。”

薛引歌却只关心顾行止:“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卫梓然只好如实相告:“血钩吻毒素霸道,即便服了解药也没有那么快醒来。”

薛引歌却想起了京城发生的事情,于是问卫梓然说:“你知道有什么药能让人方法病重,但是诊断不出来吗?”

卫梓然疑惑不解:“你问这做什么?这药是有,但是我药王谷不让用,之前有一位师叔用这个谋利,被我师祖逐出师门了。”

“那人是不是叫陈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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