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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重新回到了上面,飞天雁和莫蓝妃还在那里痛哭,眼睛都哭红了,众人怎么拉都拉不走,有护卫队员喊叫:“神教卫兵又冲上来了。”
李药师透过浓雾看见冲上来的神教卫兵仅仅三个人,就叫护卫队员放箭将他们射倒,然后指挥大家撤退,雷霆见飞天雁和莫蓝妃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去,就对她俩说等大家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和李药师还会回来寻找十七狼和申屠万民。飞天雁和莫蓝妃还是不走,没有办法,雷霆只能叫护卫队员将两人拖走。
大家在浓雾中在陡峭的山坡树林中快速向北跑,雷霆、李药师、仲岚和几名护卫队员在后面掩护,随时阻击追上前来的神教卫兵。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周旋,大家跑到了三宝崖顶峰的正北面,这里地势更加复杂、险要,神教的追兵看来被甩开了,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看见他们。雷霆和李药师选择一块僻静、平坦之处让大家休息、调整、处理伤口,二人清点一下人员,加上拉夫总计二十七人的队伍,现在就剩下二十一人,十七狼和申屠万民以及四个护卫队员从山坡上滚下,下落不明。
雷霆和李药师心里都明白,他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
仲岚陷害十七狼的目的达到了,而且恰到好处的找到了一个借口,那就是李药师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手松开,本来他要用力推一把十七狼的,可是,老天有眼,让十七狼一脚踏空,仲岚在暗喜之余也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谋害十七狼之前,他一直以为有了谋害行为就会为自己增加快感,没想到谋害发生后,他也会有一种失落。
飞天雁那种无法制止的痛苦,还有她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离别之痛,还是让仲岚感到一种快意。
他默默走到坐在角落哭泣的飞天雁身边,蹲下身去假惺惺的安抚她,没想到飞天雁突然站起,手执宝剑指向他的胸口,大声道:“是你,就是你害了他,本来我扶得好好的,你偏偏献什么殷勤,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实际上,仲岚此时心里是非常的得意,他很想继续看着飞天雁痛苦下去,见飞天雁这样说他,马上就火了:“你说什么,到这时候你还忘不了那个野孩子。”
大家以为仲岚能安慰飞天雁,可是,这张嘴真的有点像那句谚语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与飞天雁斗气。
飞天雁大叫一声:“啊——”手中鹤天剑猛地向前刺出。
仲岚急速躲避,随后“呀”的一声惨叫,飞天雁的鹤天剑从仲岚腋下衣服内部穿了过去,伤到了皮肤。
李药师急忙跑了过来,问问仲岚的伤情,然后愧疚地对飞天雁说:“小姐,不是仲岚的错,是我那个时候想和仲岚换着搀扶十七狼,可没想到出现了意外……”李药师说不下去了,他的心在滴血。
有了李药师的解围,飞天雁丢下了宝剑,转身向远处跑去,她靠在一颗大树上,眼泪还是簌簌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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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从山洞中解救、早就被护卫队员砸掉手铐和脚镣的拉夫坐在两个队员的旁边,他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低着头,口中喃喃地说:“哎,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你们不应该救我的……”
雷霆悄悄蹲在他的身边,说话的声音很小,语调暗淡,“拉夫大师,你知道你在凤庄主的心里该有多么重的地位吗,凤庄主说了,要不惜任何代价……现在,我们成功了,后面的事情也可以启动了,你不是几个队员和两个孩子能够代替的,如果没有你,凤庄主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先师留下的难题,完不成先师的遗愿……”
拉夫不断的用双手捶打着地面的草坪,继续说:“可是,他们仅仅是个孩子,童心未泯、天真无邪,这种结果对他们太不公平了,如果可能,我宁可去死……”
那边的李药师也来到了这边,他听见了拉夫的话,瞬间感到鼻子酸楚……他现在认为自己这辈子做了一件最为愚蠢的事情,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他有了一个赎罪的计划……
为了防止神教卫士搜山,大家简单休息后继续前进。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艰难跋涉,雷霆和李药师等人终于在三宝崖东北部走出了山区,趁着夜色、依靠农作物和荒草树木作为掩护,连夜向东而去。
原来在三宝镇旅店等待的徐二娘也在今天早些时候离开旅店,一路向东去打前站,所以,雷霆等人没有回到三宝镇,而是绕过三宝镇一路向东。大约在午夜时分,他们住进了一个荒僻的小村庄,次日进行了一个白天的休息和调整,并到附近镇上买了一些马匹。
之后,雷霆和李药师安排仲岚和苏小七带着大家继续东行,并叫他们白天修整,晚上赶路,以免被神教人员码到踪迹。
安排好一切之后,雷霆和李药师带足了装备骑着两匹快马再次回到三宝崖,在三宝崖主峰西部十七狼等人滚下的山坡上向悬崖边寻找,两人在那里连续寻找了三天三夜,甚至向左右几百米延展,依靠绳索的牵引检查了极度危险的悬崖边上,也没有找到两个孩子和那几名护卫队员的踪影,只找到几块破碎的衣服边角和两把宝剑。
衣服边角和两把宝剑都是护卫队员的。
两人失魂落魄,最终离去。当二人按照约定赶到三花城西兰客栈的时候,徐二娘、仲岚、飞天雁、莫蓝妃和拉夫等人已经在那里休整多日,多数伤者已经痊愈了。
飞天雁和莫蓝妃从雷霆、李药师垂头丧气的样子中得到了答案,两人没有向雷霆和李药师询问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倒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一个礼拜之后,雷霆、李药师带着拉夫等人回到了盛世庄园。
凤西髯看见了拉夫大师,自然是万分高兴,可是,他当看见飞天雁因为哭泣始终没有消肿的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默了,他没有问雷霆、李药师,也没有问飞天雁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个人走进正花厅的内室,从壁橱拿出那个装着微型箭囊的小木盒,双手捧着,长久站立在厅中……
凤西髯安排拉夫修养后,将自己关在正花厅内室三天,他仔细回想着飞天雁和他说的十七狼、申屠万民和那名护卫队员滚下山谷的过程,他发觉十七狼的摔倒太过巧合,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可是,做手脚的人是谁呢,怎么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真是个高人。
他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让仲岚、十七狼和飞天雁前往三宝崖,能够锻炼他们当然是好事,可是,痛失了十七狼让他有些无法承受。他早就看出十七狼不平凡,甚至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大的赌注,现在好了,他要重新选择人选了,可是,到哪里去寻找先天素质那么好的孩子呢?
他反复的演绎着那个过程,他认为十七狼没有死,“他不会死的。”凤西髯就这样一直自言自语。
凤西髯准备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安排好庄中当下必须要做的事情,在适当的机会,自己亲自前往三宝崖大漏谷,寻找十七狼。
凤西髯准备继续将自己关在内饰第四天的时候,两个月前撒出的飞探回来,证实了在天狼山一代已经发现了数个御身幽魂宿主,那些宿主正在撒物伐主峰进行修炼、筛选。
凤西髯不能不行动了,因为一切都预示着魔教开始转为盛世,而后……他不敢再往下想。
他准备在自己的心境平缓的时候再和雷霆、李药师、拉夫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