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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雷霆和飞天雁小姐事先对凤西髯的吩咐进行了简单沟通,没想到遭到了飞天雁的反对,因为飞天雁不愿意接触仲岚,雷霆没有逼迫飞天雁,也不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凤西髯,他决定自己在仲岚身上寻找那组谜题。
他和飞天雁来到十七狼的病房。
雷霆叫服侍十七狼的两个侍女先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十七狼的情况很好,早上被飞天雁扶着走动之后,他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这可能是大病初愈的人一种共有的反应吧。现在,他已经和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了。
十七狼认识飞天雁,但不认识雷霆,见雷霆和飞天雁两人留在房中,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急忙从床上起身,准备下床。
雷霆长老和飞天雁同时制止了他,飞天雁在十七狼的后背处放了一张打卷的被,让十七狼靠在那里。
雷霆长老和飞天雁在十七狼床边坐定之后,雷霆长老开口了。
“孩子,哦,不,十七狼,我听小姐说了,你是今天早上醒来的,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小姐,哦,对,就是你面前这个小姑娘,她叫飞天雁,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那么好吧,我和小姐今天就给你讲讲这里的情况,至于你的过去,能忘掉就忘掉吧。”
“我们生活的土地整体上叫蒙奇帝国,帝国的地域很大,有十八座主要城市、五十多一般城市和数不清的乡村,离我们最近的城市叫蓝湖城,就在我们往东四十里处。我们这个小地方叫盛世庄园,庄园的庄主叫凤西髯,就是小姐的父亲,我叫雷霆,人们都叫我雷霆长老,是这个庄园外事主管,当然,也是个武师、教头。以后,你也像小姐一样称呼我雷霆叔叔就行,因为凤庄主准备收你为义子了。”
虽然十七狼没有从前,但雷霆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他不知道小姐飞天雁和庄主凤西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眼下不想表达什么,因为,他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来填充自己空空的大脑。
雷霆继续说:“七天前,我带着小姐前往庄园专有猎场幻沙谷,小姐将你从狼群中解救出来。”雷霆绘声绘色的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最后说:“你是个奇迹,我从未见到重伤之人在这么短时间痊愈,你还是个传奇,因为不仅你自己不知道你来自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仿佛一转眼就出现在狼谷。”
雷霆又说了好多,十七狼一直默默点头,但始终没有开口。
雷霆似乎明白这十七狼对自己存有戒心,就把自己的椅子向后挪挪,给飞天雁留下一个很大的空间,那意思是说:小姐,该你出场了。
这是飞天雁救下十七狼以后,和十七狼第二次正式交流,她很冲动,她觉得十七狼有太多的秘密,她想揭开但又害怕揭开,就是在这样矛盾心情驱使下,她开始了和十七狼的交谈。
飞天雁首先将随身带来的宝剑往病床上一放,娇声娇气地说:“十七狼,这是你的物品,完璧归赵,当然,你还有几件物品,就是那些血衣,它们还在李药师那里保留着,不过,我不想让你看见,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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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狼脸上的伤疤已经化开了不少,他和刚才完全不同,两只大大的眼睛已经渐渐有了神韵,他看着飞天雁放在床上的宝剑,顺手拿了起来,用左手举在侧上方端详半天,慢吞吞地说:“这是我的物品,我怎么不记得,小姐,是不是你……”
“什么小姐小姐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叫我雁子,就叫我雁子。父亲就要收你为义子了,虽然不知道你的年龄,但是我们猜测你比我大几岁,就认定你十二岁,你是我的哥哥,你知道吗。”飞天雁发火了,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双手都握起了拳头。
十七狼有了意识之后,这是第三次和小姐会面,他从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叫她“小姐”,她居然发这样大的火。他知道小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对小姐格外尊敬,即便小姐发火,他也丝毫没有怨言,他慌忙放下宝剑,伸出左手,口里不断道歉:“雁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好了,别生气啦。”
“谁生气了!”飞天雁“扑哧”一声笑了,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十七狼伸出的左手,因为她突然间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刚才话中的事情是今天早些时候她梦中的情节。
看来这飞天雁和十七狼定有很多相通之处,这才相遇七天,居然魂牵梦绕了。
“这宝剑就是你的,那天我跑到你身边,砍伤几匹狼之后,见那把宝剑牢牢的攥在你手里,宝剑上面还有血迹,说明你在昏倒前已经砍伤了狼,不过不知道那些狼为什么没有伤口。哦,对了,当时剑鞘在你背上背着。”
刚才,雷霆叙述这一段的时候,十七狼没有在意,现在飞天雁这样一说,他不知不觉将目光移向了宝剑。他伸手再次拿起宝剑,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轻轻用力,一片寒光跃动空气,让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风掠过。
他仔细端详一会儿,剑鞘非常奇特,上面的纹路复杂多变,中间似乎有很多异兽,而宝剑剑身形状也很特殊,在剑刃的正反面的中间部位向里收缩,四个平面各有三个星星图案,十七狼看不明白剑鞘和剑身图案的意义,渐渐收回目光。
“雷霆叔叔、雁子,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但是,我有个请求。”
“说吧,十七狼。”飞天雁笑盈盈地说。
十七狼转向雁子,“雁子,你练武吗,用什么武器?”
“练武,长剑。”飞天雁不假思索地说。
“好吧,这把剑送给你!”十七狼双手捧剑,满脸真诚的将宝剑递到飞天雁面前。
“这……”飞天雁一时不知所措,张口结舌。最后,还是把宝剑推向十七狼。
十七狼双眼闪着晶莹,声音有些哽咽,“雁子,你听我说,我从本不存在变成存在,完全是因为你们,尤其是你,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于危难之中,你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生命的缔造者,假如允许,我要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你,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或者说,我是半个人,我是无源水,我是无根树,我无根无基,漂浮在空中,身材弱小,无力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这把剑就是我目前放在你身边生命的盾牌……”
雷霆和小姐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有从前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思维和逻辑,真是不可思议。
“给宝剑起个名字吧。”
“我现在正在练习的、也最有攻击性的一招叫群鹤灌天,就叫它……鹤……鹤天剑吧……”
……
两天后,十七狼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饮食起居,也就是那天晚上,庄中大宴,凤西髯收十七狼为义子的仪式如期举行。这内务主管商知亮和乾元也真的厉害,他们请来了附近几个庄子的庄主,并安排了一场歌舞表演,总之,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精彩纷呈。
晚宴后,飞天雁向父亲请求,给十七狼安排在内府距离雨花厅绣楼最近的地方,这是十七狼得到最好礼遇的又一个佐证,因为内府是凤西髯和其母亲还有主要长辈家眷的住所。当然,也包含小姐的绣楼,十七狼是住所在正房东面的一个独立小房里。他的前窗正对着雨花厅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