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关于学生谈恋爱的处理规定:
若发现男女生之间有谈恋爱的苗头,由班主任对学生进行批评教育;
经批评教育仍不改正者,由班主任通知学生家长到校协助教育学生,并由学生递交保证书,处以记过处分,扣班级分二分。
若递交保证书后仍不改正,且男女生之间动作亲昵暧昧,则通知家长带回家中反省,一周后可申请返校,但需经班主任同意,学生本人递交返校申请书和反省小结,对学生处以记大过处分,扣除班级分三分。
返校后仍继续和异性亲昵暧昧者,给予勒令退学处分。
云昭昭:……
“不是。”
班主任却道:“其实谈也没关系,谁还没年轻过,往后还是要注意收敛些……”
云昭昭:“哦。”
云昭昭脸很木。
面无表情回教室。
“来啦?老师跟你说的什么啊?”秦殊笑嘻嘻地凑近。
云昭昭没说话,只拧着眉看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秦殊被看的心慌慌:“怎么了?”
云昭昭还是不说话。
秦殊灵光一闪,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巧的爱心盒子,直接塞到云昭昭手里,“那个是给你的!”
云昭昭猝不及防差点下意识丢出去,低头一看:“这什么?”
“糖啊,我知道你喜欢这种,”秦殊眨眨眼睛讨好,“之前买的,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的,真不是给别人的。”
云昭昭打开盒子,看里面五颜六色的小颗糖果,睫毛微微颤动。
从秦殊的角度看,她的耳朵慢慢红了。
然后她盖上盒盖,仍低着头,声音有些小,“秦殊。”
“嗯,在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
宛若平地一道惊雷降,毫无预兆。
我不知道。
那一刻秦殊只有一个荒谬的答案。
秦殊想,他大概是,喜欢过?可他现在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不喜欢吗?
胸腔闷闷地疼。
“嗯,”秦殊按着心脏,说:“我喜欢你。”
云昭昭抬头,目光撞进他的眼睛。
自然,什么也看不出。
他们就那么一眨不眨地对视了许久,云昭昭忽地笑起来,好像在瞬间卸下一身包袱,很是轻松,“亦然,悦之。”
秦殊:听不懂。
云昭昭用手指敲了敲盒盖,略加思索,道:“那我们算是在一起咯?”
秦殊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云昭昭抿着唇憋笑,“那没有,是你总跟着我。”
“你说是就是吧。”
“本来就是。”云昭昭哼了一声。
秦殊:我不该说话。
云昭昭低着头笑了一会儿,正色,“那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
这是确定关系。
这代表了什么?
秦殊猛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心里一阵高兴。
云昭昭吃着糖,心情很好,甚至拿了一颗糖给秦殊,语气轻快:“吃吗?”
秦殊受宠若惊地接过,捧在手心举到眼前,凝视。
“你干嘛呀,吃啊,”云昭昭失笑,“像个傻子。”
“我想供起来。”秦殊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扭头问:“你说什么?说我傻?你再说一遍?”
“你挺傻,但傻的可爱。”云昭昭勾着嘴角,笑意浓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怕不是个憨憨。”
“憨憨是什么?”秦殊感觉不是好词。
“就是夸你可爱。”云昭昭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秦殊:鬼才信。“你才是个憨憨,最可爱。”
云昭昭假笑:“你再说一遍?”
秦殊:“我不说。”
委屈。
不过秦殊也发现了云昭昭对他的态度变好了,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她不再总冷着一张脸了。下午回学校,她还给他带了一大堆零食。
这让受尽白眼的他有点小小的不习惯。
于是他就问她怎么对他这么好了?
云昭昭笑着说:“因为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啊。”
秦殊:莫名开心。
捂脸羞涩。
云昭昭有时候还会主动跟他说话,他跟她说话她也很少说滚了,连自动回复都撤了。
“云昭昭,你有没有梦想?”秦殊忽然问。
“有啊。”
“说来听听?”
“我呢,就想写故事,选很多很多故事,嗯,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出很多很多书的作者。”
女孩笑着,眼里像闪着光。
比阳光更亮。
“那你要活很久咯,才能出很多很多的书。”秦殊夸张地比划着。
“那当然。”云昭昭眯起眼,“你咒我?”
“没有没有,”秦殊连连摆手,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要是哪天你不想活着了,会是因为什么?”
云昭昭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问题。
她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也许是失去了在意的人,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秦殊还想问,就见云昭昭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笑着说:“可不许咒我了。”
话题就此结束。
上课时,两人各种端了手机玩。
云昭昭:明天陈思出去看病,我陪同。
秦殊:那我等你。
云昭昭:嗯。
对此,陈思冷眼旁观,拒绝狗粮。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心无力。
中午云昭昭就在秦殊宣布了这件事情,还给陈思、兰萤和纪文雅发了糖。
其中,陈思一人一颗,纪文雅两颗。
陈思:果然,还是那个没良心的小猫。
云昭昭特意跟她说:“思思啊,肚子疼就别吃了,明天才能去医院呢。”
陈思:真是谢谢了。
第二天中午,她们请假出去,一出学校门,果然看见秦殊推着自行车等在那里。
秦殊想载云昭昭,但陈思是个病人,还是云昭昭朋友,他不想载,又不能说让一病人自己走而他们骑车……
最终由云昭昭做决定。
“你先走着,我载陈思去医院然后再来找你。”
秦殊震惊地目送她远去。
他一个人走了好久,都要以为会走到天荒地老了云昭昭才出现。
秦殊哭哭啼啼,“你欺骗我感情。”
“……”云昭昭静默片刻,良心不安,语气非常温柔,“你去哪里?我载你。”
“我要逛街!”秦殊大声说。
云昭昭:……
云昭昭载得动陈思,自然也载得动比陈思轻的秦殊。
虽然但是……
累。
自行车稳稳前行。
秦殊突然跳下。
云昭昭停了车,见秦殊一动不动地望着一个方向。
她也望过去,见是一家饰品店,在很显眼的地方摆了一盆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云昭昭,我想要那朵花。”秦殊突然说。
“那你买啊。”跟她说什么?她又不会拦着他。
“你要你给我买。”